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内大多都是零零散散的複制體,紮克斯提着單手劍在前面一路砍,我在後面吃着笨蘋果,不亦樂乎。
因為看起來這個村裡沒有活人了,所以我也不再戴口罩,随意的擦去嘴角的汁水後,招呼了下從前面清場回來的紮克斯。
“幹的不錯,等下我去摘點給你吃。什麼……剩下的不是給你的,是給薩菲羅斯的。”
曾看着一路上掉落的果核,輕輕歎氣,他帶我們來到了一個工廠的隔間内,其中還有一個仍然亮起的主機老式電腦,憑借塔克斯的專業,他居然把這個不知道幾十年前的老東西成功啟動了。
“看來是在這裡建造複制體啊……”
接着曾又好似喃喃自語着說了什麼專業術語,瞥見我和紮克斯兩個茫然的模樣,他指了指天花闆。
“上2樓,傑内西斯說不定在那。”
真的會在嗎?傑内西斯不會就像那種等待玩家觸發遊戲cg的boss一樣等着我們過去吧?明明我們在下面弄出的動靜這麼大。
“二樓是吧?走吧。”
我對那個方向揚了揚下巴,一副迫不及待要去逮人的樣子。
主要是傑内西斯欠我太多解釋了,再不去問清楚,我怕自己把這些笨蘋果全吃光,到時候就沒土特産給薩菲羅斯了。
“‘深淵之謎,實乃女神贈禮。我等向往,乘風而起。'”
一進二樓的走廊,我就聽見了這熟悉的不得了的念詩聲。
紅發的男人捏着那本精裝的詩歌,半坐在靠窗的位置,幾個月不見,仿佛他身上的深紅色皮衣都有些許褪色。
“‘于迷惘悸動此心中,激蕩些許漣漪’”
紮克斯顯得比我激動的多,一下就沖了過去。
嘩啦嘩啦的腳步聲終于舍得讓傑内西斯從《loveless》上移開視線了。
“這麼吵鬧啊,小狗紮克斯。”
曾緊随其後,他的目光轉移到一旁的培養倉上。
“那座家中的墳墓裡……也埋藏着我司的調查人員。”
傑内西斯不慌不忙的将書籍放回大衣内側的口袋,語氣平平。
“多少威脅一下他們,就忙不疊把假報告發回去了,真是群廢物。”
紮克斯往前一步。
“就是不威脅他們也會照做,至少你的父母會。”
不知道這句話的哪部分觸發了傑内西斯的敏感神經,他猛地擡起頭,随後站起。
“從我去到那個家那一刻開始,他們就一直背叛我。你們這幫神羅的走狗——”
火球凝聚的一瞬,傑内西斯望見了一片銀白色的發絲。
銀發的特種兵不知在哪隐藏了許久,以他如今已然看不真切的速度猛地出現,單手将他的手腕死死攥住後,擡起大腿給了紅發男人一個狠狠的上踢。
"呃…"
怎麼會是她?
她不應該在神羅内……
擡起頭,他和那瑩綠的豎瞳對上了視線,腹部的疼痛和驚訝讓那雙眸子此刻顯得有些恍然。
"傑内西斯……"
她的話還沒說完,一刀劍光忽地閃過,女人松開了手,出現在傑内西斯身旁的是握着長劍的安吉爾。
"安吉爾!"
紮克斯瞪大了眼睛。
傑内西斯捂着被踢中的腹部,咳嗽了幾聲,看向突然出現的安吉爾,眼中先是閃過一絲驚訝,随即又被一種混合着郁悶和煩躁的情緒取代。
他很明白,安吉爾此刻出現在這裡,大概是為了保護紮克斯,或者說是發現吉莉安死亡後,選擇茫然地跟随他……
結果她來了。
那問題就變得很簡單了。
這個執着到可怕的定時炸彈……
我正準備直接用口袋裡的昏睡魔晶石直接把傑内西斯打包帶走,安吉爾居然徑直扯起紅發男人,他幾乎是拖着傑内西斯,像一陣風似的沖出了二樓的房間,紅發男人的腳步踉跄,顯然還沒從我剛才那記毫不留情的上踢中完全緩過勁來。
什麼?居然直接跑嗎?
“前輩,我們——”紮克斯剛開口,聲音裡還帶着對安吉爾突然出現的震驚和不解。
我沒時間聽他抒發感慨,反手抓住他的胳膊,力道之大讓這個壯實的黑發少年都趔趄了一下。
“追!”
一個字幹淨利落,我拽着他,如同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速度快得隻在原地留下殘影。
沖到工廠大門,有好幾隻變異的怪物跳了出來,沒等紮克斯拔出背後的長劍,一道刀光閃過,帶起風聲。
屍首分離。
“!!”
粘稠的、泛着詭異綠光的血液噴濺在工廠冰冷的鐵門上,伴随着沉悶的落地聲。那幾隻企圖阻攔去路的變異怪物,連完整的嘶吼都未能發出,就在我出刀的瞬間被幹淨利落地斬斷。
物幹竿歸鞘的輕響在空曠的工廠門口回蕩,我甚至沒回頭看那些滾落在地的肢體。
正準備繼續抓着紮克斯沖刺,他口袋裡的手機響了,急忙接起,通話來自在我們身後遠處的曾。
“來不及了,現在應該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