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趕緊把你那個塞子塞回去!】
雲斐掙開薛霧,在識海之壁上摸索着,方才拔出來時沖擊力太強,他瞬間就暈過去了,塞子也不知掉落在哪裡了。
薛霧又纏住他不放。
【再等會兒。】
【你真不怕靈力漏光?】雲斐真覺得薛霧不能再浪下去了。
隐泉仙尊既然在他識海中設下這樣一道禁制,自有他的道理。
薛霧默了默,道:【我的量很夠。】
【你的金丹就快成了,再等一等。】
雲斐又掙開他,繼續找塞子。
【那我也得先做好準備,那邊一結束,這邊我立馬嗖的一下就給你按回去,保證一滴也不浪費!】
薛霧讓他這嗖的一下逗得噗嗤出聲,便幹脆放任他在自己識海中摸來摸去地操心個沒完。
不過雲斐是真的瞎擔心,因為他的量是的确很夠。
就算要把雲斐灌到結嬰,也并非沒有可能。
隻是雲斐的身體淬煉不足,暫時還無法承受。
識海之外,神女懷中的雷音輪已蓄滿了靈力,她指尖輕壓在琵琶弦上,戴着貝母耳墜的耳朵微微一動——
雲巅一道醞釀已久的驚雷直向薛霧砸去!
神女指尖輪轉,一道力度相當的音波硬生生将雷擊攔截在半空,天雷被攔腰一撞,失了準頭,隻劈在薛霧腳邊。
而薛霧仍阖着雙目,一動不動。
神女平靜如海的面龐微動了一下,她擡眼看了看天。
下一道雷馬上要來了。
而靜容,也隻能再撐幾息時間了。
烏雲壓得更低,這一次的天雷,隻會比上次更加猛烈。
神女平和的雙目陡然淩厲起來,她搶在天雷降下的前一刻,指尖狂亂地掃過雷音輪——
轟!一道極其神似天雷的霹靂精準無誤地落在薛霧頭頂!
相尹面色突變,差點就一時沖動舉劍上去劈那神女,好在木心從後面一腳把他踹倒後踩在地上,才讓他沒能添成亂。
相尹在木心腳下瘋狂扭着身子,含糊不清道:“木心,你幹什麼!你沒看見麼,那女的敢劈我暮沉師兄!”
“……你這光長肉不長腦子的呆子,什麼時候才能先想清楚再行動?!”木心怒道:“看來以後每日得給你加餐一份豬腦,讓你好好補補!”
相尹還欲再争辯,頭頂忽然灑下一片金光。
烏雲散去,陽光普照。
一直懸在薛霧上方蠢蠢欲動的雷聲,也消失無蹤。
而在他身體深處,識海之内,雲斐也找到那滾落在角落的塞子,對準禁制上唯一的疏漏處,狠狠地讓塞子物歸原位。
金如戈松開雲斐的手腕,緊繃的神情總算放松下來,“玉煙師弟的金丹也成了。”
雲斐悠然轉醒,立馬就被春永喂了一顆靜心丸,還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說話。
“趕緊調息!”春永皺眉道:“你這一邊昏迷一邊結丹,還真是聞所未聞,最好運功适應一番,以免走火入魔。”
神女法相消散,靜容自空中飄然落下,盤坐在地面,氣息微亂。
木心松開踩相尹踩得死死的腳,道:“靜容長老,您方才是如何做到的?”
靜容額間垂下一絲白發,她微笑道:“用了點小花招,暫時騙過天道罷了。”
薛霧睜開眼,刺眼的陽光被他輪廓優越的眉弓攔截,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他看向靜容,拱手謝道:“多謝靜容長老相助。”
靜容擺擺手,頗為感慨道:“世間機緣果真玄妙,多年前我曾蒙受隐泉仙尊大恩,沒想到今日還能幫他的傳人一把。”
相尹從地上灰頭土臉地爬起來,傻兮兮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暮沉師兄是隐泉仙尊的弟子?”
“真龍血脈。”靜容緩緩道:“這是隐泉仙尊的秘密,本不該告知他人。但這秘密與你師兄息息相關,我想,隐泉仙尊應當不會責怪我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