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修真界并沒有這種丹藥,冊玉安顯然也更不可能自己忘掉。
所以這個臉是丢定了。
樓閣主現在就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當然是想得美。
他隻能強裝鎮定:“你知道被人孤立的感受嗎?”說着,還要做出一副難過的模樣。
很好,樓閣主決定開始打感情牌。
出乎意料地,冊玉安點了點頭:“嗯。”情緒在一瞬間低落下來,眼尾垂着,說不出的落寞。
——不知道比樓恹真誠多少。
樓恹慌了神,也顧不得繼續維持面上的表情,伸手想要抱住冊玉安:“沒事的,你以後有我……嘶!”
話還沒說完,樓恹卻倒吸一口冷氣:
冊玉安比他矮一點,但矮不了太多。他伸手确實把冊玉安攬在了懷裡。
就是心情有點急躁,力氣大了些……
——冊玉安光潔的額頭“嘭”的一聲撞在了他的鼻梁上,生疼。
不過哄好冊玉安的目的算是達到了。
就是他現在仰頭看他的眼神帶着憐憫,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樓恹強行忽略他的眼神,揉着又麻又疼的鼻梁:“走吧,我們出去。”
剛一推開大門,就和一群人碰了個面對面。
都是樓閣主的下屬。
而樓閣主本人還穿着慘不忍睹的衣服,鼻梁一片通紅,頭發雜亂如雞窩。整一個潦倒落魄。
……多棒啊。
冊玉安已經鑽回了他卧房。
現在外面隻有樓恹一個人面對這狂風驟雨。
他那一群不着調的下屬眼睛都快看直了。
樓閣主親咳一聲,擺出一副嚴肅的臉色,試圖拾起他碎掉的尊嚴。
“未經過本尊的允許,爾等安敢闖進本尊的别院?”
為首的人嗫嚅着,支支吾吾地不敢說話,一個勁兒地把手裡的東西往背後藏,生怕樓恹看見。
“林齊,你手裡拿的什麼東西?”他這個動作對于樓恹來說簡直是欲蓋彌彰,“拿出來。不要讓我說第二次。”
叫做林齊的男子猶豫半天,終究是屈服于樓恹的淫威之下,從背後把東西拿了出來,雙手捧着。
然後樓閣主就和自己綴着白花的黑白遺像來了個面對面。
樓恹:“……”
身後傳來一聲輕笑。
“……這是什麼?!”樓恹強壓怒氣,語氣也變得危險。
林齊撲通一聲,跪下了。
黑白遺像高高舉着,像是在跪拜逝去的祖宗。
他哆哆嗦嗦的,話也說不抻展:“回……回閣主,那暗殺您的刺客放出了消息,說他們已将您……将您碎屍萬段。而,而且分閣的趙叔那邊,也說是分閣已經被屠殺殆盡,您……甯恐怕也兇多吉少。所……所以,我們在……在……在祭奠……”
觑着自家閣主越來越黑的臉色,林齊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比蚊子叫也差不了多少了。
聽完他的話,樓恹咬着牙齒擡頭,果然發現,站在他院裡的這群人手裡無一不是捧着白花,就是拿着對聯,身上的衣服也是白衣,披麻戴孝。
這邊寫着“音容宛在”,那邊捧着“室迩人遠”,當真是隆重極了。
他是不是還要誇他們一句忠心?
樓恹現在想殺人。
非常想。
已經要按捺不住自己的想法了。
他這是收了一群什麼樣的下屬啊。
怪不得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能被暗殺。
肯定是他們給拖的後腿!
樓恹黑着臉,揮出一道靈力,把那些糟心的東西蝕了個粉碎。又冷着臉把那些糟心的下屬全部趕走。這才轉回身,對上冊玉安幸災樂禍的眼神。
……他的臉皮在老婆面前已經丢的一幹二淨了呢。
他可真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