逐風緊追着帝玄,不過還是落了一步。
帝玄對此并不意外,就原主幼時受的那些苦,如今不過結了果罷了。
而且這果長得還不甚齊整!
這身武力很高就是示好時好時壞!!
直到帝玄洗漱完了暗一才匆匆趕回來,見着她風塵仆仆的模樣帝玄直接讓她下去歇息。
今日暗一跟着她出去忙了一整日,她還沒做什麼事都覺得累極了,更何況暗一一直在外奔走。
再說明日暗一還要早起喚她上早朝,一時間帝玄覺得暗一的命真苦。
她的命也苦,忙了一日還要早期去上那勞什子早朝。
帝玄安靜躺在床榻上想着明日還需要做些什麼入睡,天氣轉暖殿内的香也清淡了不少,猩紅色火光在金獸鼎裡若隐若現。
皓月疏朗一如既往凝視自己腳下的國度,看着她轉死化生的緩緩變化。
夜間想着事情帝玄并沒有睡多久,憂慮多了也就成了困擾。
困住了她這個外來者,或者說這個國度的帝王。
帝玄内心并不像表面那般沒有起伏,她見到了第二位系統,這位系統給她帶來了不少消息。
有好有害。
同樣的,她三日清閑适應的日子也就晃然過去,她不能用着自己不熟悉這個世界的原因多次懈怠。
她隻有三年時間!
三年後若她沒有完成任務,她會被抹殺!
她與零之間的約定說是勞務合同,不如說是一場豪賭。
帝玄對這個名叫甯國的女尊國并沒有那些歸屬感,許是因為她很少在什麼地方什麼人身上感受到這份安穩的感覺吧。
因此哪怕沒有那份所有的歸屬感,帝玄還是想要讓甯國安然無恙。
她生在紅旗下長在和平國度,她可以接受書中世界各種罔顧人倫的禮制,但她不能置身事外。
她來了一趟,總得給這個世界留下什麼不是?
想着這些事情帝玄在榻上翻來覆去輾轉反側,哪怕淺眠她的眉頭也忍不住皺着,簡直快成一條線了。
直到一聲雞鳴後她才歇了萬千思緒。
第二日毫無意外地,暗一踏着昏暗将帝玄榻上拉起來。
“主子,該去上早朝了。”暗一單腿跪在榻邊拉起窩在繡銀線狐狸圖案紅色綢緞被裡的帝玄,一如往日提醒道。
今日帝玄沒在榻上拖延,不待暗一還說什麼她就直直坐起身,眼中一片清明。
“暗一去拿衣服。”帝玄瞥了一眼怔愣着的貼身暗衛,掀開身上綢被一角沒好氣使喚道。
驚訝什麼,今日的她已經不是往日的她了。
從今日開始,做一個積極向上、勤政有位的明君!
然而某位明君才坐在純金龍椅上就開始發呆。
暗一站在下首靜靜看着她,從前暗一沒有官位不能出入早朝,眼下她既是正一品的禁衛統領自然是可以的。
在上早朝的路上,帝玄一本正經地跟她說要好好管理朝事。
暗一是一驚又一驚,她跟在「帝玄」身邊八年,從沒見帝玄哪日對早朝這般熱忱。
所謂地熱忱具體表現在——
一,帝玄沒有賴床,二則是帝玄将那些積壓許久的奏折又翻了出來(雖然前幾日也翻了出來?某位陛下并沒有處理??),還讓大太監周入海将其帶到了上早朝的宮殿。
但見到帝玄逐漸迷茫的神情,暗一之前懸着的心總算落下來。
她怕自家主子在聽雨軒受了什麼驚吓,主要是觀星齋的确與她們交情不深,尤其是衆人皆知帝玄這位皇帝最最不喜觀星齋,平日裡也對其多有忽視優先。
心中擔憂總算落地,瞧着帝玄此刻哪怕是上早朝也沒有往日隐隐的不耐後,暗一有了打算。
昨夜一空交給她一些事情,她不曾答應一定會轉交給帝玄。
一空亦是知曉旁人對他身後觀星齋與當今陛下之間的隐晦關系,暗一沒答應他也隻是道了一句:“大人看情形便是,若是陛下不樂意聽那也無妨。”
潛台詞就是全憑暗一安排,說與不說都在她手上。
若換旁人來,但凡一空說了這句話還管什麼隻一句應付便是。
好在這人是暗一,對帝玄格外忠誠的屬下。
聽到一空這麼說,也不管時間已經晚了,硬生生留了半刻鐘才離開。
一空隻是簡單交代了幾句話,暗一跟在帝玄身邊明白那些話對帝玄的重要。
下首百臣中走出來一個人,模樣還算年輕,身姿挺拔:“啟禀陛下,如今您正當年華,後宮空曠多年宜進些新人。”
一句話就是,催婚催生!
或者說,她們想通過帝玄的後宮改善皇族與世家權貴的關系。
畢竟枕頭風哪有忠言這般好用呢?
尤其是帝玄這麼一個年少的帝王,正是流連男色的好時候。
她們一半是想拉近關系,一半則是想糊弄君主。
暗一站在前面,與陸榆并排。
她的官位越高,帝玄使喚她也就更加得心應手。
因而滿堂百官,暗一與身為太師的陸榆平起平坐。
要遭!暗一暗道一聲回頭看了一眼進言的人,是剛上任的小官,還是狀元出身。
這人還沒中狀元前便是陸府的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