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蔓見他不願多說,便也沒勸,樂得輕松地靠在他胸前,指揮他騎射給自己看。
魏恒自不會反對,懷中摟着美人,一邊縱馬,一邊搭弓射箭。
即便離得再遠,每一之箭都會正中靶心,無一例外。
飒爽又肆意,烏蔓喜歡這樣的魏恒,帶着自由的風。
笑得越開心,魏恒勁頭就越足,完全不會累一樣。
二人玩鬧着,沒注意路旁有一支隊伍望着他們的方向,停駐了許久。
“大人,有什麼問題嗎?”
隊伍最前頭的男人騎在馬上,将魏恒的每一個動作盡收眼底,神情怔愣,許久後才遙遙指着那邊。
“去查查,那是誰家的。”
*
“姑娘最近怎麼不去書庫了?”
烏蔓從書本中擡起眼,青檀問她:“原先不是最愛去那?”
她沒回答,隻是懶散地翻過手中的書。
魏恒自那日後越發忙碌,怕她亂跑,便以烏蔓腳傷需要靜養為由,徹底斷了郡主那邊的聯系。
烏蔓應付他們多日,也樂得輕松,在院中待了幾日,連書庫也沒去過。
魏洮那日輕視她,即便魏家存在隐患,即便烏蔓是他目前最好的選擇,但她的身份終究讓他太過高傲。
甚至比魏恒還要顯露,冷得刺骨。
烏蔓有意晾他幾日,她算了算日子,覺着差不多了,便合上書本。
“也對。”她笑眯眯道,“該去書庫轉轉了。”
書庫依舊是那般幽靜,隻是今日連那個灑掃的小仆從也不見了,院中石桌上擺着一副棋。
魏洮坐在一側,一手撚着棋子,一邊皺眉想着什麼。
烏蔓無視他,施施然從他身邊而過。
“三百兩。”
魏洮垂眸望着棋局,驟然出聲,“陪我下一盤,三百兩。”
魏洮厭惡自己的反常,更加厭惡烏蔓的無恥。
分明前一日還在竭力誘/惑自己,要拉自己共沉淪,卻能轉頭就翻臉無情,毫不猶豫地選擇魏恒。
她究竟想幹什麼?
不是要做魏家大夫人?為什麼還要在意魏恒,甚至聽他的話,連門都不出?
烏蔓終歸是魏恒名義上的房中人,他說烏蔓需靜養,誰也沒辦法見她一面。
他們都等着烏蔓出門找他們,不論是郡主,戚敏學……還是他。
甚至在等不到她出門,幾日不見後,魏洮也不知道自己什麼心思,居然日日跑來書庫這等。
魏家大公子喜好對弈,更喜自弈,但自從跟烏蔓下過一次後,他再也沒辦法自我滿足。
烏蔓詭谲無常的棋風,很對他胃口,不然那日他也不會外出幫她找棋譜。
他被烏蔓徹底吃得死死的。
但是沒關系,魏洮想,他終歸是等來了人,不過是貪财了些,魏家掙了這麼多錢,讓她撈一些無傷大雅。
魏洮呼了一口氣,有些不耐煩地敲敲白玉棋盤,催她過來。
在他心中,烏蔓是個唯利是圖的人,三百兩的天價約一盤棋,她絕對不會拒絕。
甚至還會用面對魏恒時那樣谄媚又嬌俏的神色,陪上他一會。
魏洮想,這筆錢花的不算虧。
隻是……
“大公子是不是弄錯了一件事。”
魏洮怔然擡頭。
烏蔓站在不遠處,神色有些冷,聲音也更疏遠了:“蔓娘是二公子房中的人,您這樣,怕是于理不合。”
她望着魏洮難看的神色,十分不給面子的嗤笑一聲:“還是說,大公子這般葷素不急,連弟弟的人都要肖想?”
“你!”
魏洮何曾見過這樣的人,混淆黑白,還倒打一耙。
他自小便人人豔羨,什麼時候這般遭人白眼過。魏洮猝然起身,冷着臉逼近,烏蔓也沒躲,直到二人貼近。
君子禮教訓誡着魏洮,讓他沒有對女子動手。
他竭力忍下怒意,居高臨下狠狠盯着烏蔓,眼眸裡全是怨恨:“如果我沒記錯,是你先來招惹我,勾/引我的。”
“大公子不是不吃嗎?”烏蔓一如當日,将手指搭在他胸襟,卻見魏洮反應極大,整個人顫了一下,她悶笑一聲。
“怎麼,反悔了?”
烏蔓戳着魏洮胸口,暗自與魏恒的對比,不免心中癟嘴,魏洮看着俊美無俦,身材卻遠遠比不上魏恒。
“明明是個互利互惠,平等的合作,怎麼隻能大公子單方面耍性子,拒絕了又這麼不幹脆的?”
少女柔嫩的指尖胡作非為,引得魏洮如雪的面容一片赤紅。
他從未與旁人如此親近,甚至面對烏蔓無恥的撩撥,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推開她嗎?
魏洮應該推開她的,但是他卻像傻住了一般,僵硬許久不曾動作。
“二公子?您怎麼回來了?”
院外,初禮的聲音響亮,清晰傳進二人耳中。
烏蔓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魏洮眼疾手快地握住了手腕,迫切地進了書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