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神羅因為大肆在偏僻地區擴張魔晄爐,導緻了與神羅觀念不合的五台人選擇開戰。
不得不承認,五台是個風景很美的地方。
被戰火席卷的風景自然而然地染上了晦暗的色彩,我一貫很喜歡戰鬥,但我不喜歡一邊倒的屠殺,一般對于普通襲擊的争鬥我都顯得興緻缺缺。
薩菲羅斯在外基本不表現出他的情緒,周圍略顯沉悶的氣氛沒有太大影響到我的心情,但他是肉眼可見的顯得沉默了。
當然,在我身邊不是。
又一次解決了一次反咬的襲擊,我滿身血的把大太刀收起,薩菲羅斯站在我身旁,身上幹淨的和我仿佛不在一個世界。
“别動。”
男人摁着我,開始熟練的尋找我身上的傷勢,我身上的衣服被血水弄濕,黏着在肌膚上,他微微皺眉,用指尖挑開布料後,自然而然的搜索着我經常會受傷的部位——
果然,側腰,還有後頸的地方,有着已經結痂的傷口。
首先,我不得不不情願的承認,薩菲羅斯在生長上的天賦是比我強的。
常年在戰場上,如果薩菲羅斯沒有偷偷泡魔晄的話(這我不确定),那麼他就是靠實力長得比我高了半個頭的,之前因為長高還在竊喜的我根本笑不出來了。
而且,他的頭發比我還長。
這合理嗎?
???
我覺得我的頭發已經不算短,為了方便活動,平時會随意的綁在腦後,而他的身高完全能夠撐得起他披散着銀發到處亂晃。
總而言之,我現在在研究他的食譜。
“怎麼能傷到這裡?”
他俯下身,撩起我身後和血污混在一起的發絲,後頸處,那處疤痕現在都快要掉了。
“哎呀,或許是沒注意。對了,薩菲羅斯,你中午吃的是什麼?”
"我吃的是标準配給。"薩菲羅斯淡淡地說,手指輕輕擦過我後頸的傷痕,"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呵呵,我才不相信,你絕對嗑藥了。
"沒什麼,就是好奇。"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話說回來,這傷口真的沒什麼大不了的,你看,都快好了。"
他的手指停在我的後頸,微涼的觸感讓我忍不住縮了縮脖子。見我不舒服的模樣,薩菲羅斯重新戴上手套,動作優雅而從容。手套的皮革摩擦着掌心,發出細微的聲響。
“你總是這樣。”
薩菲羅斯的聲音裡帶着一絲不悅,手指依然停留在我的後頸。
"什麼樣?"我自信的發問,"英勇無畏、所向披靡的樣子嗎?"
“……”
他一時之間沒有回答。
回去的路上,我衣服上的血已經幹的差不多了,凝固在皮膚上,有些不舒服,于是垂頭喪氣的,薩菲羅斯見狀,隻是摸了摸我的腦袋。
“不要老是摸我的頭啊!可惡,可能就是因為這樣才會長不高……”
“原來你最近都在考慮這麼無聊的事情嗎?”
"喂,這才不無聊呢!“我抗議道,”這關系到我的身高問題!“
“你的身高很好。"他說,"正好适合我保護。"
這句話讓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什麼?你剛才說什麼?"
轉過頭,我瞥見了他那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偏偏我現在看起來像個從屍堆裡爬出來的流浪漢,而他優雅完美的正是“戰場英雄”。
什麼,難道我會感動嗎?
呵呵……
“你是看不起我嗎,薩菲羅斯,明明我也可以保護你。”
這話不假,在戰場上人頭拿的最多的就是我,在隊友們深陷道德/人性/陰謀考驗的時候,我已經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砍過去了,效率比聽命行事的薩菲羅斯高不少。
由此,我和他也成為了神羅軍隊内最顯然的對照組。
光明磊落,完美冷靜的“英雄”,和他不擇手段,陰險狡詐(我覺得這個形容詞有些太過分了)的“怪物”妹妹。
呵呵,我倒是無所謂,主角總是會被誤解的。
回到了基地,因為一路的推進,我們已經與另一邊的部隊彙合,由此也遇見了和我還有薩菲羅斯共稱為1st的兩人。
說實話,此刻的偶遇是有些尴尬的,我看起來像是才屠城歸來,而且因為想要給薩菲羅斯剃頭未遂,大太刀慘遭沒收——看起來我就像是被押送的犯人一樣。
對面深紅色頭發的男人看到薩菲羅斯前一秒,稍稍瞪大了眼睛,随後咳了咳,斂去神色後,拉着旁邊的黑毛男人往這邊走過來。
1st都有自己定制的服裝,比如對面的深紅毛就是一身紅色長風衣,而黑毛比較樸實的穿着戰鬥服,薩菲羅斯是黑色的排扣大衣和銀色的肩甲,我給我自己選的是——
不知道。
一開始我也是很認真的設計過我的戰鬥服的!但是打着打着,我的外套就不見了,所以幹脆就穿的是每天一換的訓練制服,而且不熟悉我的敵人(現在估計已經沒有了)會把我當作好欺負的小兵,這種時候我可以體驗到小說裡扮豬吃虎的爽感。
但是現在我是真的不爽了,比如面前這個紅毛顯露出那種驚訝帶着思索的表情,在我和薩菲羅斯間掃視後,開口。
“是要押送去哪呢?”
