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軍營裡士兵喚的最多的就是将軍,林家軍不僅是鎮國将軍手下的士兵,更是甯國保家衛國的好女娘。
逐風不明白為什麼主子要讓她去監視鎮國将軍,但她在北境守了五年絲毫沒有看出什麼異狀。
而且北境條件艱苦,饒是已經看慣生死的她,見到那些人因為傷口無法愈合然後寒風入體死亡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寫信勸主子多派些物資來。
她心裡明白的,這已經不是物資的問題了。
甯國本就重文輕武,而且醫術方面也沒有鄰國安國那般先進。
物資能讓士兵遠離饑餓,卻不能讓她們脫離死亡。
她監視林回舟,自是能看到林回舟的無力。
那種無力感籠罩在北境士兵的每個人心頭,也籠罩在逐風心頭。
有一段時間,逐風總是一日修三封書信求着主子多派些人來。
帝玄想到眼前這憨貨從前被派去北境的經曆,見逐風眼中有些失神便猜到她又想起那段在北境的經曆。
暗一曾向帝玄仔細介紹過暗衛的情況,的确如玄六所言原本就隻有百餘人,後來被原主放走了大半,隻留下四十餘人。
而這其中,還混入了其他勢力的人。
戲龍衛核心十人全都留下了,然後改名換姓進入暗衛營。
可是......
就連那十人也混入了其他勢力派來的探子,準确來說那些探子是從小就被送進來的。
那時候先帝還掌管着戲龍營,斯人已逝哪怕有太多的懷疑,如今也是口說無憑。
原主也是因為知道這個道理,索性将戲龍衛改了暗衛營。
但宮外的暗衛營還是叫着戲龍衛的名字,裡面也養着暗衛。
帝玄一直念着想要多買些人,直到念出聲被暗一被聽到了。
暗一很是無奈地告訴她,她有不少勢力的,至少明面上不少顯赫的人都是蟄伏着的暗衛,就連皇商也是自己的人。
隻是觀星齋,暗衛們沒能成功混進去。
但她還是不得不感慨,原以為自己一清二白呢,結果還是一個隐藏的大富翁!
既然人多,帝玄行事也就更加放肆了一些,比如當衆下陸榆的面子。
陸榆生辰宴那日,雖說路過的人不多,沒有看到她「怪罪」陸朝的場面,但她有的是人,那就能讓消息在華京多傳傳。
陸榆那老狐狸也猜到這可能是她的手筆,可她沒有證據,哪怕再氣憤見了她,那老狐狸還是得乖乖行禮喚她陛下。
想到這些,帝玄對未來充滿憧憬,擁有如此大的底牌,她還需要擔憂什麼呢?
左右不過是照着零給的殘缺劇情,左右試探補齊就是了。
話又說回來,帝玄原本将逐風突然心情低落想要開口安慰,就聽到逐風笑嘻嘻請求:“主子,那屬下可以選擇不住在狗洞嗎?”
帝玄:“.......”
這憨貨被外派不是意外,不過也對,若非逐風這記甜不記苦的性子,被派去監視林回舟的就是暗一了。
她最最順眼的下屬!
也不是她不喜逐風,主要是凡事都有一個先來後到。
當然她同暗一與逐風相處的時間差不多,這兩名下屬給她的感覺簡直可以說是相反。
唯一相同的便是赤忱吧,無論是暗一還是逐風,她都能感受到那份很深沉的赤忱。
也是這份赤忱,讓帝玄一下子就接受了她們。
未出場的暗衛們:我們也有熱忱啊!!!!
不過,逐風比暗一多了一份憨傻,比如此刻。
帝玄被她的話激得後頭一哽,竟連懶散的神情都有些繃不住。
她現在還沒有原主的全部記憶,并不知道原主做那些事情的緣由。
但逐風這件事上,即便沒有原主的記憶她都能猜測到一些。
原主不會是一個會苛刻下屬的主子,也不是一個因為忌憚林回舟然後在軍饷上有所克扣的皇帝。
若是可能的話,原主也不願讓自己的子民去走北境那一遭。
暗衛自古都是被當作死士的存在,原主卻願意讓她們站到明面上來。
光是這一點就足夠說明原主的仁愛。
躲在黑暗的死士哪怕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但當死士成了明面上的官員,這性質就不一樣了。
入了暗衛營的暗衛,基本身上是從四品的官職。
對于像陸榆這種的三朝太師,或是陸朝右丞二品的官職而言,她們的确低了一些,但這是原主能做到的、對她們最大的保障。
朝廷官員這層保障,能讓她們遠離不少傷亡。
或許原主是為了自己不受限制才這般做的,至少無可否認的是,這些的确對這些暗衛多有好處。
而逐風口中說的住狗洞,恐怕也不是原主的命令。
在外執行任務的暗衛,除了奔波避免不了風雨外,其他時候她們都會分到自己的住所。
比不上陸府那般氣勢恢宏的深宅大院,也比不上像皇宮這般雕梁畫棟的宮殿,至少也會一處不小的宅院。
尤其是任務完成後,若暗衛實在喜歡那地方,也可以以市場價一半的價格購下那屋子。
因此逐風會住那什麼狗洞,隻怕是她自己的原因。
這幾日暗一念着她沒有記憶,隻得将一切重要的事情一一道給帝玄聽,這其中就包括了暗衛營。
尤其是知道帝玄憂心自己沒什麼可以使喚的人後,沉默寡言的暗一直接變成話痨,一見到帝玄就提暗衛營。
念多了哪怕帝玄不想聽也會忍不住記下,在她記憶中像逐風這樣在華京負責監視的暗衛,應該會在附近安排一所住宅。
陸府可是甯國百年的顯貴,不說其他的,光是太師陸榆,一代名師門下三千弟子,受到的賞賜更是數都數不清。
就财富而言,陸氏或許比她這個皇帝還要富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