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怕。”
“嗯?”
“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了?”
“?”
“如果那種情況發生,你放心,我一定協助警方,把你緝拿歸案。”
“……”
咱就說,天已經被聊死了。
但是,身為應如是老師的學生,豈能被這點尴尬給難住!
白清許立刻就找到了給兩個人創造相處機會的新方法,循序漸進地問他:“那你下午還用去上班嗎?”
當然用,他這樣的業界精英,天天都忙得不行。
但顧錦澤還是說:“下午沒什麼工作,有什麼事兒,你盡管說。”
“就我朋友在京郊開了一家貓咖,然後說要送我一隻貓,很早就說好要去取了,不過因為路比較遠,再加上我車技不太好,所以一直沒機會去。”白清許有理有據道,“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可以送我過去嗎?京郊景色挺好的,正好你也可以過去放松放松。”
顧錦澤沒怎麼思考就應了下來:“好。”
-
那隻貓是紫金漸層,才剛剛出生沒多久,捧在手裡,就兩個手心那麼大,可愛得很。
白清許心裡快被這小東西給暖化了。
“對了,”她抱着小貓,問自己的朋友,“這隻小貓有名字嗎?”
“有啊,”朋友說,“叫阿澤。”
顧錦澤:“???”
它它它……它叫什麼?
他愣神的功夫,貓老闆還在興緻勃勃地解釋:“貓媽媽一共生了五隻小貓,就按照金木水火土來起名,它正好是老三,還是個小姑娘,所以就叫阿澤。”
顧錦澤:“……”
我是真的謝。
于是,回去的路上,顧錦澤聽了一路的:
“我們阿澤寶貝怎麼這麼可愛呀!”
“我們阿澤寶貝抱起來怎麼這麼軟得呀!”
“我們阿澤寶貝怎麼這麼讓人想親啊,mua~~~”
顧錦澤:“……”
把上述肉麻的話說了一遍,白清許才像忽然想起來什麼一樣,後知後覺地叫身邊人:“顧律師。”
顧錦澤:“嗯。”
白清許說:“如果你介意的話,我可以給它改個名字。”
顧錦澤看了她手心裡那個睡得正香的小貓一眼,說:“不用了,就這麼叫吧。”
人家姊妹五個的名字,自己改了,多不是人呢。
再說,跟一隻貓過不去,犯不上。
取過貓,兩個人便按照約好的行程一起去了山頂看星星。
車子開到山腳下時,白清許跟他提議:“顧律師,我們打個賭吧。”
顧錦澤:“什麼賭?”
“等會兒到了山頂,我們一起看星空。”
“然後,你數星星,我數月亮。”
“誰先數完,誰就可以提一個願望。”
顧錦澤在心裡略微琢磨了下,才知道自己差點被這姑娘耍了。
“白清許。”
“嗯?”
“你還挺會做買賣。”
“是吧,我也這麼覺得。”
話音一落,兩個人都在心間生出一種似曾相識感。
這對話,像極了她提及過的漫畫《叮咚!您點的烏龍面已送達!》中的一幕。
當時,應如是想去雲漫山看日出,廖清杉不想帶她去,她就跟他談條件:“我先享受一下做你女朋友的權利,你先履行一下做我男朋友的義務。”
廖清杉回複了她一句:“你還挺會做買賣。”
應如是聽了,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反倒搖晃着小腦袋,得意洋洋地說:“是吧,我也這麼覺得!”
把廖清杉治得一愣一愣的。
因為工作原因,顧錦澤跟廖清杉關系甚笃,所以私下跟應如是也有過幾面之緣。
顧錦澤對她的印象就是,整個一大活寶,提溜着兩個大眼睛,永遠猜不到她腦子裡在醞釀着什麼奇思妙想。
亦如現在,他怎麼都不會想到,眼前這個姑娘,竟然已經深得“悠式戀愛哲學”的滋養。
這不,白清許這算盤打得應如是在市中心都聽到了。
結果,沒想到,大失策啊大失策。
——今天是個陰天,根本看不到星星。
就這樣,原本數不清數量的星星,瞬間變成了零。
兩個人誰也不占上風。
怕他會先說出答案,于是,白清許搶占先機,舉起胳膊道:“月亮是一個,我先回答出來的,所以算我赢!”
顧錦澤就沒想讓她輸:“本來就是你赢。”
說完,看着她,笑了:“有什麼願望,說吧。”
白清許:“真要說啊。”
顧錦澤:“說吧。”
白清許:“那你現在給我變出一顆糖。”
她逗他的,知道他不愛吃糖,所以用這樣一個方法來抛磚引玉。
然後,再利用他的愧疚心理,去提出一個更大的願望,讓他不好拒絕。
這算盤打得,“烏冬粉”在全世界都聽到了。
結果,沒想到,又是大失策啊大失策。
因為,話音剛落,她就聽到顧錦澤說:“那你閉上眼睛。”
她心有疑惑,卻還是照做。
很快,她的耳朵就捕捉到了一陣輕微的撕拉聲。
裹在風裡,像是糖紙在剝開。
“白清許。”
“嗯?”
“睜眼。”
就這樣,她在他的指令中,睜開了眼睛。
然後,一低眸,就看到他白皙寬厚的掌心裡,放着一枚愛心形狀的話梅糖。
在月光下,閃着淡淡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