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筋動骨一百天。
碧兒日日端着豬蹄湯、雞爪煲給樂衍以形補形,剛開始喝,還覺得美味,但連續吃上一個月,再美味也不美味了!
一聞到味兒,酸水能嘔到脖子!
樂衍捏着自己胖了一圈的下巴,肩膀傷不是傷,補成虎背熊腰,才是最大的傷!
幾名宮人正在翡翠園打理池魚雜草,聽有有兵甲铿铿聲,幾人趕忙湊齊,伸出腦袋往外面探看。
魁梧威猛的白虎戰将,疾步路過。
幾人急忙縮回園裡噤聲,待人走遠了,一宮人才與旁人問道:“是白虎兵,難道起了戰事?”
“為首的那人,若我沒看錯,可是拓跋元帥?你們可看清了?”
“拓跋元帥回宮,必定是發生了大事!”
乾坤宮外。
“聖君可在?”身形魁梧,面若黑炭,一身白虎戰甲冷光粼粼,中年男子站在乾坤宮外,鷹視狼顧,戰意外放,令人不敢直視。
本應在邊境上駐軍的白虎元帥拓跋熊,回了宮。
“拓跋元帥。”左衛李景,對拓跋熊恭敬施禮,“聖君未在乾坤宮。”
“不在乾坤宮?”拓跋熊粗厚的眉毛皺起,神色嚴肅,氣勢更加迫人,“聖君可在紫霄宮?”
“是,聖君今日身體抱恙。”
拓跋熊铿锵戰甲,轉身便走。
李景立馬招呼旁邊的侍衛,快聲道:“去請少司上将軍!”
“是!”
紫霄宮
孔雀站在紫霄宮外,等候厲司藥。
宮外有了鬧聲。
席玉從殿内出來,示意宮女去查問。
宮外侍衛來報,“拓跋元帥求見聖君。”
席玉變了臉色,“令他在外候旨。”
“本元帥在此候旨!”拓跋熊跨進了紫霄宮,從廊内大步走過來,身後跟着侍衛。
席玉雙眼微眯,三白眼更顯兇惡,“私自回宮,擅闖宮闱,可知犯了死罪。”
拓跋熊向上拱手,“見到聖君,本官自會請罪受罰。”轉眼看到孔雀,目光如炬,“可是孔雀?”
突然被點,孔雀施禮,“見過拓跋元帥。”
拓跋熊聲音粗犷,聲如洪鐘,“你何故在此?”
“大膽!”席玉斥責拓跋熊大膽。
厲司藥從殿内悠哉的跨步出來,笑哈哈道:“幾年不見,還是個草莽習性。”
“厲司藥。”拓跋熊臉肉稍松,語氣也緩下來,“聖君可好?”
厲老頭擺了擺手,“你來了正好,兩個牛脾氣才說得上話,老頭說的多了全當是耳根子放屁,嫌棄的很!”
席玉轉身進入殿内請示,片刻後,示意閑雜人等都下去,請拓跋熊進殿。
拓跋熊拱手施禮,大步流星,跨進紫霄正殿。
殿内傳出争吵聲。
隻聽拓跋熊痛心疾首,“聖君如此不愛惜自己,可知臣如何痛心!”
真武帝說了什麼殿外聽不見。
“聖君!”拓跋熊悲恸痛呼,“我少典一族... ...血谷哀鳴之聲,猶在耳啊!”
紫霄殿中徒然死寂。
席玉守在殿外,垂首而立。
片刻。
拓跋熊從殿中快步而出,赤紅着眼,風卷殘雲一般,踏碎兩塊青玉闆離開了紫霄殿。
拓跋熊出了紫霄殿,沒過倆個宮道,便看到了季知節,季知節身後,跟着個人,正是荀擔風。
一見荀擔風,拓跋熊的火氣苗子噌噌往頭頂竄。
季知節老遠就看到了氣勢洶洶的拓跋熊,路過之處,沒有一人敢上前問禮,待人‘燒’近了,季知節率先開口問禮,“拓跋元帥何時回的宮?”
拓跋熊雙拳握的嘎吱作響,沒去理會季知節,而是對荀擔風施禮,硬氣道:“臣!拜見長公主!”
荀擔風奇怪道:“拓跋元帥為何在此?”私自回宮,治他個擅離職守之罪。
“聖君召回!”
拓跋熊虎視眈眈,且毫無敬意的态度讓荀擔風很惱火。
這個拓跋熊,足智多謀骁勇善戰,極有決斷魄力,是荀華君最器重的能臣良将,在白虎軍多年,手握百萬兵将,可謂獨攬軍權。
荀擔風一想到這個就來氣,拓跋熊對自己這個長公主,從來是不敬不畏,最可氣的是荀華君從來不管!“元帥回宮,可是發生了大事?”
拓跋熊皮笑肉不笑,“長公主以為,打下了五段城,邊境之危便解了?乾唐對五段城一直猶豫不決,情勢恐會變化,聖君憂心,八百裡加急召臣回宮,共商計策。”
荀擔風羞惱,召他拓跋熊回來,難道是給我荀擔風收拾攤子?“之後孤自有計策!”
拓跋熊嘴角上拉,諷刺道:,“長公主雄才大略,小小五段城不在話下,故而多次違反軍令,令聖君煩憂?”
“将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孤雖違反軍令,但得了五段城的布防圖,将功補過,孤以為,視情勢而為有何不可?”
“長公主所言不錯,但若非聖君相助,長公主何以取得?”
“何解?”
拓跋熊臉上不屑更為明顯,“長公主以為,若無聖君。”
“拓跋元帥。”季知節開口打斷拓跋熊,“元帥舟車勞頓,不如。”
“長公主!”拓跋熊不顧季知節,高聲道:“聖君為長公主可謂殚精竭力,長公主扪心自問,可曾體諒聖君!”
“元帥!”季知節厲聲打斷,“您要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