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春來找許逸密謀這場“車禍”時,他是不同意的。
一來,宋志業肯定會去調查,也就是說前端就需要安排好。
萬一司機沒有及時停下來怎麼辦?
萬一真的骨折了怎麼辦?
萬一……
但是顯然,宋南春在這方面經驗豐富,完美地僞造了車禍現場,還買通了骨科醫生。
準确來說并不是買通,因為她的主治醫生就是上次暴露了許逸身份的那位。
作為一個網上6G 沖浪選手,宋南春剛開了個頭,他就答應了。
“我懂,豪門秘事,繼承人之争!”
放低聲音一臉興奮:“我現在算下來也是太子黨吧?禦醫啊我!”
宋南春扶額,“……要不我還是換家醫院,”
“别别别,宋小姐你放心,我肯定給你辦得真真的!比真的骨折還要真!”
他連忙拽住宋南春的衣服,保住了自己禦醫的地位。
然後宋南春就被他綁成這樣,單腿吊在床上,一開門着實把許逸都吓到了。
“你……真的沒事?”手還沒碰到石膏,指尖都有些輕微發顫。
宋南春眼珠子打了個轉,到嘴邊的話突然就改了。
“許醫生,我要是真的出事……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嗎?”杏眸睜得大大的,直愣愣地盯着你。
再加上那一身病号服,許逸隻覺得眼前發黑。
“答應你什麼,”
男人的嗓音都有些發澀,努力地穩住身形。
宋南春招了招手,男人立即附身靠近,生怕自己沒聽清。
誰知,女孩微微揚起腦袋,在許逸的側臉留下一瞬間的親吻,一觸即離。
溫熱、柔軟……像是她喜歡吃的檸檬柚子軟糖。
偷襲成功,宋南春捂着嘴笑得像一隻小狐狸。
而許逸仿佛變成了一座石雕,維持那個姿勢一動不動。
“許醫生?”她伸手在男人的眼前揮了揮。
許逸的眼睛終于重新聚焦,然後目光可見地從脖子往上蔓延绯色。
“我……你……”無與倫比。
這下宋南春更高興了,“這就害羞啦?”
“原來你這麼清純啊。”
許醫生不語,隻是一味臉紅。
身體倒是慢慢找回了自主權,直起身,又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盯着,眼睛也不眨地盯着宋南春。
宋南春被盯得心裡毛毛的,不敢繼續嘲笑:“那個,我就是逗你玩一下,沒事。這石膏都是大夫親自打的,随時都能取下來。”
“那就好。”聲音極為平靜。
許逸想說什麼,但大腦仿佛被什麼東西入侵了似的。
滿腦子都是臉頰上那一瞬間的奇怪觸感,讓他無法思考。
眼神不受控制地落在女孩的唇上,水潤粉嫩。
他想,應該比軟糖還要甜。
可當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麼的時候,瞬間又從心口升起一抹強烈的逃避沖動。
氣氛瞬間變得有些許微妙,像是進入了某種不能被打破的凝固狀态。
房間裡的暖氣很足,宋南春偷偷瞄着許逸的神态,總覺得對方在盯着自己的……嘴巴?
臉上不免也升起熱氣,連忙揉了揉臉,打破平靜。
“我,我要喝水。”
“啊?哦。”許逸回神,起身去飲水機前接了水回來。
“宋志業目前并不會做什麼,現在太明顯了。”聲音也回複了往日的冷靜。
“我知道,但賭不起啊。”
要知道,媽媽和爸爸離世的時間差也不到半年。
宋志業這個人看起來老實巴交,像個愚蠢的老好人,實際上瘋起來不管不顧。
“你也不知道他下一秒會不會就動了解決我的念頭,何況現在的南山總歸還在他手裡。”
有錢能使鬼推磨,當年的事情他能消除得如此幹淨,十幾年來也沒找到一點證據,再來一次對他而言太過簡單。
“如果不能把宋志業繩之以法,我死也不會閉眼。”
宋南春是笑着說這句話,跟平時沒什麼差别,隻有許逸看到她的眼底的執念與瘋狂。
男人的心尖微微刺痛,移開目光。
“會有這麼一天的。”
……
宋志業介紹的那位男嘉賓,等不及主動找上了門。
彼時,宋南春還在跟許逸為一份炸雞外賣鬥争。
因為她現在還是個“傷患”住在高級的VIP病房裡,叫着二十五塊錢的炸雞配啤酒,成功給自己幹得上吐下瀉,差點真的送去門診洗胃。
當然,許逸确實強硬地給宋南春做了胃鏡,檢查結果不太好。
慢性胃炎、胃潰瘍,腸胃功能非常差。
大夫也指出,是因為宋南春平時喝酒太多又不吃早餐,加上生活睡眠不規律等等一系列不良習慣導緻的。
宋南春覺得沒多大的事兒,許逸冷着的臉仿佛能把人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