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人生,就是會不斷遭到這樣那樣的意外,小的如上學路上因為快遲到緊張得從樓梯第一階摔到最後一階,大的如裸奔沖刺到校門口對校花大聲告白拉開了多彩(?)人生的序幕。
說實話,我自己不長不短的二十五年人生就普通人的标準來看簡直兼具了悲情狗血小說和熱血少年漫的雙重特點。據說有位叫高爾基的文豪寫下了三部著作:
《童年》《在人間》《我的大學》。
那麼我的人生大概也可以被歸納成三本書:
《童年》《在并盛》《我的高專》
:)
但是于《在并盛》和《我的高專》之間還有那麼一小段過渡期,因為占比不多而鮮少被我想起,充斥着混亂和颠沛流離……
有道是:“民風淳樸橫濱市,熱心助人博多魂。”
如果說米花町是各類民事糾紛奇葩案件聚集的巅峰之地,那麼以黑手黨和殺手為特色的橫濱和博多就是霓虹冉冉升起的兩顆犯罪新星,而橫濱因為容易吸引異能者的特性而略勝一籌,霸占了十餘年平均死亡率和火并率的桂冠。
在那段時間,我來到了比我操蛋的人生還混亂幾百倍的橫濱,努力平衡摸魚和幹活,因為一張從紅發少年手中接過的傳單稀裡糊塗入職了港口黑手黨。
入職的時候首領還是個古稀之年的老頭,沒見幾面就落地成盒,把橫濱的爛攤子丢給繼任者,欣然接受地獄單程遊。
好在新任首領别的不說,給予報酬方面足夠大方,至少足夠讓人願意上戰場的時候閉着眼睛就往前沖,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有一天算一天混日子。
我自知還有一大家子需要養,就算不能擺脫這種狀态也得把栓褲腰帶的繩子換成合金絲編織的才行。透露出一點點咒術的能力後被分外缺人手的森鷗外大力招攬,資本家boss該有的畫餅許諾升職一個不少——
如果不是分配給我的頂頭上司太讨人嫌,灰色的身份又不方便在官方行事的話,說不定我會對這個工作崗位有更高的評價。
“别來無恙,森首領。”
我禮貌地一欠身,精準地無視了對方話語中套近乎的部分,開始公事公辦地進行工作交接。
打了幾輪官腔後老狐狸終于露出了尾巴,先是感謝了我順路把梶井基次郎送回來(而且非常明智地沒有詢問對方脆弱的仿佛被肢解數次的應激狀态),之後含蓄地表示了對我幾年前離職的遺憾,隔空畫了個比之前更大、更圓的餅,在我真的把文件拍成餅砸到他臉上之前終于來到了重點:“請問七月君有見到一位姓泉的小姑娘嗎?”
“我們組織的紅葉君——你認識的那位在不久前收養了她,對于她的走失非常痛心……”
我微微一笑,上前一步用力握住了他的手,非常用力而誇張地上下搖動起來,慷慨激昂的話語瞬間打斷了他的表演:“啊——說起這件事情,您果然是一位慈悲為懷的大好人啊,森先生!”
沒等森鷗外從瞳孔地震的狀态恢複過來,我繼續把不要錢的溢美之詞成框成框地往他身上砸:“對于小鏡花的事情,我真的一直非常非常愧疚……畢竟我們已經很多年沒見了……”
接下來的十五分鐘,我即興發揮、唾沫橫飛(森鷗外現在的杯子是空的,真可惜),發揮了畢生的文采将“兒時曾被鏡花的父母照顧,在得到托孤消息後沒能及時趕到,後悔莫及之時在橫濱偶遇了她姐妹相認感激涕零”的故事娓娓道來,順帶表達了森鷗外與紅葉小姐日行一善、關懷兒童的無限崇敬。
呵呵,你會說廢話,難道我不會嗎:)
“原來如此……”不管信了多少,森鷗外總歸是露出了釋懷的表情,三分感慨兩分感動還有四分尴尬,最後一分扣掉因為表情太牽強尬到我了。
“小鏡花被‘收養’的這段時間所花費的費用我之後會粗略計算之後打到您——或者紅葉小姐的賬上。”
少廢話,給你錢,這事就算揭過去了。
“不不不,七月君,情分無價,哪怕你确實和泉小姐有血緣關系,紅葉君對她的照顧和感情也是實打實的,我相信泉小姐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