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但……”
“那就這樣。”
我打斷了年輕小職員的擔憂。
“别管其他的,不違法交通法規的情況下開快點就行,這樣我們都能早點休息。”我頓了一下,想到同樣兼顧帶學生和祓除咒靈忙得焦頭爛額的七海建人,内心苦悶,“辛苦你了。”
同是社畜淪落人。
特級術師不比輔助監督高貴到哪裡去。
下午三點。
和港口黑手黨的老狐狸首領(口頭上)大戰三百回合之後,風紀财團在其引薦下見到了來自咒術界的特級咒術師夏油傑。
雲雀恭彌一眼就判斷出這個笑容和善的黑發狐狸眼青年是和他一樣精于體術的強者,而非傳言中一味依靠操縱咒靈。
仔細想想就能知道當初沒有調伏任何咒靈的時候夏油傑是依靠什麼把咒靈收服的。
咒靈操使——夏油傑。
六眼——五條悟。
咒術界公認的最強。
彭格列雲之守護者——雲雀恭彌。
在裡世界也是無可争議的強者,和首領沢田綱吉、世界第一殺手Reborn等人是一個級别的。
雲雀恭彌微微颔首。
“你好。”×2
下午四點。
“嘶……”我提起特制的雲雀恭彌同款浮萍拐擋住了薙刀,不輕不重的一下抽在真希左腰側,“不要太專注進攻,雙方同樣采取隻攻不守策略的情況下你更容易被鑽空子。”
指導之所以被稱為指導,是因為被指導者會在有來有回的過招中學到知識并且通過訓練化為肌肉記憶,一邊倒那就叫做蹂躏……
“哇啊——”
不遠處釘崎野薔薇在奔跑時被熊貓追上,抓住雙腳在空中進行幾個轉體之後優雅地扔到到一邊的跑道上。
實心落地,這聲音聽着我都覺得疼。
不用術式的咒言師和式神使也在一對一練習,用彼此磨練自己的體術。
這麼一看,我這個老師教學還真是顧頭不顧尾……
這樣想着,下次再揮動浮萍拐的時候力氣不免大了些,薙刀從綠發少女手中滑落的同時她重重摔倒在地,眼鏡也掉了下來。
我一秒回魂,心驚膽戰地撈住飛向遠方的眼鏡,就沒接住狼狽倒地的學生:“真希?抱歉,剛剛下手重了點。”
少女“切”了一聲,利落地站起,拍拍身上的塵土,傲氣地睥睨我:“開什麼玩笑,這種程度還不算什麼,悟那家夥下手都比你黑。”
“而且,你能做到的事情——我沒道理做不到。”
“……明明都是姐姐。”
我笑眯眯地把咒具眼鏡還給她:“不一樣哦,我隻是個狼狽離開的逃避者而已,你要比我強才行。”
“禅院家未來的——家主大人。”
下午五點半。
“五條,加茂,禅院……”
雲雀恭彌手邊擺着的是從黑市和港口Mafia手中得到的所有咒術界資料,其中重點介紹了咒術界已有的四大特級和禦三家。
特級咒術師太過稀少,不是和禦三家關系匪淺就是單槍匹馬的獨行狼,難以和意大利的黑手黨家族形成穩固的利益聯盟,紮根咒術界多年、勢力盤根錯節的禦三家在高層有不小的話語權,是更容易達成交易的對象。
“從誰入手?”
要找願意從腐朽制度裡脫身、倡導革新、有沖勁和野心的年輕人……
最後,雲雀恭彌的手指在白發青年的照片上點了點:“五條。”
年輕的禦三家家主,特級咒術師,實力強大羽翼豐沛,情報網強,話語權重,同樣對強者會刮目相看……
“哲,聯系五條家的話事人。”
“找不到本家就從五條家旗下的産業開始。”
動用風紀财團在日本商界的力量——
一個古老世家,鼎立于世,即使咒術界再排外也不可能割舍普通社會裡的财與利,那才是維持家族的根本。
“然後……在黑市上繼續找那個詛咒師的消息。”
把在場的兩個黑手黨家族和詛咒師團體、咒術師家族、異能者團體都耍的團團轉,最後更是從雲、霧兩位守護者的包抄下逃離的家夥。
——“鶴見櫻”。
這是唯一查出來的名字。
隻是二級詛咒師,鬼都不信:)
下午六點。
婉拒了學生的聚餐請求,我坐在辦公位上一邊倒吸冷氣一邊按住作妖的胃部,中午不吃飯加班加點幹活的惡果終于體現了出來。
整個下午我唯一攝入的能量就是一條巧克力棒和一罐蘋果味汽水——還是冰的。
能堅持一下午的教學不丢人的半路輸給學生已經是極限,實在沒力氣再爬出設了結界的高專一路下山開出郊區去市中心覓食。
“拜托真希幫我從食堂打包一碗豚骨拉面回來好了……”
我在背包裡胡亂摸索半天也沒找到手機,耐心告罄之下直接拎起包往外倒,意外收獲了一包速食飯團。
“咦,這不是前兩天我買回來放在冰箱裡的……?”
晚上八點。
雲雀恭彌處理完和咒術界的初步交涉事宜,走在橫濱街頭的時候路過擂缽街和正常街道的交界處,撞上了一場不大不小的幫派鬥争——其規模遠小于港口Mafia,幹架的陣仗卻不小。
在别人家的地盤雲雀恭彌自然沒有越俎代庖管教其下屬的興趣,但,送上門來挑釁的獵物,他不會拒絕。
晚上九點。
為了祓除咒靈,我和輔助監督又是搭電車又是開汽車跑遍了好幾個地區,誠摯建議對方找上層要加班費。
剛開始的時候路過烏野中學,我還會在前往下個地點之前興沖沖地跑到操場邊緣看一眼,見到了誠誠懇懇和前輩練習的橙發少年,但沒看見自家弟弟,估計是作為周末在家休息,不用和隊友一樣辛苦地貢獻出大量課餘時間提升自己。
“诶……七月小姐?哎呦!”
少年再次被搭檔不客氣地用排球砸臉,慘叫出聲。
我默默收回了打招呼的手,想了想,從錢包裡抽出幾張零錢又附上不菲的小費,麻煩便利店老闆派員工送兩紙袋的大肉包過去慰問辛苦訓練的排球部隊員們。
最後拖着疲憊的身子獨自乘上通往并盛的電車,搖搖晃晃半小時多總算到了家。
客廳和卧室的燈都沒開,看來雲雀恭彌也還沒回來。
我心裡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什麼嘛,明明是被挂路燈的資本家,周末也一樣要加班啊。”
昨天熬夜等待的惡果我今天早晨痛苦起床的時候已經充分體會到,定了個兩小時後的鬧鐘,簡單洗漱之後我就把自己扔進了柔軟的床鋪裡。
晚上十一點三十分,雲雀恭彌關掉視頻會議,從書房裡出來。
實際上他半個小時前就到家了,一路循着微妙的響聲來到卧室,啼笑皆非地關掉妻子手機上的鬧鐘,伸手在她緊蹙的眉心上按了按。
感知到熟悉的氣息,女人含糊不清地夢呓着往他的懷裡鑽,被男人不輕不重地按下塞回了被子裡。
一天的工作收尾完成,雲雀恭彌從浴室裡走出來,身上帶着水汽。
“晚安。”
他俯身在七月流火的臉頰上吻了一下,不客氣地把放着鬧鐘的抽屜上了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