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

沙啞的呼喚使路易斯瞬間緊繃。托利亞和瑪利亞不知何時站在栅欄另一側，他們手中的青銅十字架還帶着燭火的溫度。他們的瞳孔在看到他的瞬間有着瞬間的驚恐，卻又立刻恢複正常，眼神中帶着無措和心疼。

兩年來托利亞和瑪利亞像是什麼都沒變，但總給路易斯一種陌生的感覺。

路易斯的後背撞上鐵栅欄，肩胛骨硌得生疼。他張了張嘴，喉間卻湧上來的腥澀。路易斯在這一瞬間說不出來，隻能把手指更深地插進小π的軟毛裡。

路易斯看見眼淚在瑪利亞的眼眶中打着轉，頓時手足無措。

“瑪…瑪利亞，我回來了”話一出口路易斯就想咬掉舌頭。小π突然伸出爪子拍他臉頰，溫熱的肉墊讓他冷靜下來。

托利亞的手懸在半空，似乎想問什麼，但最終還是化作一聲歎息。

“回來吧，給你做蜂蜜面包吃”

路易斯默默跟在他的身後，瑪利亞緊緊攥住他的袖子，用指腹反複摩挲手指，那裡本該有握筆起的的繭子，現在卻被狙擊槍繭取代。

“你的房間還留着在，瑪利亞一直都在打掃，這段時間如果在外面沒地方住就回來住”托利亞在前面囑咐着。

“你的家一直在這”

他沒有問别的問題，瑪利亞也沒有問，他們隻知道自己最擔心的孩子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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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π的帶領下路易斯在後山找到了一塊屬于自己的土地和石碑。碑腳散落的藍玫瑰還帶着晨露。

小π用腦袋頂開碑前的花束，露出底下藏着的牛皮紙袋，裡面躺着帶着硝煙味的剩一半的冷掉的肉醬披薩。

“這都要吃一半…”路易斯的喉結滾動着，“别告訴我他還記着當年欠他宵夜的事情。”

路易斯環顧四周

這裡離傑森的墓呈斜對角排列，中間被種上薔薇叢。位置隐蔽，布魯斯選址還廢了些功夫。

“位置不錯，至少死後還挺熱鬧的”。

在哥譚，死亡從不是終點，而是另一種形式的比鄰而居，至少以後不會寂寞了

路易斯蹲下扯着一旁的雜草叢。他現在已經放心了，自己很大的幾率被安穩的送入了地下三尺，傑森估計做不出開棺驗屍的瘋事的。

路易斯給瑪利亞的短信框裡打下又删去

“今晚回家吃飯”。

路易斯将留下的痕迹清掃幹淨。

“走了小π”将坐在墓碑上的貓喚回。

“明天去舊碼頭。”他對着小π毛茸茸的耳朵低語。

“去見見老朋友，然後把另外兩個小家夥帶回家，争取今年聖誕，我們四個回家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