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影的假期就是在安全屋裡浸泡在肉醬披薩的酸澀裡。
三隻貓女的流浪貓————π(總蜷成圓周率符号)、Σ(尾尖帶着求和符缺口)、√(左耳缺角如根号)——正撕咬他特制的冷凍披薩盒。
那台老舊真空管收音機在播放《哥德堡變奏曲》。
安全屋的黴斑在陽光下舒展的異常好看,曬在防盜網上的棉被投下不規則分布的陰影。這是路易斯對自己最好好的方式:用秩序馴服哥譚的混沌。
嗯,今天也是把自己養的很好的一天
…………
15年的暴雨夜,瑪利亞修女在CW-217号墓碑前撿到他的時候,襁褓裡的羊皮紙寫滿不同猜想,邊緣沾着類似血的結晶——直到多年年後他才明白,那是異常生物的血。
"路易斯,"神父以埋葬在CW-217号的數學家命名他,"願質數守護你的靈魂。"
修女們和教徒們都在可憐他
葬禮的鐘聲是他的搖籃曲,墓碑的銘文是識字課本。當其他孩子對墓園退避三舍時,五歲的路易斯正用祭品蘋果擺出開普勒猜想模型。
雨水沖刷血迹的軌迹是他最愛的幾何題,幫派處決現場遺留的彈殼,被他按斐波那契數列鑲嵌在無名碑上。地上散落的巧克力的包裝紙畫滿了彈道軌迹
“可憐的路易斯。”修女們對着他的傷疤。
“可悲的路易斯。”神父看着他用散落的墓石拼出拓撲圖形。
6歲那年,被神父将那年唯一的上學名額給了他。
人們也開始說
“幸運的路易斯,上帝眷顧的路易斯”
上學的路上會經過幫派的區域,哥譚的孩子上街的第一課是如何找到掩體,
整整三年,數不清多少次的火拼,對于路易斯而言,足夠他建立一個以三角函數為主體建立起的彈道模型,這個模型也讓他成功躲過無數次死亡。
九歲那年的三角巷槍戰,路易斯正蹲在掩體後計算彈道系數。流莺瑪莎的耳墜在彈雨中崩裂,他看着她胸口的起伏頻率——0.78Hz,中彈者瀕死呼吸的典型值。
“俯角23度,初速420m/s...”他在巧克力包裝紙上演算,拽着瑪莎滾進排水溝。鉛彈擊碎他左肩胛骨的時刻,他正用牙齒撕開止血繃帶。
瑪莎活下來的六個月,教會他比《數學原理》更晦澀的哥譚生存法則:
用眼影粉與凡士林制造燒傷疤痕,完美模仿GCPD數據庫中的死者
幫派周四下午三點的贓物轉運路線,與市政排污系統沖洗周期重疊
哭泣時含70%黑巧克力能抑制瞳孔收縮頻率,完美僞裝屍體
她死在那年聖誕前夜,屍體在哥譚灣被打撈起時,右手緊攥着路易斯送的函數繪圖儀。在她的葬禮上,他用之前瑪莎教給他的方法,讓在墓地進行交易的□□,暴露在了GCPD和蝙蝠俠的眼中。
瑪莎變成了墓地中的一座矮矮的墓碑,留下的也隻有那一枚耳墜。
同樣是雨夜
□□處決叛徒的槍聲如錯位的節拍器,彈殼墜地的脆響讓他想起修女數念珠的聲音。
路易斯蜷縮在CW-217墓碑後,摸索着那枚多面體耳墜,遇難者的血似乎正順着排水溝蜿蜒成泊肅葉方程。當處刑者正收起槍口時,路易斯抓起一把墓土——
泥土在雨中暴長成克萊因瓶結構,将殺手困在自循環空間。毒販們尖叫着撞向蝙蝠俠的披風,後者發現每個彈孔對應一個質數坐标。
2,3,5,7,11,這是在雨夜中浮現的罪惡
“可憐的路易斯。”瑪利亞修女為他包紮手腕淤青,碘酒在紗布上暈染。
“上帝賜你天賦不是為... ”
“是為證明死亡有公式可解,混沌可被算法馴服。”
他吞下止痛藥,藥瓶标簽背面寫着數學公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