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志業過于自信,他認為自己看透了眼前的小年輕。
男人嘛,不都是一個樣。
“他要你離職?”
宋南春皺眉,她不明白宋志業為什麼會提出這麼一個奇怪的要求。
“難不成他懷疑你跟醫院有非同尋常的關系?可醫院是陸雪音家投資的,他應該知道啊。”
“他讓我跟你一起進南山,目的是為了監視你。”
“可我們本來就是一夥的,這樣難道不是為了給我添磚加瓦嗎?”
這句話剛說口,宋南春自己就反應過來了。
“不對!”
“明面上,他是讓你監視我,其實是趁如今感情不深的時候離間我們。”
若是宋南春進入南山後有可疑的迹象,宋志業就可以利用許逸借刀殺人,然後再把所有責任推到許逸頭上。
許逸是那個妄想吃絕戶的男人,宋南春是被他欺騙的無辜被害者,而宋志業則幹幹淨淨。
“我都要為他的聰明而鼓掌了。”宋南春皮笑肉不笑。
她還真是小看了宋志業,不過也是,能親手殺死骨肉至親之人,能是什麼好東西。
因為已經很晚,他們沒有再回醫院,直接回到宋南春的房子裡。
家裡沒人許久,但阿姨依舊會定期過來打掃,許逸也經常過來幫宋南春拿衣服資料等。
“阿姨應該來過,竟然還幫忙貼了窗花。”
一樓的落地窗上,阿姨精挑細選了幾個傳統窗花,倒是讓平日純白的歐式建築增添了幾分中式喜慶。
大門口也挂上了紅色燈籠,小小的兩串,穗子随風飄揚,倒也可愛。
“起風了,先進去。”
許逸将輪椅提進客廳,好在地暖開着,屋裡十分暖和。
“餓不餓?我去煮點面條?”
他擔心年夜飯宋南春沒什麼心情吃,冰箱裡阿姨已經替換好新鮮的蔬菜水果,滿滿當當。
宋南春拖着石膏腿,癱在沙發上,搖了搖頭。
“許醫生,這個戒指也是你提前準備好的?”
不知何時,她已經把戒指取了下來,拿着手上細細地看着。
精巧别緻的一枚鑽石戒指,鑽石并不是誇張的鴿子蛋,中間的主心主鑽是一顆切割完美的粉色寶石,周圍一圈副鑽圍繞,在燈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完美地視覺光彩,耀眼奪目。
“這個看着有點眼熟……好像是幾年前某個寶石品牌推出的周年特别定制,我記得當時限時限量。”
她微微一愣,睜大了眼睛:“你幾年前就買了?”
幾年前她還沒回國,甚至那時他們互相都不知道對方在哪,所以這戒指肯定不是給她買的……
想到這裡,不知道為什麼宋南春的心像是忽然被人揪住了似的,嘴角的弧度慢慢拉平,一股難以言說的酸氣自心底蔓延開來。
“戲演得真好,戒指我放在這裡,記得收回去。”
第一反應還是笑,努力地扯了扯嘴角,卻感覺皮膚像是被糊上了膠水,繃的緊緊地。
她剛剛起身準備上樓,許逸從廚房快步走過來,手裡還拿着切好的水果。
“胡思亂想什麼,”
把人重新按進沙發,果盤也遞到手上後,男人幹咳了兩聲,掩飾尴尬。
“這是我用第一年工作後的薪水買的……”
當年他也不知道是鬼迷心竅還是怎麼了,他隻知道宋南春在國外讀書,在哪裡,什麼時候回國,一概不知。
或許宋南春已經有了男朋友,或許她……不會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