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這一天還是來臨了。說實在的,我一直對進山這件事心懷抗拒,可事到如今,既然已經下定決心,那我便不再有絲毫的猶豫。
佟柏光的保镖們一馬當先地開路,俨然充當起了先頭部隊的角色。看來,佟柏光為了讓這些人為他賣命,着實沒少花錢。瞧他們那副不顧生死、忠心耿耿的模樣,就知道佟柏光在這上面肯定下了大本錢。
“各位,走吧。”佟柏光故意走在最後面,他心裡那點小算盤我清楚得很,估計是怕他一進去,我們就會趁機逃跑,那他的計劃可就泡湯了。
我冷冷哼了幾聲,随後緊跟在查爾斯身旁,大步走了進去。
和上次的情形如出一轍,剛踏入鬼門,裡面的場景便開始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間變得陰沉壓抑,仿佛被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籠罩着。這裡仿佛是一個與外界截然不同的神秘世界,處處透露着詭異的氣息。
那股難聞的味道依舊彌漫在空氣中,讓人忍不住想要捂住口鼻。前方生長着各種奇形怪狀的植物,它們的模樣扭曲怪異,仿佛是從另一個時空穿越而來的生物。地面上則是一片冒着黑氣的沼澤,那黑色的霧氣緩緩升騰,仿佛隐藏着無數不為人知的危險。
有了上次的經曆,再加上那些外國人的慘痛教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剛一進來,大家便立刻全副武裝起來,神經緊繃到了極點。
那些保镖們紛紛掏出了槍,眼神警惕地掃視着四周,手指緊緊扣在扳機上,随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王大手裡緊緊地握着那把劍,劍身閃爍着冷峻的光芒,仿佛在訴說着它曾經經曆過的無數戰鬥。王二則手持一個破舊的拂塵,别看這拂塵有些破舊,但在他的手中卻仿佛蘊含着某種神秘的力量。佟柏光的手中也緊握着一把槍,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緊張和不安。
而此時,我卻感到有些無奈。沒錯,還有查爾斯,我們倆手裡竟然什麼都沒有。我心裡暗暗想着,要不要把金雄的金刀拔出來撐撐場面,可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吧。要是被這些人發現了,他們肯定會想方設法地把金刀搶過去,那可就麻煩大了。而且就算我拿出來了,以我現在的情況也拔不出刀來,那這東西對我來說也就沒什麼用處了。
剛一進入這片詭異的區域,四周便立刻響起了陣陣陰風,風聲呼嘯,宛如鬼哭狼嚎一般,讓人毛骨悚然。我知道,這是裡面的那些神秘東西開始蠢蠢欲動了。
可惜啊,我沒有開什麼天眼,根本看不到那些隐藏在暗處的東西,隻能隐隐感覺到周圍彌漫着的陰冷氣息,仿佛有一雙雙看不見的眼睛在黑暗中默默注視着我們。
“小心一些,所有人,把牛眼淚都滴在眼睛上。”王大突然大聲喊道。話音剛落,頓時,所有的人都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像眼藥水一樣的小瓶子,小心翼翼地對着眼睛滴了幾滴。
我心裡頓時一陣郁悶,不用想也知道,這王家兄弟絕對是故意的,這麼好的東西竟然沒有給我準備一份。
不過,好在查爾斯及時遞給了我一個小瓶子。我接過瓶子一看,裡面的液體并不多。看來,這牛眼淚也不是那麼容易弄到的,就連佟柏光一時間也沒能準備太多。
“你不用嗎?”我有些遲疑地問道,不知道該不該接這個小瓶子。
查爾斯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神秘的氣息,說道:“我不需要,給你吧!”
我心中不禁有些驚訝,這個家夥,看來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那我也就不再客氣,直接接過小瓶子,對着眼睛輕輕滴了一滴。頓時,眼睛裡傳來一股冰涼酸澀的感覺,就好像有一股清泉流淌而過。緊接着,我緩緩睜開眼睛,向前看去,這一看,頓時把我吓了一跳。
隻見天空中飄蕩着無數的遊魂,它們密密麻麻地聚集在一起,到處都是黑影在晃動。這些遊魂的數量之多令人咋舌,沒有幾萬,也絕對有幾千。那場面相當震撼,估計就算是現在最頂尖的特效團隊,也難以制作出如此逼真的效果來。
在那幽深昏暗的環境中,無數鬼魂仿若迷失了方向的孤舟,不停地遊蕩着。它們身上皆泛着絲絲黑氣,宛如被黑暗詛咒的幽靈。正是這些鬼魅,層層疊疊,竟将上方本就稀薄的陽光徹底擋住,使得這方天地愈發陰森可怖。
仔細瞧去,這些鬼魂之中,男女老少皆有,仿佛涵蓋了世間所有的苦難與滄桑。有的肢體殘缺不全,斷臂殘肢在風中搖曳,仿佛訴說着曾經遭受的慘烈;有的則是開膛破肚,那血腥的景象令人作嘔。而且,其中很多鬼魂的穿着顯得極為古老,仿佛來自遙遠的過去,帶着歲月的塵埃和神秘的氣息。
目睹這般恐怖的場景,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唯有查爾斯除外。我也不例外,隻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心頭。
好在大部分遊魂似乎都失去了意識,隻是茫然地飄蕩着,如同随風飄落的樹葉,對周圍的一切渾然不覺,自然也沒有注意到我們的存在。然而,還是有一小部分遊魂,那雙幽冷的眼睛緊緊盯着我們,眼神中透露出貪婪和嗜血的光芒,仿佛我們是它們垂涎已久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