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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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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璘下令鎮撫司去找的那份名冊,裡頭詳實記載了慶元四十五年以來,高诤在各地梵宇安置僧道的明細。

高家老子、小子是一脈相承的多疑,高诤與那給事中在薊州時沆瀣一氣,後又提攜他作了京官,便是看準兩人利害關聯至深,笃定對方為了活命決計不敢出賣自己。

然而他算錯了一點,落在兖王手裡的人,活命不僅是番妄想,更是一種遭罪。

不想遭罪的給事中也放棄了妄想,死前很痛快地招認薊州匪案,他與高诤合謀隐瞞了五百多道度牒的事,并稱高氏父子這些年的罪證都藏在一本名冊裡。但同時坦言,他并不知道這份名冊藏在了哪兒。

楊大智搜尋多日一無所獲,無人時抱着酒壺愁眉,對着天邊積雲重重地歎氣。

一歎冬深。

晴了不多時的天氣,到了這日傍晚又下起雪來。不大,一粒粒見土即化,把醉仙居門前的那條小道攪得十分泥濘。

暖轎的氈簾被撥開,邁出一隻掐金挖雲月白色羊皮小靴。王韫平立在碎雪中,纖柔的身影一如雪般質本潔來。

她撐着絹傘,向身旁的弟弟斜了斜,輕聲問:“朗兒,雪下得這麼大,你帶我到這裡來做什麼?”

婚事因為謠言的緣故擱淺,新郎官受了驚吓又卧病不起,王韫平唯有留在驿館等消息,從晴到雪,從秋到冬。好在她是貞靜的性子,除了擔憂高诤的病勢,并無其他多餘的抱怨。

王朗見問,悶悶地答道:“見天兒拘在那巴掌大的驿館,除了吃就是睡,都快閑出鳥了。聽聞這間酒樓的瓊花釀絕倒京城,又有新鮮的折子戲可以聽。就算姐姐捱得住寂寞,也當可憐可憐我吧。”

王韫平掌不住一笑,立指在他太陽穴輕戳了下,“你啊。”

說是來聽戲,廂門一關,樓下千百種機括都隔于世外。屋内隻有青煙自在袅袅,王韫平正自疑惑着,忽聽隔牆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她幾乎毫無障礙地認出了聲音的主人。

五年前人仰馬翻的喧騰中,正是這個聲音将她從莫大的慞惶中喚醒,“敢問姑娘,這可是你的玉簪?”

時隔三月她瞞着家中,偷偷又上了一回薊山,亦是這個聲音在耳邊清和道:“吾不日将赴京任,一绺玉光相贈,略表存心。”

王韫平無意識地轉動着腕間玉镯,一雙淡若流雲的剪瞳眨了下,就把眼底喜色眨去了大半。

因為她聽到那個聲音正切切地喊着另一個名字:“玉兒,你放過我,當年的事我亦有苦衷,我、我不是真的想你死啊。”

語調哀中帶顫,伴着颠倒醉意,王韫平很奇怪,高诤此刻不是該卧榻靜養嗎,怎會大雪天裡跑到酒樓來買醉?

微微一怔間,一個藕白色身影翩然而至,面若冠玉,秾麗可掬,眼尾綴着顆淚痣,恰似雪融豔一點。王韫平覺得此人有些面熟,又想不起來究竟是在哪見過,隻聽朗兒在旁喊他“滄先生”。

“縣主是不是想問,裡頭同縣馬爺說話的人是誰?”“滄先生”和顔悅色地問。

窗子沒有關嚴,燈火之中,王韫平被不知打哪鑽進來的雪風吹得一激靈,臉上迷蒙淡了些。她漠然轉首,對着王朗道:“關窗,把蠟燭移走幾根,别叫人發覺隔牆有耳。”

“縣主好鎮定。”滄浪潦草贊了聲,口鋒一轉,“高诤謝罪之人是這間酒樓的老闆娘玉氏,她有個弟弟喚小祥,法号空空兒,五年前死于那場薊州匪患。”

聽到“空空兒”的名字,王韫平腦海裡瞬間浮起一張稚氣未脫的臉龐,在她不堪回首的記憶裡,那個小沙彌被頂在樹上使勁地糟蹋,斷了線的紫檀佛珠四處亂滾,俨然是佛祖驚怒之下的洶洶濁淚。

王韫平沒出聲,隻把捏在手間的“定情之物”悄悄放下,籲口氣。

既為姐弟,模樣多少是有幾分相近的吧?活人不需要聲淚俱下的忏悔,但要是因為酒醉錯認了故人,那又另當别論了。

果然,一個尖銳的女聲接着響起:“放過你,誰來放過我弟弟?他曾經像信諸天神佛一樣相信你,可你做了什麼,你給他戴上鐐铐,親手把他推向那群畜牲,你殺了他,是你殺了他!”

“我沒辦法,玉兒,我沒辦法。”高诤似是醉狠了,仍舊理不清現實與假想,口中嘟哝着道:“父親逼我,他說高家嫡出的兒子隻我一個,大哥是個病秧子指望不上,三弟出身不堪上不了台面,我是他唯一的接任者。高家的門楣,我必須扛起來,你、你們,知道得太多,我實在留不得。”

他喉中哽咽,吸了一下鼻子,擡高音量道:“可是玉兒,那群山匪那般對你,我替你報仇了,真的。我騎馬追了大半個山頭,将辱你的馬匪一劍削下頭顱,手腳盡折,這樣的死法便是要他永世爬不出輪回!”

雪隔窗而落,王韫平卻仿佛被雪水包裹了全身,一點一點消融,浸入肌髓。

在此之前,她一直以為高诤拼死追出數裡路,是為了替她讨回被馬匪奪走的玉簪。

“有什麼用!”玉非柔拔高了厲嗓,“你知不知道,三郎曉得你對錦衣衛指揮佥事的位子念念不忘,五年前他主動提出随傳教團進京,亦是為了替你綢缪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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