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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雙倍【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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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姐呢不是壞人,隻是想告訴你一些事情。”

“如果遇到别扭的人呢,辛苦往前邁一步吧?”

阿源沒有去觀摩表田裡道任何一場比賽。

因為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會回到原本的世界線,她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夢,還是現實。

她會痛,但又不會非常痛。

如果在勝利分享的時候,突然消失,這種事情會給人留下陰影吧?

但她會看每一場比賽的錄播。

男人抱着獎杯的時候,眼裡那星星閃爍的光,她無論如何也不想錯過。

人,不過是趨光的飛蛾。

表田裡道發現阿源失聯的時候,完全大腦空白了很久。

他找遍了所有的訓練室,以為她是走錯訓練室,但是并沒有。

他甚至——不知道她在哪裡上大學,或者像她口中說的“小學”。

他一概不知。

他在去賽場的路上,遇到了和阿源很像的孩子,一眼就知道完全是小學生。

女孩子臉上還滿是疑惑,問着旁邊的大人。

“媽媽,什麼叫别扭的人啊?”

“大概就是,心口不一?”

“我知道這個詞!我昨天抄寫了!”

怎麼會是她呢,這個世界又沒有随意變大變小的縮小術。

但,沒有時間留給表田裡道渾渾噩噩。

他現在,沒有時間休息。

比賽接踵而至,他待在訓練室的時間越來越長。

受傷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他還記得貼滿膏藥,躺在醫務室的時候,他在想比賽近在咫尺,可今天的訓練計劃還沒有完成。

是什麼時候把那段戀愛抛之腦後的呢?

大概是比賽分數逐漸下降,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身體跟不上他想要達到的動作難度的時候吧。

他隻能加大訓練劑量。

“未來有很多可能,尤其是你。”

阿源醒來的時候,覺得好像經曆了好多好多年一樣。

好像做夢了……

但是,不記得了。

好像做了一個關于大學的夢,但是夢裡的人,和事情,她完全記不得了。

“醒了?”

男人推開門,把那杯溫熱的水放在床頭,“喝完起床吧,快要吃午餐了哦。”

“阿道,我好像做夢了。”

男人坐到床邊,伸手去揉了揉她有些淩亂的頭發,“說起來,我昨天晚上也做夢了。”

“你還記得嗎?”

“嗯,不記得了。”

“好吧。”

“中午吃什麼?”

“不知道……蓋飯?”

“好。”

難得的休息日,阿源打算在家待一天。

窗外飄着雪花,枯木帶着耀眼的白。

不知道為什麼,那想不起來的夢總是困擾着阿源。

總覺得哪裡少點什麼。

“怎麼看着外面出神,想打雪仗?”

表田裡道把剛做好的飯端過來坐下,“快過來吃飯。”

“倒也不是打雪仗啦,就是在想點什麼,但是老是想不起來。有點在意。”

“自然會想起來的,比如在看到什麼東西的時候。”

表田裡道戳了戳阿源的臉,“洗漱好了吧?不要迷迷糊糊還沒有洗漱。”

“當然洗漱好了!”

兔原跳吉和熊谷光夫是在下午來的。

“哦!九條小姐也在啊!你好啊~啊對了對了!從老家寄來的特産哦?要不要嘗嘗看?很好吃哦——”

“下午好,兔原。”

“特産?你大學的時候不還把被爐也叫特産。”

“那不一樣啦!我老媽不想付郵費沒辦法啦!我親自從老家帶過去的被爐怎麼不叫特産嘛!”

阿源把兔原跳吉帶過來的特産分在盤子裡,端到桌子上,“這樣應該比較好拿。”

“是呢,謝謝九條小姐。”

“啊,話說今天下雪了。一會有積雪的話要不要出去打雪仗呢?”

“感冒了不會有人管你。”

“诶?!熊谷你為什麼總是這樣無情啊!好受傷。”

“我都還沒說你們兩個沒事往我家跑幹什麼呢。”

“裡道哥!反正你一個人在家也很無聊吧?不要總是健身啦!一個……”

兔原跳吉話還沒說完,就見桌子對面的表田裡道突然握住阿源的手舉了起來。

兩人中指上的情侶對戒在窗外白雪放射的光下,顯得格外美麗。

“你說,誰是一個人?”

表田裡道說家裡沒有啤酒了,兔原跳吉主動提出要去超市買回來。

“那你去的時候帶點芹菜回來。”

“哦!好哦!熊谷,一起吧?”

“這麼冷,我為什麼要陪你一起?”

