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昭心如擂鼓,親一下嗎?那就,親一下吧。
她主動迎了上去,柔軟的唇落在華九思的唇畔。
華九思的眼睛瞬間瞪大!
他下意識地偏頭,二人的唇堪堪錯過。
華九思低聲道:“不,我不能……”還帶着一絲難言的窘迫和痛苦。
芙昭抱住他,輕輕道:“嗯,我們來日方長。”
幾乎可以肯定的是,華九思在感情上的卑微與小心翼翼都來自于對父母失敗姻緣的惶恐。
芙昭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才讓他的母親殺了父親,但她可以确信,她與華九思會相互扶持,直到老去。
所以,他們有的是時間,讓這一生變得完滿無缺。
“我有一個想法,你要不要猜一猜?”芙昭岔開話題,往華九思嘴裡塞了一塊蝴蝶酥。
華九思咬了一口,甜膩在舌尖化開,覆蓋了他心頭的苦。他點頭道:“你想引蛇出洞。”
芙昭笑道:“聰明!你知道馬遠宿嗎?”
“盛京府丞,很少能見到他。”華九思皺眉,“難道他也是?”
芙昭點了點頭:“所以很奇怪啊,按照那位家主的手筆,定然是藏得越深越好,就如馬遠宿,再如茶棚傳信,但吳尚書也好,淮陽侯也好,都太顯眼了。”
“就像是刻意送給朝廷轉移視線的。”
“對!我心裡隐隐有個猜測,但還需要核實。”芙昭撇嘴,“可惜的是消息傳遞不出去。”
華九思笑了,頗有些神采奕奕:“你聽說過隐鱗衛嗎?”
芙昭端茶潤喉,想了會兒才道:“聽說過。”
聽說過個錘子哦,她也是緊急求助了全知大大,才曉得原來隐鱗衛與後世大名鼎鼎的錦衣衛并不完全相同。
隐鱗衛是元泰帝起事時就開始組建的一支奇兵,為平定亂世立下了汗馬功勞。
她從懷裡掏出那塊烏金令牌,原來這上面的魚鱗紋路竟是隐鱗衛的意思嗎?
“你是隐鱗衛?”芙昭難以置信,她還以為華九思隻是簡單的細作。
華九思笑道:“我是隐鱗衛指揮使,所以你想查什麼?盡管告訴我。”
這麼高級?原來她的愛人,比想象中的還要優秀啊。
芙昭狡黠地一笑:“既然如此,那就可以玩得更大膽一些了。”
她附到華九思耳邊,叽裡咕噜講了一會兒,華九思不住點頭,眼睛裡盛滿了笑意。
他們在亭子裡交談,老妪遠遠地看着,雖然聽不到聲音,但也能看到二人十分歡樂。
她滿臉羨慕地對古尋香道:“以前在東宮的時候,幸得太子殿下賜婚,我也有過這般幸福的光景。”
“然後呢?”
老妪歎息:“他與殿下身形相似,逃出宮的時候,替殿下死了。臨死前跟我說,殿下待他恩深似海,要我接着替他報恩……于是,我就一直在這裡蹉跎。”
古尋香道:“這不公平。”
老妪的眼眶有些濕潤:“老了,也不想什麼公不公平的,隻希望将來到了地底下,他别怨我沒用才是。”
當天傍晚,芙昭說她高興,要請大家一起吃飯,她還親自做了奶茶。
仇貳自以為卸下了重任,今日有些飄飄然,小酌了一杯:“為太子!為大乾!”
他沖天敬酒,仿佛感覺到先太子在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又好像看到了高官厚祿在向自己招手。
報恩和權力,他都想要。
但到底還是在特殊時期,淺淺飲酒後就擱下了。
仇貳喝了一口奶茶聊以慰藉,原本以為是姑娘們才喜歡的玩意兒,沒想到味道很是不錯。
他對芙昭道:“郡主好心思啊。”
芙昭笑道:“賺了不少銀子呢。”
古尋香聞了聞,沒覺出什麼異樣,而且先前在盛京時她也經常喝,便不設防地喝了兩盞。
事實證明,女人的第六感是很準的。
看着齊齊睡過去的諸人,芙昭問:“你這藥勁兒大嗎?”
“沒有三日,不會醒的。”
芙昭嘿嘿笑:“這就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她拿出毛筆,在古尋香的臉上畫了一隻奇醜無比的烏龜,憤憤道:“雖然理解她背叛我的緣由,但還是氣得很,自求多福吧!”
太陽落山,芙昭終于離開了囚禁自己幾日的宅院。
他們共乘一騎,星夜兼程地往盛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