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呢我請問?
譬如此時此刻。
"看來你們兄妹感情真好啊,"他優雅地翻着手中的詩集,嘴角挂着若有若無的笑意,"就像《LOVELESS》第三幕所說:'我的朋友,你飛向何方?'"
我瞪着他:"閉嘴!沒人想聽你念詩!"
薩菲羅斯站在一旁,似乎對這場鬧劇頗感無奈。但我發誓看到他的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
"詩歌是靈魂的語言,"傑内西斯繼續說道,"'即使明天世界終結...'"
"夠了!"我抓起桌上的訓練用劍就要沖上去,但被薩菲羅斯一把攔住。
"冷靜點,"他說,"你不能每次都用武力解決問題。"
"為什麼不能?"我掙紮着,"我看他就是欠揍!"
傑内西斯輕笑一聲:"'我的朋友,命運是殘酷的...'"
"你再念一句試試!"
安吉爾這時走了進來,看到眼前的場景,無奈地搖了搖頭:"又來了?"
"安吉爾,"我轉向他,"你能不能管管你這個朋友?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注意你的言辭,小姑娘,"傑内西斯合上書本,"即便是野蠻人也該學會一些禮儀。"
"你說誰是野蠻人?"
薩菲羅斯的手臂收緊了一些:"我說了,冷靜。"
"我很冷靜!"我大聲說,"我隻是想教訓一下這個自以為是的家夥!"
"'傲慢者終将堕落...'"
"啊啊啊!你給我閉嘴!"
安吉爾歎了口氣,走過來拉住傑内西斯:"好了,别再刺激她了。"
"我隻是在幫助一個迷途的靈魂,"傑内西斯說,"通過詩歌的力量。"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力量?"
薩菲羅斯終于開口:"夠了。傑内西斯,你先走吧。"
紅發的男人聳了聳肩,優雅地轉身離開,但在門口又停下來:"'英雄的夢想...'"
我抄起一個訓練用魔晶石就扔了過去。他輕巧地避開,消失在門口,隻留下一串輕笑。
"我讨厭他!"我對着門口大喊,"他就是個自戀狂!"
薩菲羅斯松開我:"你也該去訓練了。"
"等等,你這是在幫他說話嗎?"
"我隻是覺得,"他平靜地說,"你們都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
我氣呼呼地瞪着他:"你什麼意思?"
但他已經轉身離開了。安吉爾拍了拍我的肩膀:"别太在意,傑内西斯就是這樣的性格。"
"那他最好祈禱别在訓練場上遇到我,"我咬牙切齒地說,"否則我一定要讓他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英雄的夢想'!"
快哉快哉,我終于等到了這一天。
當我抽到跟傑内西斯互毆進行戰鬥訓練的時候,連連把我的“物幹竿”磨了三遍,确認它現在連羽毛擦過都能斬成兩半。
之前一直是跟安吉爾對練,我個人而言,沒有跟薩菲羅斯戰鬥的爽一些,因為這個過分負責的男人總是顧及着我少女(其實我馬上就成年了)的身份,不敢怎麼下手。
而且我感覺是不是大劍俠天生就有克制太刀俠的能力,明明從各種程度上來說,我都不會隻是平局,但我就真的隻是平局。
來到場上,我伸了個懶腰後,懶散的癱在旁邊的欄杆上,等待紅毛的出現,為了提高壓迫感,我今天特地穿了長筒靴墊高了一些,至少不需要特别明顯的擡頭就可以跟他對視。
過了會,傑内西斯來了,他将自己心愛的《loveless》放好後,優雅的拔劍。
還沒等他說話,我就直接砍了過去。
他輕笑着抽出劍格擋:"如此粗魯。不過,這正是一個完美的機會,讓我來教教你什麼是真正的優雅。"
大太刀在空中劃出一道銀光,傑内西斯側身避開,反手一劍直取我的肋下。我往後一躍,借着後退的勢頭調整重心,刀鋒劃出一道弧線逼退他的攻勢。
"不錯的反應。"他說,"但是太過莽撞了。"
"少廢話!"
我們的武器再次相撞,金屬碰撞的聲音在訓練場回蕩。傑内西斯的劍術确實優雅,每一個動作都像是經過精心編排的舞蹈。但我不在乎什麼優雅不優雅,我隻想把他打倒。
交手中,我注意到他特别護着左手那本《LOVELESS》。呵,果然。
于是我故意露出一個破綻,等他上鈎。當他的劍尖探來時,我突然變招,大太刀直取他護着詩集的左手。
傑内西斯的瞳孔微縮,不得不放棄進攻轉為防守。就是這個機會!
"看我的!"
我的大太刀帶着呼嘯聲劈下,他堪堪架住,但力道之大讓他後退了半步。我乘勝追擊,一連串的劈砍逼得他連連後退。
"這就是你引以為傲的優雅嗎?"我譏諷道。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不要太得意。"紅色的火焰在他的劍身上燃起,"'當女神的禮物降臨大地...'"
