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選拔賽裡抓到的金色飛賊是不歸屬個人的,等到下次學院賽時,我一定會代表格蘭芬多抓到它。”
“那要等到11月初啦,到時候莉茲會來嗎?”
“當然會啦,要是沒有對上斯萊特林的話,我會為埃利亞加油的。”
“莉茲——”
“好吧好吧,我也為埃利亞加油的。”
談話間,三人已經來到庭院的走廊。
這時,埃琳娜的朋友突然出現,邀請她和她們一起去瞧瞧教導飛行課的圖麗普夫人新收養的那隻流浪貓,幾個女孩就肩并肩離開了。
埃利亞看了眼被朋友叫走的妹妹,忽然感到一陣心慌意亂。
他将視線轉回一臉沉靜的伊麗莎白的身上,醞釀了幾分鎮定的情緒以後開口問道,“第一周入學的感覺怎麼樣?”
正思考如何恰當道别的伊麗莎白被他正經的語氣逗笑了,她頗為無奈地搖頭,感覺現在的自己像被班主任盤問的學生。
埃利亞顯然也意識到自己希望達成的故意但不刻意的攀談局面失敗了,懊惱地認為這個話題是如此的不合時宜。
不過,在他對上伊麗莎白尚未完全收斂歡快笑意的眼睛時,那股橫亘在兩人之間的、令他感到不知所措的隔閡就完全消失了。
“我能叫你莉茲嗎?就像埃琳娜一樣。”
“我以為我們早就算是朋友啦。”
“新生剛來總是很容易不習慣的,我記得自己最開始在霍格沃茲住宿的時候,有點吃不慣禮堂的晚飯,所以經常拜托佩文吉學長幫忙從外面帶零食。”
“是你們學院的那位學長嗎?我朋友也和我提起他了。”
“據說他能經常出門是因為掌握了霍格沃茲所有的密道。”
“包括那些需要特殊機關才能開啟的嗎?”
“這個我不太确定。但是,我趁着之前夜遊的時候摸清楚了一個雕塑後面的密道,之後有機會的話,我們可以一起溜到霍格莫德村。”
“夜遊?怎麼做的?”
“我們家族有隐形衣,當然啦,不是三兄弟傳說中的隐形衣,而是我媽媽利用咒語改良的一件鬥篷,就是時效有些短,使用的時候需要注意,而且還得年年維修。”
“天呐,那也很厲害,可是普林格是巫師呀,你不擔心他會發現你嗎?”
“他一點到三點這個時間段很少出來巡邏的。”
......
兩個人邊聊邊坐到了走廊的長椅上。
伊麗莎白耐心傾聽着埃利亞在這一年裡總結出的各類躲避管理員的生存技巧,又在不經意間将話題引向自己期盼的方向。
當他講到某次驚險刺激的圖書館禁區之夜時,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被他臉上淡色的雀斑吸引了。
“好像隻小麻雀——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她的心裡莫名冒出一個生動的念頭。
毫不誇張地說,如果不是聽到了裡德爾的呼喚聲,伊麗莎白肯定會忘掉今天上午準備完成的任務。
“這位是你的朋友嗎?”埃利亞自然留意到了陌生的來客,他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着來人的裝扮和長相,成功想起埃琳娜口中那個常常與伊麗莎白并肩同行的黑發男孩,于是露出一抹友善的、明媚的微笑,在低聲詢問過伊麗莎白的答案以後,他率先伸出手,和停在他們身前的裡德爾熱情地問好。
“我想你肯定有些天文學作業上的問題要問辛尼斯塔教授,所以在去找她以前,就先過來叫你了。”簡單寒暄過後,懷裡還抱着《星空的世紀》的湯姆·裡德爾對站到他身旁的伊麗莎白和悅地解釋他來此的目的。
“那我們就先走了,下次有機會再和我講講獨眼女巫的故事吧。”伊麗莎白順着他的理由對埃利亞說,她的眼睛微微閃爍着,在聽到天文學作業的時候,她就明白過來這番話不過是支走埃利亞的借口。
“好,我們下次見。”
出乎意料的,埃利亞沒有多加詢問,便如其所願地離開了。
可是,當他接近拐彎處時,他卻忽然停住腳步,轉過身,叫住了正要和裡德爾進入另一條通道的伊麗莎白。
兩人齊齊望向他。
他卻毫不在意,隻直白地注視着他一下子就在觀賽的人群中認出來的女孩,然後調皮地眨眨眼說,“别忘了下下周五的約定。”
“韋斯萊和我講了他所了解的密道,還答應以後會帶我進入獨眼女巫附近的密道。”為了避免可能的、不必要的猜測,伊麗莎白趕在裡德爾開口以前飛快地複述了一遍埃利亞同她提到的、值得注意的一些細節,之後若無其事地挪開了視線。
“莉茲,你是覺得我在生氣嗎?”他被她的舉動逗樂了,甯靜親切的面具上浮現一絲由衷的笑容。
他朝她伸出手,牽着她穿過一條低矮的通道,來到一處滿是樹蔭的角落,再次不厭其煩地解釋着,“好吧,我承認第一眼看見他靠你那麼近的時候,我是感到些許憤怒,但這不是對你的,而是對他那愚蠢的、不知輕重的行為。”
“但你在聽到約定的一瞬間,眼神依舊凝成了冰。”伊麗莎白心裡想,卻沒有說出口,而是依從了内心更深處的聲音,坐到了他的身邊。
裡德爾輕輕捏了捏被他握在手心的那隻曾經由他親自施加傷痕的手,長而密的睫毛顫動着,在陰雲又一次覆蓋晴朗的天空以前,他終于提及了自己尋找她的真實目的,“麥克道格昨晚告訴我,今天下午兩點在魁地奇球場有斯萊特林的選拔賽。我想我們應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