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田裡道伸手,去整理阿源大衣領子沒有翻出的地方,就像照顧小孩般。
阿源感受到他的動作,也沒阻止,就像默認一樣,任他把領子整理好。
兩人一路沉默無語,直到走到了平時回家的路上。
“身體有不舒服嗎?昨天吹了那麼久的冷風。”
“沒有很久吧,還好。”
“抱歉,昨天其實是臨時加班,我已經準備過去了,但是……”
“嗯,我不是說了,我知道了嗎。”
“……但是你看起來還在生氣。”
“當然吧。我知道和你告訴我,是兩碼事吧?約好的人沒有訊息很久,會不擔心嗎?”
“對不起。”
表田裡道低着頭,眼睛注視着腳下的對面,一步一步,看着柏油馬路在腳下向後延伸。
“是我的疏忽,沒有下次了。”
“真的嗎?”
“真的。”
他的眼裡寫滿了真誠。
她的眼睛裡含滿笑意。
“什麼時候再約會呢?”
“随時——嗯,隻要不加班的話。”
“聽起來工作排在我前面?”
“難道我排在你的工作前面?”
“……好吧,說的也是。”
臨進門前,表田裡道突然叫住了阿源。
“下次不要再做這種事情了。”
“什麼?”
“在劇院門口傻傻地硬等我兩個小時這種事情。”
阿源表情無語。
“我都說了我真的進去看了麥克白——沒有在外面等你兩個小時!真是的!我明天要吃蓋飯!”
“嗯?诶?沒有嘛?”
“沒有!”
【外視角】
熊谷光夫捏着手裡的票,“啊,感覺明天可能會有人看不了電影诶。”
“沒關系,一場電影和救人一命比不了吧!”
兔原跳吉笑着拍了拍熊谷光夫的肩膀。
“你們兩個,從剛剛開始就在說什麼啊?”
熊谷光夫把那張票放在吧台上,推給貓田又彥看,“你看看。”
貓田又彥拿起那張票——
是一張普通的電影票,時間點是明天晚上八點多。
“電影票?可是他們看的不是話劇——啊,你們兩個。還說我是詐騙師,你們兩個才是吧!”
“沒辦法吧?總要有人邁出這一步,或者推裡道哥一把啊。”
兔原跳吉拿起面前的酒杯,碰了一下熊谷光夫的杯子,難得他的臉上有了幾分正色。
“我也想看,裡道哥幸福啊。”
熊谷光夫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笑得看起來很溫柔。
“我也是。”
貓田又彥看着兩個大學室友,感歎着,“真好啊——和那個表田裡道就像朋友一樣的關系。真不錯啊。”
“說什麼呢,你不也經常和他約着喝酒?”
“我們除了喝酒也沒什麼别的交集啦!感歎一下嘛!”
“說起來,要是裡道哥不想追,明明這張票是一眼就看穿的騙局,怎麼可能會上當啊。”
“不,他就是那麼單純。”
“……說的也是。”
貓田又彥給小田美子發去信息,提醒她電影票落在他的酒吧了。
沒想到後者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喂?貓田,衣服你有看到嘛?有讓那個……裡道?送過去嘛?”
“诶?有啊,他已經送過去哦。”
“那就好——嗚哇!我可是費盡心機讓九條落下那件外套的!而且我出門就和她分開了,沒有我陪着她應該不好意思回去拿外套。”
“外套居然你留下的?”
“是哦!我可是用全身擋住外套的。本身九條就是看不到的話就會容易忘東忘西呢!啊!總之——送過去就好啦!謝謝~明天有時間的話我去拿電影票!”
“嗯好,那麼晚安。”
貓田又彥挂了電話,和另外兩人對視。
“看起來有兩個人在被全世界撮合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