"我說了閉嘴!"
我的攻勢更猛了,每一擊都傾注了全力。傑内西斯雖然技巧精湛,但在純粹的力量對抗中還是略遜一籌。他的劍上的火焰愈發旺盛,但我毫不在意,繼續進攻。
劍刃上躍動着赤紅的火焰,在訓練場的金屬牆壁上投下舞動的影子。他穩住腳步,重心微沉,左手依然護着那本詩集。汗水從他的額角滑落,沿着下颌的線條滴在制服的領口。
金屬訓練場的溫度在魔法的熱度下節節攀升。觀戰的特種兵們不自覺地後退幾步,空氣中彌漫着一股灼燒的氣息。傑内西斯的眼中閃過一絲惱怒,那抹紅色在魔晄燈的照射下顯得格外刺目。
"你以為這樣就能打敗我嗎?"他擡起劍,火焰在劍身上盤旋,"'即使明天世界終結...'"
大太刀劃破空氣的呼嘯聲打斷了他的詩句。攻勢如暴風驟雨,每一擊都帶着壓倒性的力量。金屬相擊的聲響在訓練場内回蕩,火星四濺。傑内西斯的步伐開始變得淩亂,左手死死護住《LOVELESS》的動作越發明顯。
"放開那本書,"我冷笑一聲,太刀在空中劃出一道銀光,"你到底是來打架還是來朗誦的?"
傑内西斯的太陽穴跳動了一下,劍上的火焰驟然增強。"你這個粗魯的女孩,根本不懂得真正的..."
話音未落,我已經欺身而上。大太刀從側面劈來,傑内西斯倉促格擋,被這股力道推得連連後退。他的後背撞上訓練場的欄杆,金屬發出一聲悶響。
火焰的熱度灼傷了手臂,但我毫不在意。皮膚上的灼傷在魔晄的作用下很快就會愈合。抓住機會,一記橫掃逼得傑内西斯不得不松開護着書的左手。
《LOVELESS》從他手中滑落,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傑内西斯的瞳孔猛然收縮。
"糟了。"安吉爾在場邊低聲說道。
在那一瞬間,仿佛整個訓練場的時間都靜止了。傑内西斯的目光追随着下落的詩集,身體已經開始轉向。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大太刀毫不猶豫地斬向他暴露出的破綻。
紅發的特種兵咬緊牙關,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他不得不放棄去接書,轉而舉劍擋住這緻命的一擊。火焰在兩把武器相接處爆發,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等到薩菲羅斯趕到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她的大太刀挂在身後,接着,少女一隻手抓着那本詩集,一邊笑着在場地裡躲避。
"還給我!"
傑内西斯提着劍,一邊搓魔法,一邊追在她身後,但速度向來是她的優勢,就像是放風筝一樣把他甩在身後。
周圍圍觀的特種兵目瞪口呆,安吉爾閉上了眼,不想看到這樣的一幕。
"哈哈,才不要。傑内西斯,如果你現在求我,說‘以往都是我狗眼看人低了’,我就還給你。"
"你這個野蠻人……"
薩菲羅斯看見了她的笑,那種肆意的,張揚的,伴随着火焰,在訓練場上閃耀着。
他開口,聲音中帶着一絲無奈,"把書還給他。"
"不要!"少女一個轉身躲開傑内西斯的抓捕,"除非他道歉!"
傑内西斯的臉上閃過一絲惱怒:"我為什麼要向一個野蠻人道歉?"
"你說誰是野蠻人?"她停下腳步,眯起眼睛,"要不是你整天在那裡裝模作樣地念詩..."
安吉爾歎了口氣,插入道:"夠了,你們兩個。這裡是訓練場,不是兒童遊樂園。"
但這句話顯然沒有起到預期的效果。少女翻開《LOVELESS》,用誇張的語氣朗讀起來:"'當女神的禮物降臨大地'——哦,真是太感人了!"
傑内西斯的表情變得更加陰沉:"你根本不懂得欣賞真正的藝術。"
"我懂得欣賞,"她反駁,"你又懂什麼?你明白藝術嗎?"
這句話似乎真的觸動了傑内西斯的神經。他的劍上突然燃起了更加猛烈的火焰:"那就讓我教教你什麼是真正的力量!"
就在這時,一道銀光閃過。正宗刀的刀身輕巧地擋在了兩人之間。
"訓練結束了。"薩菲羅斯平靜地說。
她撇了撇嘴,但還是把書扔給了傑内西斯。後者接住書的動作近乎虔誠,仿佛在确認它沒有受損。
傑内西斯握緊了手中的《LOVELESS》,但在他能說什麼之前,薩菲羅斯已經拉着她離開了訓練場。
安吉爾走到傑内西斯身邊:"你不該那樣說她。"
"她太無禮了,"傑内西斯低聲說,"而且..."
"而且什麼?"
"沒什麼。"他合上書本,"隻是覺得...”
未說完的話語消散在空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