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他沒有臨死!
在失去意識前,他正在彈琴,彈琴!
但他也想不出來,除了這個,還能有什麼原因。
經過他之前的推斷,再結合他看過的小說,他現在的情況,應該是屬于穿越。
難不成他穿越過來的時候,差點把自己搞死了?
他多慘呐。
小說裡那些主角穿越過來那都是金手指一大堆。
怎麼就他差點死了,好不容易活下來,還和另一個人産生了牽絆,直接把兩個陌生人綁在了一起,離遠了都不行?!
多過分呐!
……雖然,雖然,雖然他好像并不是很反感和樓恹産生交集。
但真的很過分!
——幸好他留的是長發,不然一過來就露餡了。
腦子裡胡思亂想了一大堆,冊玉安的臉上的神色還是冷靜的:“既然如此,那我們該怎麼……”才能把牽絆斬斷?
但後半句話在唇邊轉了一圈,終究還是沒有吐出來。
“……辦?”冊玉安面色自然地臨時改口。
樓恹眼中跳躍着難掩的欣喜:“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要是不嫌棄,可以……和我回家。”
說完這句話,他又連忙保證似的:“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說完他自己咂摸了一會兒,怎麼感覺怎麼像一個渣男要拐走人家良家少女。
咦,什麼亂七八糟的。
樓恹甩了甩頭,把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
從冊玉安的視角看,就是樓恹說完話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開始瘋狂甩頭。
——這人承受不了打擊,發瘋了麼?
和他站一起,會不會被傳染?
要不要離遠一點?
這麼想着,冊玉安照顧樓恹的心情,終究是沒動腳。
他果然是心地善良啊。
樓恹甩完頭,沒等到冊玉安的回答,緊張兮兮地再問了一遍:“怎麼樣,你要不要和我……回家啊?”
反正他又沒地方去,答應下來也不會掉成皮。該傳染的也早就被傳染上了,現在預防也沒用了。
“嗯。”
嗯?怎麼莫名有些羞澀的意味?
冊玉安也開始甩頭。
樓恹開始在心裡噼裡啪啦地亂放煙花。
“那我們走吧。這身衣服也該換換了。”
說通了眼前人,樓閣主天然的潔癖又開始發作,嫌棄地拈起身上混雜着血迹和灰塵的衣服一角,嘴都快抿成一條線了。
看着他這副表情,冊玉安嚴重懷疑,如果不是有基本的禮義廉恥,還有怕影響不好,他可能就想脫光衣服,直接裸奔了。
說實話,樓閣主确實是這麼想的。
他的能力開始在傷口徹底愈合時也恢複到全盛時期,隻要畫一個傳送陣法,直接接通他卧房裡的那個,就沒人知道他裸奔了。
平時他可能就這麼做了。
但現在旁邊還有人呢,要注意影響。
所以樓恹隻能嫌棄地捏着袍角,把它甩到一邊,蹲下身開始以指為筆在地上畫起了法陣。
略微發黑的靈力從成型的法陣中溢出,散發着不祥的氣息。
冊玉安卻本能地感覺到親近。
“你應該會用傳送陣法吧。通過這個陣法,就能直接傳送到我家卧房了。”樓恹重新站起身,用靈力将指尖的泥土侵蝕的灰都不剩。
就這樣,還裝模作樣地吹了吹。
冊玉安:“……”
這他還真不會。
但他不能表現出來。
話說隻是傳送陣法而已,應該不難吧?
作為一個成熟的陣法,隻要他踩進去,不就應該知道要把他傳送到什麼地方嗎?
不管了,先試試再說。
冊玉安邁出一隻腳,踏了進去。
樓恹看着發黑的陣法,這才想起了他靈力的特殊性。
想要阻止時,冊玉安直接一腳踏了進去。
根本來不及。
樓恹有些絕望地閉上眼:這下冊玉安估計要恨死他了。
一秒,兩秒,三秒……不知道多少秒。
沒有聽到冊玉安的慘叫。
樓閣主小心翼翼地睜開雙眼,然後眼睛就不會閉上了:面前怎麼沒人?!
樓恹重新蹲下身,仔細觀察。
地上也沒有新添的血迹。
樓恹:“……”
樓恹給自己腦門來了一巴掌。
他想什麼呢?他靈力都是連肉帶血直接侵蝕完的,怎麼可能有血迹剩下?
難不成冊玉安所在的隐世家族甚至沒有接觸過傳送法陣,以為被侵蝕是正常現象,是在傳送?
不能吧。
要是真的是這樣,那冊玉安這人也太能忍了。
估計不可能。
說不定是腳上穿了什麼屏蔽靈力的法器?
那傳送陣就用不了了啊。
智多近妖的樓閣主摳破了腦袋也沒能想出原因。
他的指尖無意識地點在法陣上,發黑的靈力纏繞上他的手指。
樓閣主忽然渾身一個機靈:這個法陣有使用過的痕迹了!
所以他真的沒有受自己靈力的侵蝕,直接傳送過去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樓閣主哪裡還呆得住,一腳跨進了傳送陣。下一秒,身影消失在原地。
一陣頭暈目眩過後,樓閣主剛睜開眼,就對上了一張大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