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也沒啰嗦,同樣把了脈,文宣喜得一副保健品。柳清霄兩副方子都看了,發現居然是不太雷同的。
少了些珍稀藥材,卻多了些補充氣血,驅寒健脾的藥材。
隻是這樣一對比,就更凸顯他的那份保健品是真的很保健品了,除了昂貴和味苦一無是處。
柳清霄放下藥方,交代下去熬藥了。
三夫人守着兩人喝完藥之後才放下心,過會兒三老爺也到了,一家三口于是一同用了午飯,算是新年的小團圓。
當三老爺聽說唐迎救了一個落水的女子之後,也是有點焦慮,但跟三夫人焦慮的方向不同。
“女子的話,不知是哪家的千金?”三老爺皺着眉頭問,大順對女子貞潔看得其實挺重。
不過唐迎隻需要一句話就讓三老爺眉目舒展,“是文宣救得人。”
然後又一句話讓三老爺眉頭皺得更深,“是潭潇越。”
“天機閣那個女娘?”三老爺連聲音都放大了。
三夫人還有些糊塗,她不太關心政事。但見丈夫神情嚴肅起來,也同樣感覺到了問題,“什麼女娘?潭潇越是什麼了不得的身份?”
三老爺歎了口氣,“迎兒,你這人救得,就不太适宜了。”
說完轉向三夫人,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潭潇越,六皇子謀主。天機閣是一個江湖門派,實則是六皇子的情報機構。”
相比起這個,他甯願兒子救了哪家的千金被非君不嫁,也好過救一個敵方智囊。
隻能說幸虧是吃完了午飯之後問的,要不然這頓飯都吃不完。
剛剛跟自己妻妾兒孫一大家子人團聚完的定安侯聽到三弟過來的時候還在感慨弟弟心裡有他。
然後就得知了自己侄子親手炮制的壞消息。
聽完消息的定安侯倒是沒像三老爺那樣神情大變,“你說你是在花坊下遊救的潭潇越?”
“我以為是落水的女子,聽居住在江邊的婦人說,花坊是常有女子落水的。”
“我見那人并不像已經死亡,所以才讓文宣把人拖上來,想着好歹是一條性命。”
說着,唐迎又繼續補充到,“我之前見到的都是男裝,所以沒認出來是她。是她醒了之後主動向我暴露的,否則我不一定能認出來。”
并不是,柳清霄在看見清醒的潭潇越的第一刻就認出人來了。但是唐迎卻不一定,畢竟文宣在潭潇越自爆姓名之後都思索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潭潇越是誰。
定安侯揮手,見唐迎愧疚,寬慰道:“救了就救了吧。”
現在再去殺一遍也來不及了。
以天機閣會首的能耐,這都幾個時辰過去了,想必早聯系上天機閣,定不會留在原地。
隻是可惜了這麼好的時機。
這樣想着,定安侯還是問了侄子救人的具體地點,以及婦人的院子特征,暗中遣了人去看看。
唐迎有些踟蹰,“潭潇越落水,是我們造成的嗎?”
定安侯搖了搖頭,“主力不是我們。”
但是恰逢其會,四皇子在其中推了一手,這也是今天大朝會時瑞王殿下告訴他的。
說是事發突然,四皇子沒能先跟定安侯府商讨應對。
能夠六弟的智囊幹掉,他們也是樂見其成的,也就行了些便利。
今年的除夕夜裡有幾位典吏宴請下屬,淨街虎們齊聚一堂,歡飲達旦。
所以打鬥追逐持續許久,有被驚到的路人,卻沒有撞見捕快。
唐迎哦了一聲。
他其實早有心理準備。上京就這麼大,事情就這麼多,而定安侯府在網的中心。
說到這裡,定安侯府的态度強硬了點,“近期你不要出門了。”
說完看向三老爺,“翰義,管住你兒子,不要讓他亂跑。”
他補了一句,“昨晚,潭潇越可不是一個人出的門。”他們甚至重新評估了解令的武力值。
三老爺臉色又白了一層,他可就這一個兒子。
于是剛剛出了主院,三老爺就冷了臉,當着唐迎的面吩咐上了,“福伯,跟家裡說一聲,近期不要讓少爺出府。”
“每回出去都惹出事情,在家裡好好複習功課。”
“是。”福伯應下了。
這是下了禁足令了,柳清霄想着。心裡明白父親在擔心什麼。
他甚至猜想,就算父親不下這個命令,門房也不會讓他出門。定安侯對府上的掌管力度可比三老爺大不少。
柳清霄于是被趕去了書房,他也樂得如此。
候府主院,定安侯在送走弟弟之後又等了許久,才見雷總管從外間過來,“沒有人。”
“嗯。”定安侯也沒太失望。
晚間,從書房裡出來的唐迎收到了一襲熨燙幹淨的紅袍,是早間才新換的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