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走了。
此時的夜言亦已經無暇顧及耳邊的動靜,他的左胸灼熱,仿佛萬箭穿心般痛不欲生。
骨骼經脈俱碎的撕裂感和腦部如被刀絞的眩暈同時襲來,他的四肢開始不自覺地痙攣,整個人不正常的在地上跳動,雙手在身後雙拳緊握,已經被隐約掐出血。
冷汗不停地從他的額頭滲出,沿着面龐大顆大顆地落在地上,打濕了褲子。
太痛了,太痛了,算了,毀滅吧。
他悶哼着,咬着牙,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引起外面的注意。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體内的疼痛終于開始減緩。
霎時,一條青龍自夜言亦背後呼嘯而出,耀眼的青光瞬間照亮了整個暗室,青龍在他周身饒了三天圈後,懸停在他背後,清晰可見。
天神之貴,句芒之精,偏土之氣,禦乎清天。
一瞬間,他感覺到了一股不同于精神力的磅礴力量在體内充盈,蔓延全身,他的視野不受控制地迅速向外擴大。
以龍身為圓心,十米,一百米,一千米,十千米,直至在方圓百千米才停下。
視線所及之處,一草一木,一兵一卒,動靜接為他所掌控。
他靜靜地感受體内力量的波動。
或許?
他心念一動,成功了。手瞬間出現在身體兩側,而柱子另一邊的繩套卻還是保留着雙腕的形狀,接着兩秒後,掉落地面。
他嘗試找回剛才的感覺,企圖将自己送到暗室以外,等了五秒,卻毫無反應。
大腦隐隐作痛。
他隻得作罷,揉了揉發紅的手腕,重新将力量集中到眼睛。墨鏡男和尖嗓子正手裡拎着一個黑色的箱子,急匆匆地返回暗室。
視線再轉,他看見五十公裡外,數十輛車頂印有夜家家徽的懸浮車在向這裡疾馳。
但這時,大腦傳來更加劇烈的刺痛。
正欲收回視野,他瞥見在兩個綁匪不遠處的死角裡,有個矮小的黑色身影緊緊地跟着他們,若隐若現。
怎麼鬼鬼祟祟的。他想,順便把手放回原位。
青龍正欲仰天長嘯結束他的首次閃亮登場,就被夜言亦一個淩厲地眼神卡在了喉嚨裡,它執着地轉了一圈,光芒逐漸黯淡消散。
夜言亦低下頭,仿佛還是那個被綁的夜家少爺。
後腳兩個男人提着箱子回來,墨鏡男瞥見夜言亦被汗水打濕的褲子,眼裡閃過一絲輕視,“不會吧夜少爺,您這是,吓尿了?”
尖嗓子打開箱子,拿起那個裝有紅色液體的管筒,“要怪就怪你太貪心了,夜小少爺,享受你最後的SSS+精神力吧。” 說罷,朝夜言亦的太陽穴猛地按去。
夜言亦身子朝左邊一矮,想要滾到邊上準備放手一搏。不料卻被墨鏡男一把拽回。
就在三人僵持期間,異象突生。一個身披鬥篷,面戴黑色金線面具的身影,忽然浮現在墨鏡男身後,一腳便将他撂倒在地。
尖嗓子抽出身邊的刀,從另一邊沖上去,出刀間,鬥篷人又消失在了原地。
另一邊,出現了一個新的鬥篷人,一刀刺入被踢倒的墨鏡男的胸口,他的身材更矮小,黑色面具中間同樣有一條金色豎線。
他的速度快的驚人,将匕首拔出墨鏡男的胸口後,沒有管噴湧的血,便又是一刀刺入他的頸部。解決掉墨鏡男,又迅速地沖過來和尖嗓子扭打在一起。隐身鬥篷人時不時現身加入戰局,尖嗓子身上瞬間出現數道傷痕。
二人配合默契,尖嗓子很快一不敵二,在被矮小鬥篷人一招抹了脖子後,倒在了地上。
看着不遠處從頭到尾鬥連一個餘光都吝啬分給他的一大一小兩位鬥篷人,隻見他們熱火朝天一個地套麻袋,一個馬不停蹄地清理地上的血迹。
夜言亦自己都說不上為什麼有點微妙的熟悉感,繃緊的神經徒然放松。
覺醒圖騰和動用圖騰的消耗太大,讓他放松下來的身體一時間綿軟無力,雙手失去支撐,落向地面。
矮小鬥篷人頓了頓,扭過頭。他撿起被打落在地的紅色管筒,緩緩地走了過來,在他面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