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是太宰君對吧?”
“……?”
“你有孿生姐妹嗎?身高接近一米九藍發異瞳熱愛鳳梨的那種。”
“抱歉……?”
看樣子是不知情。
不過相似度這麼高的名字,要不是背景完全不同,我都要疑心當時見到的“津島治子”小姐就是現在和我對講的太宰治本人。
從酒櫃裡精準提出唯一一瓶不含酒精的飲料,我豪邁地把高腳杯倒滿,若有所思地看着高腳杯裡粉紅色的泡泡順着被冰塊凍成冷白色的杯壁慢慢上爬,頗有些燈紅酒綠的成熟悠閑感,前提是忽視那早春櫻花般粉嫩的顔色。
櫻花,櫻花——
明明大多數櫻花都是嬌俏少女般的浪漫淺粉,偏偏并盛老家院子裡那棵遲遲不開花的樹苗爆了個大冷門,一夜醒來還以為重新回到了寒冬,擡起頭來滿心滿眼都是洗滌心靈的純白。
比梨花多三分幽怨,比梅花少一分傲骨。
估計是因為顔色的緣故堪堪逃過了雲雀恭彌突如其來的對整個并盛櫻花樹的瘋狂報複,我對背後的原因好奇的不行,奈何小風紀委員長聽到這個話題就翻臉,至今我也沒能探究出這個謎題的答案。
言歸正傳——距離我下場估計也隻有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了。
拍賣師在台上喋喋不休地介紹某件古董花瓶的故事和它曾經手過的主人,大概是藝術鑒賞價值遠大于實用價值,明顯抱着明确目的前來采買的黑手黨成員們都興緻缺缺,隻有極少部分和裡世界接壤的普通商人尚且感興趣——當然,普通是相對于連根都黑了的的裡世界成員來算,這次拍賣會規模不大,對于剛剛涉足此類行業的商人來說,已經算得上是極有面子和份量的邀請了。
21:40——
“恭先生,接下來這件拍賣品……很古怪。”草壁哲矢斟酌了下措辭,“它在黑市中多次輾轉,後來被咒術師發現了不凡之處,最後來到了這裡。”
裡世界近日的傳言:匣兵器與鑲嵌高品質寶石的戒指适配度極高,點燃死氣火炎作為燃料,背後的力量足以颠覆現有的格局。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不是毫無根據的流言,而是心照不宣的事實。
就像熱兵器對冷兵器的降維打擊,匣兵器絕對能将裡世界的黑手黨武鬥推向一個新紀元。
也意味着無盡的混亂和重建秩序。
匣兵器到底被管控得比較嚴格,以威爾第為首的頂尖科學家也尚在試點階段,沒有大量推行生産,想必也是指日可待。
于是有點遠見的黑手黨家族就率先把目光投向了寶石。
新式武器和能源,兩個同樣具有潛能的行業。
在之後可能就會直接對寶石的原産地下手了,而非局限于幾十顆寶石的小打小鬧。
所以這件拍品就更為特殊:
一雙對戒,沒有鑲嵌寶石的對戒。
寶石是火炎能量的常見載體,卻非唯一載體。
代代相傳的彭格列指環正是範例之一。
“等等……沒搞錯嗎?抱歉,麻煩給我轉接一下那個白毛,謝謝你太宰君。”
我敲了敲耳墜,邊收拾随身物品(主要是不能被以正常方式帶進拍賣會的高殺傷性武器),邊在最後的五分鐘集體賞味時間裡敲五條悟:“你确定你那個先祖和禅院家的先祖沒有什麼超越友情的關系嗎?”
我先去隻知道這是一件咒具,并不知道是一對——還特麼是一雙對戒,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極其容易被人導向某種特殊關系。
“啊啦,這種事情就算是我也不清楚咩,五百年了五百年啊~”
“總之你少學那家夥,尤其别去再禍害小惠了,他和津美紀把你拉扯大不容易……”
“喂喂,這個撫養關系反過來了吧?”
“呵呵。”
“……流醬真過分。”
雖然我的曆史學的不太好,甚至可以說是很糟糕,但也能依稀想象出五百年前的光景——一個半夜翻進大小姐的院子對着人家的窗戶吟詩都能被稱作“風雅”的時代,實在是不用指望那時候的禦三家能有什麼正常情感傾向。
“我○,相愛相殺,你家先祖玩得挺花啊。”
“别說的好像你家先祖沒摻和進來。”
“無所謂啊,現·在,禅院家的先祖确實和我半毛錢關系都沒有,五條家主。”
“……”
确實沒法丢掉家族的五條悟閉麥了。
“摩西摩西——流小姐,最新消息,似乎有新的勢力入場咯,這潭水越來越渾了呢。”
“挺好的。”
我敷衍地應了一聲,迅速換好習慣的簡潔勁裝,皮質的露指手套能在增加一定防護能力的同時保留我對氣流的最大感知程度,術式絕對能被發揮到極緻。
21:45——
“他禦三家和黑手黨的事情,關我一個默默無聞的二級咒術師什麼事。”
在我準備玩一場大的,輸入一長串零一口拿下拍品的瞬間,明亮的電子屏幕卡頓片刻,伴随着輕微的火花聲,瞬間黯淡下去。
“砰——”
“砰——”
“砰——”
緊接着是一連串的燈泡破碎聲。
耳邊的接線員不知何時再次交接,結結巴巴的男聲焦急地給我解釋現狀:“監控看到了有别人潛入了安保系統,但是來不及了,我隻能操縱電子産品,剩下的監控什麼都一起黑掉了,但是……”
但是物理手段上的暴力執法,遠在大洋另一側的清清白白民間組織社員就無能為力了。
我敲暈上門來安撫包廂内客人的工作人員,粗暴地把人丢到沙發上,搶過他的對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