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晚上已經有了冬天的味道。
冷冽的風吹的眼睛泛起幹澀。
表田裡道隻能賭一把,往家的方向追。
他不确定阿源是會從哪裡走,也不知道她同事的家在哪裡。
所以,他隻能選擇一個可能性最大的。
總之,她會回家吧。
燈紅酒綠的街道,被晚風吹起的布簾,一閃一閃的招牌,還有頭上天空被烏雲掩蓋的明星。
表田裡道都沒有心思去看。
他現在隻想着——她會冷#嗎?
不管是現在,還是昨天那兩個小時。
他很難想象阿源在冷風裡,站在劇院門口,穿着其實并不适合站立的高跟鞋,等了他兩個小時。
就那樣幹等着,沒有看那場話劇。
“我是腦子有病嗎?”
“你覺得我昨天問你要票幹什麼?”
“我會一直在這等你嗎?”
明明——
明明就是這樣做了,為什麼要說反話。
傲嬌嗎?
才不是,感覺像是讓他沒有負罪感。
但是——
為什麼要這麼生氣呢?
到底哪裡是他沒想明白?
好複雜……
視野裡出現那抹單薄的背影時,表田裡道這次毫不猶豫地邁着大步走了過去。
“九條。”
“表田先生。”
阿源回過頭看着表田裡道,表情意外,再看到他手裡的衣服,愣了一下,“啊,外套……抱歉,麻煩你了。”
正當她要伸手去把外套拿回來,手伸到半空中,突然被握住手腕。
男人目光如炬,“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等了我兩個小時呢。”
“什麼?這種事情有眼睛就看得出來吧?”
“我以為你在劇院裡看着話劇等我的。”
“?事實就是如此啊。”
“但是票并沒有被檢啊。”
“什麼?剪?為什麼要剪票?”
“總之……你先把外套穿上,天氣冷。”
阿源接過外套穿上,接着說,“從剛開始就在莫名其妙說什麼啊?”
“嗯……同事呢?”
“她家是反方向啊,當然回家了吧。”
“嗯.。”
“……不要轉移話題。”
“沒有,我隻是在思考我究竟想說什麼。”
“……好麻煩。”
“什麼?”
“好麻煩,我果然不擅長應對男人。”
思緒被拉回到那個晚上。
滿臉驚吓扶着牆,大口深呼吸的樣子。
那時,他也是這麼說的吧。
“……好麻煩,果然不擅長應對女孩子。”
啊。
原來不是傲嬌啊,看起來像别扭的,睚眦必報以牙還牙的性格。
“噗。”
阿源:“?”
阿源簡直要無語了,莫名其妙的講了一堆話,現在又莫名其妙地笑出來。
“表田裡道,精神不好記得去看醫生。”
說完轉身就大步走開。
“啊!對不起,我沒有别的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
“我隻是想到了我們剛認識不久的時候,我跟在你身後回家等你那次。”
“哦,你還記得啊。對啊,就是把那句話還給你。我不擅長應對男人——”
“啊……抱歉,不過那個時候确實有點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