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他們挺好。”從待客的大廳前走過,潭潇越神情變成了純粹的溫和。
“都是好孩子。”這是柳清霄一直以來對兩人的看法。
潭潇越于是提醒:“大順的少年不是現世的少年……莫要看輕他們,毒起來要人命。”
說這句話的潭潇越聲音很小,用手帕遮掩了唇形。
若非柳清霄在跟前,他是聽不清楚的。
柳清霄點頭,表示聽進去了。
兩人來往了些近況,又安靜下來。
潭潇越領着唐迎走了一會兒,将潭府看遍,才道:“新年一别,幾日裡總想謝你救命之恩,可惜潇越身無長物,總也不知道該送些什麼才好。”
柳清霄環視了一圈亭台樓閣,處處風雅的潭府。看了看潭潇越簡單但掩蓋不了華貴的服飾,表示大佬确實是看起來就很身無長物的樣子。
“倒是從前偶得一物,可能做謝禮。”潭潇越說着,打開了書房門,回頭道:“今日為請迎弟,特意從庫房取了出來。”
柳清霄跟着進去了,潭潇越才關上書房門。
說是書房,但占地廣闊,能當圖書館用了。柳清霄自己的書房就小許多,隻有一面擺放着書籍。
候府有專門的藏書閣。
經過放置着擺件與茶幾的會客區,屏風過後是三面書壁,書籍衆多。
越過書架與書櫃圍攏的書案,最裡面是專門的休息區。藏在書璧之後,一張羅漢榻,還有棋盤放置,書畫寫意。
正經讀書人的書房就是這樣色兒的嗎,還是說其實叫書齋更合理?
柳清霄自己在院子裡的書房跟這裡根本不能比。
不過大佬家裡也太規整了。
柳清霄想着一路以來看見的東西,潭府跟大順的任何一個府邸都沒什麼不同,上京多的是類同的人家。
要是我自己建府,怎麼也得搓個沙發擺着。
柳清霄看着羅漢榻,摸着下巴思考如果是自己要怎麼設計擺設。
書房肯定要弄得舒舒服服的。
但即使是站到了書房的尾部,潭潇越也根本沒有停下說話的趨勢。
她沒有請柳清霄坐下,而是繞過羅漢塌,往其後的牆柱上摸索。
柳清霄看過去。
“看腳下。”潭潇越說一聲。
柳清霄低頭,看清了對方腳下踢柱的動作。
“這裡。”潭潇越将他招過去,漆紅的柱子光滑幹淨,潭潇越對他指了牆上的挂畫,道:“與畫軸高度一緻,按住。”
柳清霄伸手按了按,“沒有什麼差别。”
既沒有凹陷一塊,也沒有凸起一塊。
“是沒有,但是要使力氣。”潭潇越點頭,繼續說道:“手上與腳下一同動作。”
然後轉過身,推開了滿載藏書的書架,“打開開關之後要在半分鐘内推開書架,否則開關會自行閉合。”
裡面是一間小小的密室,柳清霄走進去,看見不少貴重物品。
然後潭潇越在柳清霄驚異的目光中,通過書架背面的機關打開了密室地闆。
“打開密室之後的半分鐘内可以扳動這個開關。”潭潇越将書架推回原位,站上向下的階梯。
這也太能藏了叭,大佬屬地鼠的嗎?
在地下密室裡又開了第三道開關,潭潇越終于将少年帶到了目的地。
打開門,潭潇越回頭,對愣住的柳清霄笑道:“這是新年的謝禮。”
關上,銀白的把手被鑲嵌在漆黑的門上。進門的鞋櫃,柔軟的拖鞋,雪白的牆壁,皮制的沙發,透明的茶幾。
柳清霄從震動中回神。
我收回之前的話,潭府一點都不規整,大佬太牛皮了。
“很有現代感了。”柳清霄首先坐上了沙發,颠了颠,靠上。感歎到:“大佬真會享受。”
潭潇越見他高興,知道自己兩月的功夫沒有白費。
密室是花費了一年的時間建造的,但密室中的一切現代化裝飾都是今年才新制的。
“要看電視嗎?”潭潇越來到少年身後,詢問。
“什麼?”柳清霄坐正,自覺自己受到了極大的驚吓。
然後就看沙發正對着的牆壁上果然出現了畫面,柳清霄站起來,回頭看大佬,然後又坐下。
仔細看了一會兒,才問:“監視器?”
“實事監控的。”她擺弄了一會兒,界面分成兩半,道:“用鏡子做的,隻能看見書房和走廊,太遠了看不見。”
這間密室幾乎是在書房的正下方,看一看周遭還好,再遠的地方就看不清了。
以現在的技術,雖然是固定角度,但潭潇越做這個潛望鏡也是很艱難的。投屏後又損失了不少清晰度。
不過也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