“诶?!那你在這裡當電燈泡幹什麼!你不會想要一個人吃裡道哥的狗糧吧?你好強的心理素質啊。我剛剛都快要揍裡道哥了。”

“……行,那我也去。”

難得的,表田裡道沒有對兔原跳吉的言論做出生氣的回應。

表田裡道看着阿源,“晚上吃芹菜炒肉?應該和青椒差不多。”

“其實差很多。你為什麼不問問他倆想吃什麼呢?”

表田裡道感受到門口兩個突然回頭而射過來的目光,突然臉陰沉了下來。

“蹭吃蹭喝的人沒資格點菜。”

“噫!我們這就去買酒!!”

白雪向下飄落,下午的天還算明亮,顯得積雪更加耀眼。

兔原跳吉縮着脖子,“鄰居……真好啊,即可以在一起,又可以有私人空間。真幸福啊裡道哥。”

“我覺得……裡道哥被養的很好。”

“诶??誰養誰啊?!九條完全不會做飯吧,明明做飯家務什麼的全部都是裡道哥的事情嘛!怎麼說都是裡道哥把九條養的很好吧?”

“啊,已經開始不帶敬語稱呼九條小姐了。”

“隻有我們兩個就不要在乎這麼多了吧,熊谷。”

熊谷光夫走進超市,和兔原跳吉往熟悉的貨架走去。

“诶?怎麼變成酸奶貨架了?”

熊谷光夫看着面前琳琅滿目的酸奶貨架,就像被定格了一樣。

“裡道前輩家,之前經常有酸奶。我一直認為他可能消化不好。”

熊谷光夫一邊說着,一邊拿起了貨架上,他曾見在表田裡道家裡過的瓶裝酸奶。

“我說,裡道前輩被養的很好,是因為……”

“裡道前輩的眼睛,和大學時一樣。”

“那如同嬰孩般純淨單純的眼神。”

敲門聲響起,阿源和表田裡道一起看去。

“他們總于回來了嘛?好慢哦——”

說着,阿源打開門。

門外,是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

那張,青澀帶着稚嫩和堅定的臉。

少年伸手握住了阿源的胳膊,眼睛裡是無法掩蓋的激動。

“我找到你了!九條!”

31歲的表田裡道被這情節驚到了,幾步上去,把阿源扯到自己身後,對上那張看了三十多年的臉。

隻是那張臉太過于青春,讓他有一種在看照片的感覺。

“你……”

男人和青年相視,前者震驚地隻發出一個字的音節,後者看着那張明顯成熟的臉疑惑。

記憶就像春天的新芽般綻開。

那是她的夢。

原來那不是夢。

因為眼前的兩個表田裡道,完全是真實的。

“先讓他進來,阿道,外面冷。”

表田裡道這才側身讓眼前的青年進來。

21歲的表田裡道,也隻是站在玄關,沒有再往裡踏進,他的眼裡都是阿源,“我一直……在找你。”

“找我?”

“或者說,我不能理解你的話——”

“到底,什麼叫做我有很多可能性?”

31歲的表田裡道突然愣住,看了看阿源又看了看目光帶着渴求的21歲表田裡道。

他突然想起來昨天自己的夢。

他夢到,有人對他說了一些什麼話,那是他比賽後,氣餒時,反複讓自己思考的話。

但是十年過去,他不再從事運動員這一行業,也從體操裡退役。

那些榮耀和獎杯被他永遠地放在儲物間裡雪藏。

就像他沒有給阿源看過他的比賽錄像帶。

他想把過去塵封。

但是回憶把過去輕易搬上舞台。

他記得錄制節目時,被問到情史,他說他不想回憶。

不是的,是因為他覺得那段戀愛無疾而終,連他都無法理解,又怎麼宣之以口。

是巧合?

是錯覺?

“在比賽舞台上散發着屬于你的光,難道不算你你的可能性嘛?沒有一技之長的人這個世界太多太多了。”

“裡道,到極限了,歇一歇也沒關系。我想你的學弟們,都非常喜歡你。”

青年臨走前,握起女人的手,在她中指的情侶對戒上,落下虔誠的一吻。

“不論在哪裡,我都會以此為信念。”

頭暈腦脹,醒來時,甚至覺得好像自己重生了。

阿源看了看時間揉着太陽穴,洗漱化妝然後準備出門上班。

路過隔壁時,門被打開。

男人帶着一臉複雜的表情,手裡拎着便當。

“這是今天的便當嘛?”

“嗯。那個九條……”

“嗯?”

“你做夢了嘛?”

“好像做了。”

“你記得内容嘛?”

“你記得嘛?”

“不記得了。”

“我也是。”

她輕笑着,從男人手裡接過那份給她做的便當。

“算了,不記得也罷。”

“嗯。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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