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系統面闆上阿加莎的個人專欄:【好感:49】
阿諾德眼中浮現出疑惑:40~60是介于朋友和陌生人之間的好感,應該沒到甯願撕破臉皮也要把他打一頓的地步才對。所以阿加莎這麼步履匆匆是發生了什麼?
他離開的步伐頓住了,苦惱一陣,決定冒着被打得滿頭包的風險等阿加莎來找他。如果是别人他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才懶得管别人有什麼急事呢!但阿加莎還是不同的,阿諾德永遠記得對方額頭青筋暴起幫他工作的樣子,他看一次笑一次——别告訴阿加莎,她真的會生氣的。
阿加莎推開門,看到阿諾德老老實實地坐着,語氣雖然冷冽,倒是沒有多少怒氣。她輕皺眉,開門見山道:“阿瑟那邊,需要你去一趟。”
她像是報菜名似的報出一連串熟悉的名字,“……包括莎士比亞,都在雨果那邊的戰場上。阿瑟那邊隻有他一個人,現在遭到了數名超越者的圍攻。”
阿瑟·柯南·道爾,老師的全名,阿加莎習慣叫他阿瑟。
如今正值異能大戰隊關鍵時期,各國已經祭出底牌,就連常年坐鎮巴黎的法國國寶級超越者雨果,都出現在了南方戰場上,輕易收割無數生命。
阿諾德此前一直作為秘密武器駐守倫敦,現在情況不一般,也到了他該出場的時候了。
阿諾德:“可是我走了,倫敦就隻剩你一個人了哦。”特殊時期,倫敦唯二的超越者卻要派出一個,落在阿加莎身上的壓力會很大。
敵國派出旗鼓相當的超越者偷家,這種可能不能忽略。各國都打紅了眼,不要命地加倍投入兵力,戰況最危急的地方已經淪為人間煉獄,每走一步就有斷肢殘骸,大地都被士兵的鮮血染成了暗紅色。
阿加莎難得溫和地看了他一眼,“這個不用你操心,盡快趕到阿瑟那邊支援就行了,倫敦若是出了事,我會呼叫你。”
阿加莎顯然誤以為阿諾德這沒良心的家夥在關心她,事實上,阿諾德隻是随口一說罷了,以他的沒心沒肺,根本想不到那麼多。
“我走啦!”阿諾德行頭都沒換,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隻不過目的地變成了北方戰場,以他的速度,大概兩天就能趕到。
阿加莎不耐煩道:“快走!”指尖的鋼筆一用力,險些劃破紙張。
是的,阿加莎女士在煩躁且不淑女地咒罵過後,還是開始處理起阿諾德堆積好幾天的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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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諾德走了一天後,一隻純白的鴿子猛的撞擊在鋼化玻璃所制的窗戶上,阿加莎察覺到動靜,打開窗戶,圓滾滾的鳥兒就竄進了她懷裡,她瞳孔一縮,極度緊繃的神經差點讓她出手打死這隻信鴿。
她皺着眉頭展開信鴿腳上綁着的紙條,是幼童般歪歪扭扭的字迹:“看在我積極馳援的份上,幫我照顧一個白毛小鬼,放在我家裡了”。連落款也沒有,是阿諾德的手筆。
阿加莎倒是不奇怪阿諾德這家夥走了快一整天才想起來那白毛小孩,這人一向就是這樣,比起得了阿茲海默的老人記性都不如,她無數次囑咐對方的事情,對方壓根記不住。
她歎了口氣,希望阿諾德大事上認真一點,不要掉鍊子。
阿加莎将紙條扔進壁爐裡,叫來副官,讓他将五條悟接來鐘塔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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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道爾從未想過,有一天他看見阿諾德的時候,第一反應不是提心吊膽,而是松了一口氣。饒是他,面對幾個同等級超越者的圍剿,也産生了幾分疲憊。
柯南·道爾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強迫自己忽略掉阿諾德那一頭雞窩似的亂發,“還算準時。你這頭發,怕不是給一隻母雞做了窩?”這人說話一向刻薄,就算滿意于阿諾德的快速,嘴上也是不留情面。
阿諾德指了指蓬松的發頂,努嘴道:“戳啦!我隻是讓它作為一隻信鴿的暫時歇腳處,這很好,不是嗎?”他沾沾自喜于自己的善良。
柯南·道爾:“……”很好,是阿諾德本人了,一般人的腦子沒這麼不正常。
他本想為阿諾德接風洗塵,卻見對方經過兩天不眠不休的奔波沒有疲憊之态,依然活蹦亂跳,就收回了讓他休息休息的打算。
這小子不是人類的範疇。
“知道你沒帶換洗衣物,”柯南·道爾指着衣櫃,“衣服給你準備好了,收拾收拾,明天随我一同應戰。”
阿諾德打開衣櫃門,對于裡頭的衣服很不感冒:“好醜。”
柯南·道爾語調奇異,目光挑剔:“這哪裡醜了?看看你身上套的麻袋,我挑選的衣服,才具有紳士必不可少的優雅衣品。”
阿諾德瞪大眼睛:“怎麼就是麻袋了?大叔你說清楚!”他不就是裡面穿了件襯衣,外面再随便套了身風衣嘛,那也和麻袋沒有半點相似之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