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孩子已經高二了,技巧能力都已經成型了,還不知道什麼原因在高一休賽了一年,沒有參加任何賽事。
排球技術撿起來就要花費一些時間,還要轉換位置,磨合隊伍,根本不可能來得及參加今年的比賽,哪怕是下一年的比賽都可能會來不及!
盡職盡責的入畑教練決定打破砂鍋問到底,他實在是看好風間遙的二傳能力,這樣穩定強大如同定海神針般的二傳手,突然轉行去打需要表現出極強進攻性的主攻手,不論是否能夠轉型成功,在他眼裡都太過可惜。
他有種看着孩子走上歪路的感覺。
入畑教練思忖了片刻,還沒想好該怎麼規勸,突然想起剛剛一直提到的另一個人,又想到了另一種奇葩可能性,有些不确定地開口問:“你……”
他頓了一下,在自己都難以置信的語氣中抑揚頓挫地問出:“不會也是抱着‘我一定要扣到及川前輩給我傳的球’這種奇奇怪怪目的來的青葉城西吧?”
他這話問的很是詭異但絕對有理有據,因為這兩年排球部招新,不下二十個人填的入部理由是這樣的類型。及川徹這個人花名在外,他的學弟們拿他當崇拜對象,他的學妹們拿他當對象崇拜,影響力在整個宮城縣都是數一數二的,說是校園明星也不為過。
加上風間遙這孩子千裡迢迢從東京轉學過來,又選擇不打他擅長的二傳,改為主攻手,還承認說自己不想和及川徹争二傳之位。
這麼一想,他就覺得自己這個猜想的可能性直線飙升!
該說不說及川徹真是個花蝴蝶!
再一次聽見“及川徹”的名字,風間遙把視線從窗外挪了回來,看向教練,他的瞳仁也是淺淺的琥珀色,看起來沒有任何攻擊性,那張臉也出奇的小,下巴尖尖的,臉蛋帶着一點嬰兒肥,清秀,漂亮,像是一個軟萌的棉花娃娃。
這樣長相的孩子真的要被勾引去打主攻手了嗎?
入畑教練忍不住在心底又罵了一句某人的招蜂引蝶!
風間遙欣賞完了窗外的景色,心情終于由陰轉晴,他想這裡沒有讨厭的人,沒有讨厭的事,連空氣都很清新。
尤其是看見教練桌子上的那顆排球時,他有些手癢地蜷了蜷手指,眼中沾上了一絲歡喜與雀躍。
也許這裡是他嶄新的開始,是他成為王牌的開始!
雖然剛剛根本沒注意聽教練的話,但他用着自己國文滿分的理解力,把聽到關鍵字拼接起來——
及川徹給我傳球。
風間遙對着已經“迫不及待”給他安排好二傳手的教練點了點下巴,露出了一抹真摯的笑容:“您安排了及川徹給我傳球嗎?那我現在去找他。”
啥?
入畑教練緩慢地從腦袋頂上打出一個問号,還沒理清這句話的前因後果呢,就眼睜睜看着這孩子順走了他桌子上的排球,興緻高昂地走出門去。
“等——”
是不是有哪裡不對勁?
……
風間遙推門出去的時候,看見一個深棕色頭發的少年以一個叉着腰扭着屁股的姿勢站在門口,長得倒是挺帥,但是看着就很奇怪,盯着他的表情也很奇怪。
哪裡來的奇怪的人?
站在他半步之遙的及川徹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對方歸納為奇怪的人這一類别,他理了理額前的碎發,眼睛亮晶晶地看向眼前這個“很有眼光”的小學弟,心想——
沒想到這人聲音好聽,長得好看,眼光也很不錯,剛剛辦公室裡隐隐約約傳來那句“及川徹給我傳球”他都聽見了。
原來是抱着這樣的想法來到青葉城西的嗎?
他興緻沖沖開口:“你就是我的……”小迷弟?
“讓讓。”
“?”
“喂!”
及川徹眼睜睜地看着栗色頭發的少年徑直走遠,像是根本沒認出自己,毫不停留地走了。
其實也是停留了的,那人還順路彎腰撿走了他滾到花壇邊的排球!
喂!喂!那是他的排球!
“你不是在值日嗎?站在門口幹什麼?”
及川徹扭頭看到從辦公室裡急沖沖追出來的入畑教練,腦子還宕機着,僵硬地指了指自己的臉,想确定什麼一樣問:“您認識我嗎?”
入畑教練和他在長達兩年多的相處中早已熟知他想潑髒水時的冷幽默,于是他百忙之中抽空配合他:“好了,我知道了,你現在是岩泉一。”
及川徹聞言瞳孔地震。
及川徹顫抖着手掏出兜裡的小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