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她是神羅戰士嗎?”
“是的,長官她是神羅的1st……”
我終于能說話了。
“算是吧,不過未來我會攻下神羅,成為星球的主人。”
沒錯,我的理想早就變得更加遠大了。之前先當神羅總裁再一統星球的想法還是太鄙薄了,不如直接滅掉這個沒用的公司。
……克勞德你這是什麼表情?再露出這種臉色,我就把你未來1st的名頭收回去。
“噗嗤。”
清脆的、如同銀鈴般的輕笑聲打破了這詭異的寂靜。
不是嘲笑,而是帶着純粹的好奇和一點點促狹。愛麗絲歪着頭,翠綠色的眼眸亮晶晶地看着我,臉上綻開一個甜美的笑容,嘴角彎起的弧度如同新月。她似乎完全沒被我那 “驚世駭俗”的宣言吓到,反而像聽到了什麼有趣的故事。
“星球的主人嗎?”愛麗絲重複了一遍,聲音輕快,帶着一絲探究,“聽起來是個很了不起的目标呢。那,成為星球的主人之後,你打算做些什麼呢?”
面罩下的我自信一笑。
“當上蓋亞的皇帝當然隻是第一步。然後,我會發展蓋亞的科技和經濟,接着開啟星際征伐,讓我的領土繼續擴大,直到攻下整片星系。”
繼承那本《系統之我在米德加開診所》主角的夢想!
眼看克勞德即将開口打斷我的“感情交流”(他的表情看起來既尴尬又絕望),我伸出手扯了扯陸行鳥的袖子。
“克勞德,等我上位之後,你就是新的1st。封你為星際戰士,可以跟薩菲羅斯保安一起作戰!”
克勞德被我這番突如其來的“封官許願”弄得一愣,臉上那點因為擔憂而緊繃的表情瞬間垮掉,轉而變成了一種更加複雜的混合物——有茫然,有驚訝,可能還有那麼零點零一秒的、對于“星際戰士”這個聽起來很酷炫頭銜的微小動搖。
我很滿意。
“星際戰士嗎,聽起來确實很威風呢。”
愛麗絲的關注點顯然和克勞德完全不同,她的笑容依舊燦爛,翠綠的眼眸裡閃爍着好奇的光芒,仿佛對我的“星際征伐”計劃産生了濃厚的興趣。
“那麼,你打算怎麼開始你的星際征伐呢?是從米德加發射火箭嗎?還是說,你有更特别的方法,比如,騎着陸行鳥飛向太空?”
她的語氣天真爛漫,卻又精準地戳中了“陸行鳥”這個關鍵詞,讓我想起了那個荒誕的夢境,連帶着心跳又漏跳了半拍。該死,這“病症”還帶聯想功能的嗎?
“火箭太慢了,”我強行壓下那股眩暈感,挺起胸膛,試圖維持住“未來星球主人”的氣場,“至于陸行鳥,它們是重要的戰略資源,不能用于初期探索。我會先找到特殊的知識,解鎖星球本身的能源,然後,直接帶着整個蓋亞一起進行空間跳躍!”
我大手一揮,仿佛整個星系已經盡在掌握。
“長官,您、您還是先休息一下吧,”克勞德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愛麗絲和站在門口一臉擔憂的艾米娜女士,語氣帶着顯而易見的焦慮,“您剛才暈倒了,臉色看起來也不太好。機密任務……我們可以改天再做。”
他試圖找個台階下,順便把我這個“麻煩”帶走。
“休息什麼?我好得很!”我立刻反駁,試圖挺直腰闆,卻因為那陣陣襲來的眩暈而晃了一下,克勞德連忙過來扶住我。
他手指碰到我腰側的制服,動作帶着一絲猶豫,但還是穩穩地将我扶住了。這家夥的力氣不小,我背後的刀可不輕。
金發少年小心翼翼地把我摁回沙發上坐下,那沙發看起來飽經風霜,彈簧估計早就失去了彈性,坐上去發出一聲輕微的呻吟。
剛把我安頓好,克勞德就像碰到了燒紅的烙鐵一樣,立刻收回了手,退後了半步,臉上混合着擔憂和一種難以言喻的局促不安,湛藍的眼睛快速地掃了我一眼,又很快移開,仿佛多看一秒都會讓我爆炸似的。
愛麗絲望着這一幕,她走過來,接着十分自然的坐在我身邊。
“是哪裡不舒服嗎?那個臂環……我能看看嗎?”
“……”
我伸出左手,用動作代替了回答,也是因為我現在幾乎要說不出話了,血腥味在我的喉管裡湧動,我幾乎要嘔出一口血。
呵呵,這就是“喜歡”嗎?
不過這點難受對我來說不算什麼,還是那種感覺自己快要裂開的……
“它在發光哎,”愛麗絲好奇地湊近了一些,她那雙翠綠的眼眸專注地觀察着臂環上那些細微的紋路和似乎正在微微亮起的指示燈,“而且…感覺裡面好像有…嗯,很溫暖的力量?又有點…不太穩定。”
她的指尖觸及。
"唔……"
猩紅的液體從我嘴角流下,順着面罩溢出,滴落在地闆之上,恍惚之間,那點血漬仿佛變成了綠色。
魔晄的色彩。
"長官!"
