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就看見他始終将裡面有一個美豔女子的金籠放在旁邊,伸出手在他身旁摸索:“我靈力感知到的就是這兒啊,小兔崽子人呢?”
摸着摸着,素塵仙尊一擡手,啪的一巴掌打在他小徒弟臉上。
陸言卿:“……”
陸言卿覺得自己挺翹的小鼻子都快被他師尊這一巴掌打平了。
溫飛雪一臉欣喜:“找到了!”
聽見那一聲脆響,武羲扭過臉,不忍直視:“師弟啊,你其實可以先把自己靈力收回來的。”
……再次感歎,她師弟果然天真無邪。
溫飛雪震驚。
溫飛雪恍然大悟。
啥也不懂的素塵仙尊總是在震驚。
溫飛雪手忙腳亂地收了靈力。一擡眼,就對上了他乖乖小徒弟……臉上的巴掌印。
“……嘿嘿”素塵仙尊摸着鼻子,笑得讪讪,“沒打疼你吧。”
陸言卿:“……”
我臉都紅完了,你問我打沒打疼?!
你怎麼不自己打自己一巴掌試試呢?!
陸言卿想罵人,但他不敢。
他好憋屈。
“沒。”攤上這麼個師尊,陸言卿隻能捏着鼻子認了。
溫飛雪松了口氣:“沒打疼就好。”就算疼也沒關系,隻要說的是沒打疼,那就是沒打疼。
解決完到底疼不疼,兩大一小三個人帶着個值錢的大金籠快快樂樂地出發了。
天真無邪五師弟率先踏上紫霄。
緊接着是小兔崽子陸言卿。
高冷美豔的四師姐和她閃閃發光的大金籠一齊挂在劍尾。
……形成了無垠海上一道靓麗的風景線。
冥崖。
樓恹和冊玉安站在大霧裡。
相對兩無言。
氣氛一時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你——有地方去嗎?”樓閣主開口打破沉默,然後想給自己來上一巴掌。
他剛來,他陌生,他沒有。冊玉安想。
“有的。”冊玉安說。
“我家還算是……比較有錢,客房也還挺多的。你要來我家住嗎?”樓閣主想把自己作怪的嘴給縫上,或者兇殘點,直接給撕了。
人家都說有地方去了,自己還自作多情湊上去幹什麼,賤得慌嗎?
他想去,他要去,他答應。冊玉安想。
“不用了,謝謝。”冊玉安說。
端的是一副禮貌又疏離的樣子。
“那我們……就此别過了。有緣再會。”巧言善辯的樓閣主幹巴巴地回答。
“再會。”
很好,這天徹底聊死了。
兩人轉過身,往截然不同的方向走去。
樓恹刻意壓緩腳步,想等着背後那人出聲挽留。
……他簡直是在做夢。
冊玉安的步子也不自覺地比平常慢上一些,他自己卻沒有察覺。
兩人就在這種或清楚或懵懂的情況下,等着對方喊住自己。
然後兩人漸行漸遠,就算步子再慢,走了那麼久,也看不見對方的蹤影了。
由此可見,傲嬌要不得,遲鈍治不了。
樓閣主自然是失望的,但他死要面子活受罪,就是不肯回頭找人。
冊玉安更别提了,連自己的心思都沒搞明白,隻是隐隐約約覺得和樓恹待在一起很舒服,其他的是一概不知曉。
……樓恹其實也沒比他多知道多少,就感覺自己對這人似乎有些興趣,僅此而已。
兩人拖着同樣的心情繼續往前走,一個漫無目的,一個垂頭喪氣。
樓恹化悲憤為戰意,打算回去拟個計劃,打算把滅他築影閣分閣,還妄圖殺死他的賊人一網打盡,新帳舊帳一起算,直接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另外,黑霧森林也有些不對勁。
--黑霧在變淺。
思緒漸遠之際,身體上驟然傳來難以忍受的劇痛,心口處的痛感猶甚。
樓恹悶哼一聲,運轉靈力極力壓制,才将将撐住身體,沒有直接跪下。
之前與黑衣人搏鬥的傷口開始在他身上重現。
本就沾染着血迹的紅衣再度被血浸濕。
另一邊,冊玉安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輕薄衣物下掩蓋的皮膚開始層層皲裂,似乎要從骨頭上掉落,鮮血止不住地流出,又在皮膚表面沸騰蒸發。
一身衣物瞬間便被鮮血徹底染紅,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像是剛從屍山血海中爬出,猙獰恐怖如惡鬼。
他用盡全身力氣,卻仍然是直接癱軟在地,連手指都很難擡起。
他這是怎麼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現在為什麼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