呵呵。
安吉爾拉了拉友人的手臂,因為此刻,那被男人抓着的少女顯露出了十分危險的神色,接着沒等他們說些什麼,她就準備猛地沖上來——但卻被英雄抓住,她被半拎起,在空中搖晃着手,發出憤怒的聲音。
“你什麼意思?紅毛你完了。”
傑内西斯盯着眼前這個被薩菲羅斯拎在空中、不斷掙紮的銀發少女,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張與傳奇英雄有些許相似的面容,卻展現出截然不同的神态 -——此刻正充滿着毫不掩飾的怒意。
"放開我!我要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尊重!"少女扭動着身體,試圖掙脫薩菲羅斯的鉗制。她的制服上沾滿血迹和塵土,看上去确實像個剛從戰場上被押解回來的囚犯。
安吉爾上前一步,試圖緩和氣氛:"冷靜點,這位是..."
"我知道他是誰,"她打斷道,"就是那個整天背着破書到處晃悠的紅毛。"
傑内西斯的眉頭微微一跳:"《LOVELESS》可不是什麼'破書'。"他的聲音帶着一絲危險的意味,"倒是你,看起來像是剛從屠宰場回來。"
薩菲羅斯歎了口氣,卻依然沒有放開她:"傑内西斯,這是我妹妹。"
空氣突然安靜了。
安吉爾的表情像是被人打了一拳:"等等,什麼?"
傑内西斯則是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這對兄妹:"啊,這就說得通了...《LOVELESS》中第五幕也提到過:'相似的靈魂終将相遇...'"
"閉嘴!"少女怒吼,"你再念一句詩試試看!"
"真是粗魯。"傑内西斯輕笑,"不過我倒是好奇,薩菲羅斯,你從來沒提過..."
在之前的任務裡,他們曾與薩菲羅斯合作過,關系目前說得上不錯。
"因為沒有這個必要。"薩菲羅斯平靜地說,同時巧妙地避開了妹妹踢過來的一腳。
安吉爾看着這詭異的一幕,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嚴重沖擊。
"我說,"他試探性地開口,"也許我們應該先讓她冷靜下來?"
"不需要。"薩菲羅斯說着,終于将妹妹放了下來。但他的手依然按在她的肩膀上,防止她撲向傑内西斯。
少女整了整衣服,惡狠狠地瞪着傑内西斯:"你最好記住,我不是什麼囚犯,我是因為..."她突然停住,眼睛一亮,"等等,既然你們也是1st,那應該很強吧?"
這個突然的轉變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當然,"傑内西斯優雅地揮了揮手,"我們可是..."
"太好了!"她興奮地說,"來打一架吧!"
安吉爾:"......"
傑内西斯:"......"
薩菲羅斯揉了揉太陽穴:"不行。"
"為什麼!"她抗議道,"我保證不會把他打得太慘。"
"你确定不是被打得太慘?"傑内西斯挑眉。
下一秒,一把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的小刀擦着他的臉飛過,切斷了幾縷紅發。
"你!"傑内西斯大怒,正要拔劍,卻被安吉爾攔住。
薩菲羅斯歎了口氣,再次将暴躁的妹妹提了起來:"抱歉,她有時候控制不住自己。"
"我看出來了。"安吉爾幹巴巴地說。
傑内西斯整理了一下被切斷的頭發,突然笑了:"有意思。薩菲羅斯,你的妹妹比你有趣多了。"
"那是當然!"少女叉着腰大笑一聲,"我比他厲害多了!"
薩菲羅斯看着她:"所以你今天是想被關禁閉嗎?"
"......"她立刻安靜下來。
"這樣不好,"傑内西斯忽然開口,"《LOVELESS》中說:'被囚禁的靈魂終将尋求自由...'"
“夠了。”薩菲羅斯喝止後,抓着她一路返回。
我宣布,從今天起,那個叫做傑内西斯的紅毛就是我的死敵。
他真的太裝了,在哪裡都要念幾句詩,一副自己很有文化的樣子……我才不是聽不懂。
我和他的仇恨不止于第一次見面的糾紛,而是每次我跟薩菲羅斯吵架(至少我以為是)的時候,他就會賤兮兮的插幾句嘴,讓我更加生氣。
對,他還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