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玄曾去過皇宮的私庫,并沒有太多金銀财寶,主要還是些稀罕玩意。
社稷安定的時候,稀罕玩意人人追捧,一旦出了意外,還是金銀财寶最管用。
果然有的多了,人就開始惦記自己沒有的東西。
帝玄眸中閃過厭惡,很快又換上了一副懶散,她冷嗤一聲語氣幽幽:“什麼時候朕讓你去住那狗洞了?”
她「失憶」的事情隻有暗一知道,帝玄這話問得理所當然。
如今她也想明白了,她既然以原主的身份留在這個世界,那她就是原主。
她不能将自己與原主再分隔開,因為原主本身就是她創造的,而且還是以她自己為原型創造的!
逐風暗道一聲完了,隻得苦着臉老實認錯:“是屬下說錯了,屬下自願去睡那狗洞的。”
這話逐風并不是為了應承帝玄,而是真實存在的事情。
三日前——
帝玄的寝殿。
“暗一,朕需要人去調查陸府的事情。”
那日帝玄見了大反派陸今文第一面,吐槽偏多但她也看出了陸府的異常。
還是她當初說給零六六的話,能養出大反派陸今文的陸府,一定也是藏污納垢的存在。
表面看着光鮮,不知道内底腐爛到哪裡去了。
“主子,屬下有一個合适的人選。”
那就是彼時守在陸府邊上的逐風,她在北境蹲守了五年,原主實在受不了她一日三封書信,關鍵三封裡面還沒有一封是有關林回舟的!
林回舟還沒跟她哭窮賣慘,倒是自己派過去的下屬隔三岔五就哭哭啼啼。
當然這些都是暗一告訴她的。
那時暗一告訴她,有一位暗衛從北境回來後就被她(原主)安排到陸府繼續蹲着。
逐風:左右還不是換個地方蹲(滄桑臉)。
“我為什麼要将她派去陸府?”帝玄實在好奇,那時候陸府隻有那麼一個暗衛蹲,哦不是守在陸府。
暗一沉默了片刻才道:“她被您喚回來後不習慣,自己找了個地方待着。”
所以準确來說,逐風不是被她安排去監視陸府的,是她自己尋了個狗洞!
冷哼一聲這才收回眼神,取了身上的一塊玉開始摩挲:“行了,别與朕再貧嘴,快說說你聽到的事情。”
自從從攬月樓回來後,帝玄總是覺得不自在,手中要是沒點東西就各種不舒服。
幸好她自己的玉佩品質還不錯,不像那影送出來的,真的是沒摩幾下就不行了!
說到正事逐風總算不是一副憨傻的模樣,她冷着臉看向帝玄:“主子,一空法師說您身上的毒每月的月圓之夜都會毒發,到時候他會來替您壓制毒素。”
她唇角勾起涼薄冷血的弧度,語氣格外嗜殺:“主子是誰給您下毒的,讓屬下去殺了她。”
還真是......
要麼憨,要麼就動不動殺人。
帝玄懶懶瞥了她一眼,毫不在意道:“不用你去殺,那人已經死了,還有好歹也是跟在朕身邊的人,不要開口閉口就是打打殺殺。”
這麼大一坨,她實在無法想象逐風哭啼啼的模樣。
也難為原主将她故意放遠些。
糟心啊,果然是糟心!
她身上的毒,她已經有了猜測,待她這陣子忙完這些事情,自然為自己尋一個公道。
“還有呢?”
她可是陪着一空在風中坐了許久,尤其是聽雨軒位置偏僻,竟連陽光都沒有多少。
簡直冷死了!
“哦,對了,一空法師說的那位小友是他已故二弟子的孩子,二弟子與小弟子素來交情好,看在那小友的份上,小弟子一定不會,不會刁難您。”
逐風不知道如何稱呼那些人,索性直接将山風告訴她的話轉述給帝玄。
逐風:關系太複雜,她說不清。
還是自家主子好,關系一點都不複雜。
而且端王賢王并不在華京,偌大的皇室就她們主子一個!
“主子,沒了,那咱們要去見那位小友嗎?”逐風看向帝玄,一副隻要帝玄一聲令下她就去将人抓回來的架勢。
逐風眼中的熱切過于明顯,饒是帝玄想忽視都不行,嗤了一聲:“不用,随朕直接去觀星齋就是了,難不成那人還真敢刁難朕不成?”
說話帝玄站起身,看着周圍一片枯敗的景象——
這亭子原是建在水邊的,帝玄隻見到一窪淺淺的水池,還有些幹枯褐色的荷葉。
“讓人把這收拾出來,後面重新翻新一下。”
帝玄順嘴就是吩咐。
“是。”逐風狐疑看了一眼,隻得應下。
她不懂這有啥好收拾的,就這麼一個破地方。
跟在帝玄這位帝王身邊,逐風等一衆暗衛什麼好東西沒有見過,就連她們的住處都比一般的官員還要好。
可以說,有些東西帝玄一句不喜歡就直接丢給她們了。
畢竟帝玄上無什麼長輩下無什麼子嗣,就連後宮都沒有一個人。
地方上供的專給男子的好東西,帝玄也是反手就給了自己的暗衛。
一般來說,帝玄都是直接給暗一,然後再讓暗一分發下去。
帝玄心裡想要去一趟觀星齋,可怎麼也邁不出步子。
她不知道那見鬼的觀星齋到底在皇宮哪裡!!
皇宮,皇宮,皇宮這麼大,她怎麼知道那觀星齋的具體位置?
“帶路,去觀星齋。”帝玄有些郁悶開口。
逐風瞪大了雙眼,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她好像聽到主子吃癟的聲音了。
欸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