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性忘記了是自己不願意叫醒鏡流的飔風,無師自通學會了推卸責任,畢竟他真的試圖喚醒小蛇,不過那是用那輕柔到令蛇都感受不到動作罷了,理不直氣也壯的飔風燃起的氣勢,讓腦袋發懵的小蛇下意識開始回憶沉睡時的記憶。
但不想讓他拆穿自己那蒼白謊言的飔風,采取了物理幹擾,這條已經今非昔比的眼鏡王蛇學到了人類身上的惡習,他試圖轉移小蛇注意力。
“鏡流,我真的好想你,對我來說,你沒有給我回複的每一秒鐘,都讓我置身火場一般煉獄,比之死亡還要令我難熬”話音才落,這條蛇又将頭貼上了鏡流的面鱗。
真是見了鬼了……想不通為什麼告白後,穩重的飔風就像換了一條蛇一般,滿嘴甜言蜜語,他甚至還在撒嬌!想起芷河邊初遇時的鏡流發出了感慨——當初的自己怎麼可能想到要吞掉自己的蛇,居然有朝一日會變成自己的男朋友!
鏡流吐出了信子,真的什麼都回想不起來的鏡流隻能咽下了滿腹的疑惑,憨傻的他全然忽視了飔風話語裡欠缺的邏輯,眼神搖擺着看看飔風又目光放空,這明顯走神的姿态,引起了正在博取伴侶關注的飔風的不滿。
“怎麼醒了也不理我?剛确定關系,就對我厭煩了嗎,我的小蛇?”沉穩的飔風發出了不沉穩的抱怨,他将的長尾滑過了鏡流的吻部邊緣,提醒面前的小蛇注意自己的情緒。
被施以漠視男朋友的指控,但确實是在走神的鏡流難以言喻地吞下了反駁的話語,畢竟飔風的聲音聽起來真的很委屈,很少看見飔風這一面的他選擇了安撫。
哪怕兩條蛇都心知肚明這不過是親密的理由而已,但正如願意陪着鏡流胡鬧的飔風一樣,小蛇也希望讓自己的男友開心,于是,他擺出了一副天真無辜的模樣,将身體的重量全然交付給柔軟的小窩,注視着不斷貼近自己的飔風。
“是,是我的錯。”不管怎麼說,認錯的态度要好,鏡流極力用腹鱗扣緊了飔風貼近的鱗甲,兩條蛇的姿态幾乎要融為一體,但他們什麼都沒做。
保持着這個親密的姿勢,鏡流克制着想要吞吐蛇信的沖動,壓低了聲音,以一種撒嬌般的語氣對面前的蛇道:“我,我昨天跟那條蛇厮打了很久,嗯,飔風!”說話間,他的氣息不斷噴吐在飔風的面鱗附近,這讓飔風情不自禁地纏緊了他。
突然,鏡流渾身一僵,被飔風的摩挲戳到癢癢肉的他,扭動着長尾,顫着的聲音繼續說道“而且,”
回想起昨日告白時的場景,羞澀的小蛇掙紮着身體,努力别過頭,避開了那雙擾亂軍心的墨瞳“而且,昨天,我,我,”支支吾吾了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來的鏡流放棄了掙紮,“我就是太累了,抱歉,飔風,讓你等了我一天……”随意落下一句這樣的話,便自暴自棄地讓飔風像滾輪一樣在自己貼來蹭去。
等到自己身邊的飔風終于心滿意足,直立起身體往左邊一歪,餍足地趴在了窩邊,被蹂躏了許久的可憐小蛇才收獲了喘息的空間,終于可以從雲朵一樣柔軟的小窩裡,爬到了一旁用幹草作為墊材的巢穴角落,試圖用遠離蛇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抗議。
但心裡眼裡都釀着滿懷愛意的星星的飔風,根本不願意離自己心愛的小蛇太遠,他恨不得讓鏡流長在自己身上,于是那黝黑的長尾一擺,滑到了鏡流身邊,目不轉睛地看着他心愛的伴侶。
丢又不能丢,甩又甩不開,徹底擺爛的鏡流放棄了抵抗,他擡眸瞥了飔風一眼,旋即扭過身體将頭搭在了圓潤的石塊上。
這條美麗的眼鏡王蛇全身上下如同被暴風摧殘過一般,炫麗的鱗甲上都被恹恹的他襯得黯淡了幾分,與飔風那光滑油亮的鱗甲呈現出鮮明的對比。
不過,鏡流并不是在生氣,他隻是對于飔風的熱情一時有些接受不能,畢竟不論誰在面對豢養的狼犬某日突然變成瘋狂的哈士奇時,都無法保持絕對的冷靜。
休息了一會兒,鏡流慢騰騰地爬到獸骨邊喝了點水,這時,一個碩大無比的蛇頭伸到了他的面前,帶着不可言說的興奮,飔風發出了獵食的邀請:
“鏡流,你想吃什麼?竹葉青、眼鏡蛇、鳥蛋還是蟒蛇?”
淅淅瀝瀝的雨聲不斷透過巢穴門口的縫隙鑽入兩條蛇的耳朵裡,鏡流感受了下自己對于兩天前食物的消化情況,對着飔風搖了搖頭。
“我還不餓,而且下雨天捕獵,回來會把家弄濕的,到時候我們就要睡露台了……“”
愛幹淨的小蛇對飔風表示了拒絕,但他或許是覺得話有些重,于是,他軟下了聲音,用吻部蹭了蹭飔風的脖頸“我不想出去,好不好嘛~”
想要在伴侶面前開個屏的飔風受到了小蛇會心一擊,色令智昏的他連鏡流到底說了什麼都懶得在意了,隻當自己是個無情的點頭狂魔,瘋狂點頭。
至于鏡流的晚餐,也得挪到明天作早餐了,前提是兩條蛇起得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