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團招新以後,伊麗莎白和裡德爾在一個星期以後的周四下午按照羊皮紙上的信息,找到了社團負責人維恩·麥金托什口中的老教室。這間教室的年齡恐怕比在場所有學生的年齡加在一起還要大,伊麗莎白瞧見一個被翻開的書桌木闆背面還有1829年的學生留下的記載着課堂感受的抱怨之語。
社團新成員隻有四位學生,大家都是通過了理論考核的,當下就互相介紹起自己的學院和家庭背景。
當一位名叫奧麗奧娜·布朗的拉文克勞二年級生坐在新人們中間侃侃而談時,斯拉格霍恩教授從教室連接的二樓辦公室裡走出來了。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與他們最開始想象的社團生活一點也不一樣,教授直截了當地說明他隻會允許新人們實驗一些尋常的魔藥。
“孩子們,這是嘗試高難度魔藥的基礎工作,我可不希望等到你們輪番制作活地獄劑時,把所有的坩埚炸翻天。”斯拉格霍恩教授面對新人們大失所望的面孔,搖晃着他的胖食指,笑眯眯地說。
不過,不論如何,她和裡德爾依舊按照他們的規劃在霍格沃茲努力奮鬥着。他們也确實盡了力,并相信為提升魔法而付出主要精力和時間是值得做的。教室、圖書館、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各個教授的辦公室以及黑湖,甚至包括一座隐藏在禁林邊緣的荒蕪頹敗的小花園,都成為二人的踏足之地。
有次,伊麗莎白直到圖書館熄燈才不情願地從裡面走出來,才走下一節大理石樓梯,就撞見了留着赤褐色長頭發和長胡子的鄧布利多教授,他正大步流星地走上來。
“晚上好,教授。”她站定在那裡,側過身,禮貌地說。
“晚上好,伊麗莎白,已經很晚了,快些回去睡覺吧。”鄧布利多朝伊麗莎白點頭說,他看見了被她抱在懷裡的課本和筆記,就用一種和藹可親的眼神告訴她:即便是學習,也要注意時間休息。然後他就大踏步地離開了。
伊麗莎白扭頭,凝視着這位教授遠去的背影,回想自入學以來,他對待裡德爾的态度——與對待旁的同學沒什麼區别;他對待她也很有耐心,或者說,鄧布利多教授一視同仁地對待所有學生,從不因為能力高低而有所區别。隻是,她能感受到,在偶爾一次的全校宴會上,落在她和裡德爾身上的那種具有穿透力的眼神。
城堡一天比一天冷,學生們換上兔毛皮的保暖手套,裹在長袍和圍巾裡,萬聖節的小蝙蝠早已離開遍布烏雲的禮堂,刻上斯萊特林學院标志的新一屆魁地奇獎杯已經被送進獎品陳列室,學校周圍的大山開始覆蓋冰雪,波瀾的湖水在某天清晨結上一層又厚又硬的冰,在霍格沃茲從積雪中醒來以前,斯拉格霍恩教授在十二月上旬的一天來到休息室登記留校過節的學生名單。
湯姆·裡德爾沒有在上面簽名。為此,教授還多停留了片刻,像父親一樣地詢問他的情況。
被關心的裡德爾微微地紅了臉,他小聲解釋說自己已經收到艾佛利夫婦的邀請,所以整個聖誕節假期都會在艾佛利家宅度過。
伊麗莎白當時就坐在一旁沙發上和菲亞娜閑聊聖誕節後的娛樂安排,旺盛的火光驅散了地下室的陰冷潮濕,将她們蒼白的臉頰烤得一片通紅。離她們最遠的馬爾福正和魯埃德高聲談論着他的父母準備在聖誕節當天舉辦一場純血家族晚宴,而最近晉任英國魔法部部長的莫裡提斯·裡希特已經确定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