克勞德連忙沖了過來,與此同時那個名為艾米娜的女人也走了過來,愛麗絲的驚呼聲。
哎?
我好了?
僅僅隻是過了一秒不到,我的”喜歡“就沒了。
我掀開面罩,用手背随意地擦了擦嘴角殘留的血迹,那一點猩紅在黑色的皮革上沒什麼痕迹。低頭看了看地闆上那灘小小的血漬,嗯,好像确實是紅色的,不是我恍惚間看到的綠色。
在我顯露面容的時候,房内的另外幾人都愣怔了一下,克勞德一下反應過來,他已經要把我抓起來了。
“我們回醫療部吧長官!”
“回什麼醫療部?”我擡手擋住克勞德伸過來試圖再次把我架起來的手臂,語氣帶着明顯的不耐煩,“吐點血而已,多大點事兒?你看我現在不是活蹦亂跳的嗎?”
克勞德看着我這滿不在乎的樣子,急得額頭青筋都快蹦出來了,他湛藍的眼睛裡寫滿了“長官你能不能對自己上點心”的控訴。
“長官!您剛才臉都白了,還直接暈倒了!這絕對不是小事!萬一是什麼嚴重的内傷或者後遺症呢!我們必須去檢查!”
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拔高,語氣斬釘截鐵,大有我不跟他走,他就要強行把我扛回神羅大廈的架勢。這家夥,平時看起來挺沒主見的,怎麼現在就這麼固執?
站在一旁的艾米娜女士,一直沉默地觀察着我們,此刻也皺起了眉頭,看向我的眼神帶着明顯的審視和不信任。她輕輕拉了一下愛麗絲的手臂,似乎想讓她離我這個“危險的神羅人員”遠一點。
啧,都是薩菲羅斯的錯,誰讓我長得跟他像——而大英雄的臉幾乎遍布米德加,一下就說明了我在神羅裡估計也是個相當重要的角色。
“孩子,你冷靜點,”她的聲音帶着長輩的沉穩,但語氣裡的警惕顯而易見,“這位小姐……她看起來确實需要休息。不過,神羅的醫療部……真的可靠嗎?”她的話意有所指,顯然對神羅沒什麼好感。
"神羅的醫療部确實不可靠。"
我對此給予認同的态度,接着伸了個懶腰,一把拉起旁邊的克勞德。
"走吧,我們去玩,病治好了——是時候享受我的第三天假期了。"
“長官!等等!您的身體!”
克勞德被我拖着往門口走,他另一隻手還徒勞地試圖抓住門框,想要阻止我這說走就走的行動。
“看什麼看?我好得很!”我回頭瞪了他一眼,手上加了把勁,硬是把他從門口拖了出來,“這可是我的假期最後一天!”
我幾乎是半拖半拽地把克勞德拉出了愛麗絲家的小屋。
門外的陽光有些刺眼,我擡手擋了一下,眯起眼睛适應着光線。那輛暗紅色的摩托車果然還停在原地,車身在陽光下反射着不羁的光澤。
“看吧,我的‘坐騎’還在,”我拍了拍克勞德的肩膀,試圖安撫他那顆過度擔憂的心,“我們先去把它藏好,然後……”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屋裡傳來的聲音打斷了。
“那個,請等一下!”
是愛麗絲的聲音,帶着一絲急切和好奇。
我轉過身,看到棕發少女快步從屋裡走了出來,粉色的發帶在腦後跳躍。艾米娜女士跟在她身後,臉上依舊帶着警惕,但眼神裡也多了幾分擔憂。
愛麗絲跑到我面前,翠綠的眼眸認真地看着我,她的目光掠過我蒼白的臉色(雖然我自我感覺良好),最後落在我左臂的臂環上。
“你真的沒事嗎?”
她輕聲問道,語氣裡充滿了真誠的關切,“剛才你吐了很多血,臉色也很差。那個臂環,感覺很特别,它好像和你的身體連接在一起。我覺得,那可能不僅僅是裝飾品那麼簡單。”
少女的直覺敏銳得驚人。她沒有像克勞德那樣執着于去醫院,而是直接點出了臂環的問題。
“我覺得你應該多注意一下它的反應,”愛麗絲繼續說道,她的聲音柔和而清澈,“剛才它發光的時候,你的情況好像就變得很糟。也許下次再出現類似情況,可以試着先讓它平靜下來?”
她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但還是接着說了下去:“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找不到讓它平靜的方法,或者下次情況更嚴重的話……可以來找我。也許我能幫上一點忙。”
站在她身後的艾米娜女士聽到這話,眉頭皺得更緊了,似乎想阻止她說下去,但最終還是保持了沉默,隻是擔憂地看着自己的女兒。
“……哦好啊,我現在好的不得了——對了,你出去玩嗎?”
從未出過下層的少女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