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裡關于排球的知識實在不剩多少,我努力搜刮自己國中時被拉到排球社做挂名社員的時候耳濡目染的記憶……真抱歉,知識儲備已經告罄。
察覺到我期待的目光,翔太身子一顫,眼神開始不自覺地遊移:“呃,其實……”
“都不是。”一旁的少女搖搖頭,代替他回答了這個問題,“您好,我是烏野高中排球部的經理清水潔子,翔太是我們的下任球隊經理。”
“……是預備。”翔太小小聲地補充了一句,如同不安的貓兒一樣偷偷從各個角度觀察我的臉色,生怕我失望。
我訝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沒關系啊,幹嘛一副做錯事情的樣子,有清水小姐這麼漂亮的學姐帶你做事還有什麼不滿的嗎?”
黑發黑眼的内斂少女不自在地低下頭,臉上浮現一片紅暈,一旁的翔太頂着前輩莫名投來的警告視線慌的連比帶劃地澄清自己。
“不是的!而且,而且隻是預備的原因是大家更、更希望……”
……更希望全是男生的排球部有個讓人很有排面的美女經理對吧。
我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想到這群青春期的高中生們在想什麼,好歹都是從那個時代過來的,曾經的女孩子也是很樂意為運動場上閃閃發光的帥哥喝彩的啊。
現在也一樣就是了。
确實,以前的文弱形象在我心底紮根太久,其實我也難以馬上轉換刻闆印象,想象弟弟在球場上馳騁變身陽光運動少年的樣子。
目移——
剛剛那個少年還真有活力啊,名字好像和翔太很像的樣子,被推到前面來的時候緊張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那個是日向,日向翔陽,大概是因為名字太像所以剛剛就回應了。”
硬着頭皮挨過了前輩的聯合“審問”,翔太有氣無力地靠着運動場牆壁,挨個給我介紹同伴們。
“那是誰?預備經理……的家屬?無關人員就少往這裡帶比較好吧老師?”個子極高的少年透過鏡片投來銳利的目光,聲音大到讓人無法忽視。
場面沉寂了片刻,沒等我先識時務地出去,就被自家弟弟拽住了手——一連拖到了滿臉尴尬的教練面前。
翔太語氣如常:“是我請姐姐來幫忙的她不算無關人員。”
“姐姐以前在排球部訓練過一段時間,力氣很大,對扣球很有心得,可以幫忙進行針對訓練。”語罷,他向另一個高個子黑發男生指了指,“影山君的扣球力度有欠缺,這樣子是比不過青城的及川徹的。”
我偷偷按了一下給我出氣的歐豆豆的肩膀:“小翔?要不就算了……其實我……”
真沒那麼在意高中都沒畢業的小男生的挑釁……而且人家也隻是說的實話,我确實來的不太是時候。
“姐姐,你還記得怎麼發球嗎?”
一雙碧色眼眸裡滿是執着和認真。
不服氣自己的家人被質疑。
我啞然失笑:“當然記得。”
再怎麼樣也不能讓我親愛的弟弟失望啊。
數分鐘後——
挨個□□練了一遍的排球部員全部氣喘籲籲地癱在地上,好一點的是坐着,不講究形象的就直接躺下了,為數不多幾個被手下留情的也隻能撐着大腿顫抖着手往嘴裡機械地灌水,手掌已經因為反複而嚴重的摩擦泛紅。
影山飛雄顫顫巍巍地捅了一下日向翔陽的腰:“這是……哈……哪裡來的怪物……?”
力氣大得驚人,第一個球因為“力道不小心大了一點”直接擦着月島螢的耳朵以駭人的超高速飛過在木制地闆上留下了深深的凹陷——盡管她一連聲稱自己一定會賠償,所有人還是心有餘悸地遠離了那個危險的地方。
月島螢一開始還試圖回擊兩句,最後也隻剩下麻木一個表情,在七月翔太的好說歹說勸勉下第一個坐在場下休息,攔網的手現在連拿起水瓶都費勁。
日向翔陽萬念俱灰:“我怎麼知道啊……七月說他不擅長運動的。”
也沒提過他姐姐啊!
在跳起發球方面信心粉碎的二傳手:“真希望及川徹本人也能跟她這麼來一場。”
“還好吧,我覺得……咕,七月小姐也就對你們兩個比較手下留情。”
西谷作為接球技巧最強的一個被關注的最多,也因此遭到了最多“毆打”——被昔日熟悉親切的排球。
“憑什麼啊……日向你就算了,看在翔太的面子上,那家夥……”田中靠在西谷的旁邊,也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一場訓練下來剛剛攝入的熱量被加倍返還,盡管如此還是和對方站在統一戰線,對被美女手下留情的影山飛雄發起征讨。
影山:“這種事情我哪知道……”
“可能是因為……你有點像我姐喜歡的類型?她剛剛有跟我說你看起來挺熟悉的……”
“哈??!”×4
七月翔太看似無辜的解釋瞬間把影山飛雄推到風口浪尖。
七月翔太繼續進行實為煽風點火的解釋:“黑發,丹鳳眼,臉色很臭,脾氣也不太好……”
唯獨長了一張俊臉還很受女孩子歡迎,但是情商極低很多明顯的空氣完全不會讀——
這些他就不準備告訴快要打起來的前輩和同輩們了。
“扣扣。”
訓練場的金屬門框被扣響,黑發男人從容不迫地走進來,灰藍色鳳眼掃視一圈,定格在把打出去的排球一個個撿起來放回原位的七月流火身上:“流,這個點了還不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