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兩人沒有發生親密關系之前,許逸或許還能保持鎮定。
但此時此刻,宋南春僅僅隻是紅了臉頰,手隻是放在腰上,他整個的心理活動就已經不受控制。
正因為他也是醫生,他才清楚自己身體如今的忍耐力。
宋南春也做不到,她慌亂地點點頭然後打了電話,護士很快領着一位男護工過來。
這下,兩個人都松了口氣,宋南春擦了擦自己額頭不存在的汗。
等護工幫許逸擦好身體換上幹淨的病号服,翟悅讓張姨做了營養餐給他們倆送到醫院。
宋南春又把喂飯這件事攬過來,即便在許逸表示自己的手很健康之後。
許逸靠在床頭,宋南春坐在床邊手裡捧着碗,像是喂孩子一樣,勺子遞到男人面前時,她還自帶語氣詞。
“啊——”
許逸無奈地看她:“我是三歲的小朋友嗎?”
“你現在在我眼中就是小寶寶呀,”
宋南春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許逸的眼鏡摔壞了送去修,所以這幾天他都沒有眼鏡帶。
頭發也是乖乖地順着毛,皮膚白皙細膩,五官精緻而清秀,躺在那裡隻有四個字:秀色可餐。
女孩俯身在他臉頰親了口,哄着他道:
“寶寶乖,趕緊吃飯。”
男人的臉色瞬間像一顆熟透的紅蘋果,鳳眸中滿是羞恥之意。
再怎麼說他也二十多歲了,除了小時候被自己爸媽喊過,此後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人會喊他寶寶……
某男經過強烈地心理鬥争後,點了點自己的唇。
“還有這裡,”
“也要。”
宋南春從來沒見過許逸撒嬌,特别是他頂着這張帥到慘絕人寰的臉看着自己時。
深吸一口氣,命令自己謹記對方還是個病患,她可不能對病人伸出狼手。
宋南雅敲門時,宋南春的嘴巴距離許逸隻有一點點距離。
她慌亂地起身整理自己的頭發,然後快步走去開門。
宋南雅一進門就察覺到房間裡不同尋常的氣氛,再看兩個人都眼神躲避臉色坨紅,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咳咳,沒,沒有!”宋南春連忙擺手,慌亂地解釋道:
“我們正好要吃飯,他……他有些不方便而已啦。”
許逸自己拿起筷子,面色已經恢複如常。
“我沒問題,你們有事就談吧。”
宋南雅有些好笑地扭頭看宋南春,對方狠狠瞪了一眼拆台的許逸,然後拉着她到一旁的沙發坐下。
“南春,公司發布的公關你應該也看到了,後續如果你想再變更……我也沒有什麼意見的。”
她有些尴尬,但這是她能為宋志業做的唯一的事情了。
“那個貨車司機醒了嗎?”
宋南春點點頭,“前幾天警方應該已經找他問完話了。”
無論宋志業是不是本次指示司機行兇的罪魁禍首,宋志業都已經無法逃脫。
在警方去司機病房之前,先過來找她和許逸分别談話錄音,宋南春将十幾年前宋志業買通司機蓄意殺害她爸爸的證據、江阿姨查到的照片,以及宋志業非法挪用公款的證據全部交給警方和她的律師。
“後續一切都看警方怎麼處理。”
宋南春的意思宋南雅聽懂了,她低下頭眼淚不受控地砸在地闆上。
“南春,對不起……”
“我之前真的不知道伯父的死是因為我爸,更不知道他竟然為了錢做出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她甚至想要給宋南春跪下,被宋南春及時拽了回去。
“那是宋志業做的事情,跟你沒有關系。”
宋南雅搖了搖頭:“他做了惡,我享受了因為他犯罪才換來優渥的生活,怎麼能沒有關系呢。”
“還有之前你剛回國,我還罵你花錢如流水……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本來宋南春可以擁有幸福的家庭,本來這些錢就該是宋南春的,是自己的父親盜取他人果實,她還不明真相指責宋南春。
一想到這裡,宋南雅羞愧地恨不得穿越回過去扇醒當初的自己。
宋南春歎了口氣,“南雅,你說的沒錯。”
“但你的品性與宋志業是不一樣的,何況如果沒有你的配合可能我早就沒命了,也拿不回公司。”
“我希望你不要陷入牛角尖,宋志業犯下的錯誤有法律裁決,而你在最後時刻選擇了正義的一方,沒有助纣為虐,這對我來說已經很好。”
事發後的第三天,宋志業和宋夫人就被警方帶走調查。
宋南雅從包裡拿出股權轉讓協議:“這是我在南山的持股,我想應該物歸原主。”
“另外現在家裡應該空了,我讓人去大掃除了一遍,二樓你原本的房間衣櫃裡有些東西,算是我能給你僅有的彌補。”
宋南雅沒有要宋南春的錢,她說自己打算考去國外的建築專業,然後帶着孩子一起出國。
“你帶着孩子一個人怎麼生活……”
宋南春還是有些不放心,她希望宋南雅慎重考慮。
“南春,你當初那麼小一個人出國都可以修雙學位,把自己照顧得很好,我也可以。”
宋南雅輕輕抱了抱她,耳邊留下一句微不可見的:“姐姐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