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菲羅斯,你需要正确的對待她,她是一個強大的戰士,是神羅的1st特種兵。"
會議室内的空氣凝固了。
傑内西斯的話直指薩菲羅斯最深的顧慮。
他站在那裡,銀發在燈光下閃爍,面容沉靜如常,但指節已經因為用力而泛白。
"夠了,傑内西斯。"安吉爾試圖打圓場。
"為什麼要夠?"紅發的1st冷笑,"難道我說錯了嗎?她就像個沒有約束的野獸,四處撒野。而你,薩菲羅斯,你總是縱容她。"
薩菲羅斯緩緩擡起頭:"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傑内西斯一字一頓,"如果你真的在乎她,就應該讓她學會責任。她不是你的玩具,也不是你的所有物,她是一個獨立的戰士。"
"你沒有資格評判我們的關系。"薩菲羅斯的聲音如寒冰。
"那這個任務我也不會交給你。"
這場會議不歡而散。
第二天,傑内西斯接過任務情報,與紮克斯和安吉爾打了招呼後,前往搜尋。
當天下午,薩菲羅斯第一次沒有按照官方的任務行事,離開臨時據點。
沒有一絲她的蹤迹。
更讓他感到……焦慮的是,那種他們之間一直存在的,若有若無的聯系仿佛也消失不見。
就像是——
薩菲羅斯不願意去思考那種可能性。
帶着一身血污的英雄在搜尋的第三天回到了據點,傑内西斯仍未歸。
沒有與任何人交談,他仿佛隻是回來尋找什麼,随後便再次離去,即使是五台前線的任務和加急的戰報,也被這位英雄徹底無視。
神羅的警示,友人的提醒,他人的疑惑。
沒有影響他的執着。
仿佛是一直被細線束着關節的人偶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想法,掙斷那些無形的操縱,不管不顧的向前。
于是五台和神羅的戰争暫且陷入了膠着狀态,最大的臨時據點内隻剩下一位1st固守。
三個月後。
終端震動的一瞬,一直在擔憂着同伴去處的安吉爾就放好大劍,屏幕亮起後,顯示的發訊人是傑内西斯。
【來】
【來哪?傑内西斯,你在說什麼?你在哪?找到她了嗎?】
沒有再回複了,接下來的消息也石沉大海。
當天下午,收到士兵通知之時,黑發1st立馬放下了訓練營的任務,趕到據點的入口。
周圍好似提前被清場了,沒有什麼人,有幾個穿着神羅制服的工作人員在注意到安吉爾後,經曆後讓開了位置。
是傑内西斯和……
她。
兩人的血液混着在一起,已經在地上結成了凝塊。
銀發女人的發絲散落一團,發圈不知所蹤,半張臉上都是猩紅的色彩,紅發男人的皮衣被撕裂開了好幾個口子,狼狽不堪。
傑内西斯倒在地上,而她壓在他的胸前,兩人的雙目都緊閉着,好像陷入了昏迷。
而那把半人長的大太刀直接貫穿兩人的胸膛。
周圍萦繞着即使是看着都讓人感到不安的瑩綠色光點,若隐若現,暫時無一人敢靠近。
一旁仿佛是來自科學部的管事人推了推眼鏡,走過來,将一個臂環遞給了安吉爾。
“麻煩了安吉爾先生,你先将這個臂環系在她的左臂上,再把那把刀拔下來。”
他打量着皮革上的魔晶石,陽光下,帶着奇異的色彩。
“這是什麼?”
無人應答。
待到薩菲羅斯返回基地之時,就聽聞了她與傑内西斯一齊返回的消息。
……是他找到了她。
混雜的思緒暫且放下,三個月從未休息的銀發男人第一時間趕到了她所在的休息室,在中間,銀發的女人躺在白色的病床上。
整整三個月的時間,他踏遍了五台每一寸土地,在每一個可能的地方搜尋她的蹤迹。期間他經曆了無數次戰鬥,面對過數不清的敵人,但最令他感到恐懼的,是那種連接的消失。
那種從小就存在的,若有若無的感應,第一次在他的生命中完全消失了。 在見到她的一瞬,那種聯系開始恢複,像是斷裂的琴弦重新接續,又像是散落的星光重新彙聚。
高度緊張的精神因為返回的安全感快速松懈,而之後顯現的就是難以壓抑的疲憊和倦意,他強行打起精神走了過去,坐在她旁邊。
男人摘下沾滿血污的手套,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她略顯蒼白的臉頰。
病床旁的儀器發出規律的滴答聲,薩菲羅斯的視線落在她左臂上那個特殊的臂環上。那塊魔晶石閃爍着詭異的光芒,像是在提醒着什麼。
"這是什麼?"他低聲問道,卻沒有期待得到回答。
門外傳來腳步聲,是安吉爾。黑發的1st站在門口,神情複雜地看着這一幕。
"傑内西斯的情況如何?"薩菲羅斯沒有回頭,但還是開口詢問。
"暫時穩定了,"安吉爾歎了口氣,"但他的傷勢...恢複得很慢。"
薩菲羅斯微微點頭,手指無意識地撫過她散亂的銀發。這個動作太過自然,以至于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你也該休息了,"安吉爾說,"這三個月來你一直在外面......"
"我很好。"薩菲羅斯打斷了他的話。
安吉爾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選擇了離開。關門聲很輕,但在寂靜的病房中依然清晰可聞。
薩菲羅斯終于放任自己的疲憊顯現出來。他微微俯下身,額頭輕輕抵着床沿。銀色的長發垂落,與她的發絲交織在一起,難分彼此。
在這個姿勢下,他終于閉上了眼睛。
但他的手始終沒有松開她的手。
仿佛在确認什麼,又像是在害怕什麼。
夜色漸深,月光透過窗戶灑在病房内,将兩人的銀發染上一層柔和的光暈。薩菲羅斯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穩,這是他三個月來第一次真正的休息。
——
"三個月,"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你失蹤了整整三個月。"
"哦,"我思考了一下,"這麼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