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明燦的一句話，亂了兩個人的心。

吃完那頓味同嚼蠟的早飯以後，季銜意如明燦希望的那樣借給她了錢，兩個人沒再多說什麼，立刻分道揚镳。

季銜意又犯了病，當天下午就去找了薛爍，在她的心理咨詢室待了一下午。

薛爍恨鐵不成鋼：“我都說了你離她遠一點，為什麼不聽呢？”

“我到底怎麼樣可以痊愈？”季銜意蹙眉問她，語調沒什麼起伏：“我想了解她。”

她越說越着急，攥緊了沙發上的小抱枕，呼吸急促，“她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到底發生了什麼……”

“别急，别急。”薛爍無奈：“你們兩個有什麼不能直接說？非要這樣互相傷害嗎？”

季銜意目光恍惚，許久以後悶悶說：“沒機會了。”

“什麼意思？”

季銜意将腦袋悶在抱枕裡，“我錯過機會了。”

“我給機會了。”明燦的語氣悶悶的，和電話那邊的人說：“她不要啊。”

楚秋海沉默一會兒，說：“你一定要和她說那麼多嗎？當初自己說的狠話，一句都不記得了是嗎？”

仗着是打電話，楚秋海打不到她，明燦讪讪笑了一下，“我可能就是吃這号人……”

“滾！”

“别生氣嘛……但可能真的是這樣，我是鎖，她就是那把隻能打開我的鑰匙，這六年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見我喜歡過任何人嗎？”明燦越說越心虛。

“你就非得談戀愛？你和我在一起得了，我這房子自己也住不下。”楚秋海沒好氣說：“她還挺聽話，我和她說的，她應該往心裡去了。”

“你不都有心選姐了？和我裝什麼情深？”明燦調侃說，話鋒一轉，“你到底和她說什麼了？”

“心選姐算什麼？戀愛終究都是要分手的知道嗎？”楚秋海說：“你管呢？反正說的都是好話。”

“不信。”

“不信？說的要不是好話，你現在已經被那個傻屌騙完第二次感情了。”

明燦：“……”

“不說她了。”楚秋海的聲音從電話裡傳過來：“你這幾天小心點，明天來那個賤的，說不定還會再來……你要不還是來找我吧！”

“看情況吧，實在不行我就去找你。”明燦歎了口氣：“我怕啊……”

花了一晚上的時間整理心情，第二天，明燦和季銜意準時在學校見面了。

兩個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沒說話。季銜意自然遞過來一個馬克杯，明燦接過來一看，牛奶。

季銜意一擡眼，眼鏡鏡片在燈光下閃爍，明燦順着她的視線去看，辦公室的所有人都圍在一起。

辦公室和周六明燦離開前夕一樣，焦灼、緊張，氛圍很不對勁。

“不知道現在還叫我們來幹什麼，情況都這樣了，來了也是幹坐着，有什麼作用？”

“整個學院都亂套了，宋教授已經往上面請罪了，都說是因為把項目信息透露給太多本科生了，我倒覺得不是因為這個。”

“想想也是啊，參與項目的本科生是多，但是她們知道的消息也沒多少啊，透露季老師和弦鳴老師還有可能，核心的劇情和人物設計……哎，弦鳴老師來了？”

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明燦被點名，抱着杯子啜了口，聞言點點頭，好奇怎麼不叫季銜意，一扭頭，季銜意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

“弦鳴老師，你覺得呢？”有老師遞過來了話茬，“那天你不是都……怎麼又回來了？”

“那天身體不舒服，才提前回去休息的。”明燦心說怎麼屋漏偏逢連夜雨，亂七八糟的事兒全趕上了，她扯出一個笑：“現在是什麼情況？”

“捉内奸呗。”林老師壓低聲音，示意其她幾個老師湊近一些，“她們說，可能是季老師！”

明燦蓦然瞪大了眼睛，周圍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呼。

“為什麼？”

“那兩天，季老師假都沒請就消失了，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林老師挑眉，“假條是第二天才補的，而且這才項目剛開始，她嫌疑是最大的。”

“不可能。” 明燦蹙眉，了當否認了，“她當内奸有什麼好處？”

“傻啊！”林老師說：“哦對，弦鳴老師可能也不太知道，季銜意現在隻是碩士生，因為是知名的漫畫博主，才破格以輔助教授的身份參與項目的——她的心不一定在這兒，肯定是哪兒好處多，就去哪兒啊。”

“也是，和咱們這些被學校捆綁的不一樣，人家哪裡管學校安排呢，比咱們自由多了。”

明燦不由自主搖了搖頭，被林老師看到，林老師語調一起，有些好奇：“弦鳴老師……為什麼這麼相信季老師？”

明燦一怔，咽下了嘴裡的牛奶，脫口而出：“她不會害我的。”

季銜意這一波操作，把明燦引到了社會輿論中央，還要面臨被辭退的風險，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