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震耳的槍聲響起,祁彥很快迎面遇上了一隻蛇怪,并迅速打死了它。
朝雨一邊小跑,一邊緊張地四處張望,周圍環境複雜,藤蔓交織,朝雨生怕自己看錯,好在此時光線充足,顔色差異還算明顯。
突然,耳邊的嘶嘶聲變大,朝雨順着聲源向後看去,隻見身後兩三米外的地方,有一隻巨大的,立起的上半身幾乎有半人高的蛇怪,張着雙臂,扭動着身軀向他們沖過來。
朝雨還未完全平息的雞皮疙瘩幾乎一瞬間又立了起來,慌亂之下她根本來不及瞄準,直接向後連開三四槍,因為離得比較近,子彈成功打中了蛇怪,它撕吼一聲後倒在地上,發出一陣沉重的悶響。
祁彥聽到槍聲回頭,看清她沒事後出聲誇獎:“幹得漂亮。”
來不及等朝雨回應,他就轉頭繼續領路了。
朝雨的雙手被槍震得有些發麻,她看了那屍體好幾眼,才有些僵硬地擡步追上他們。
幸運的是,除了這三隻蛇怪外,他們回去的路上沒有再遇到别的危險。
他們一路斷斷續續地小跑,直到進入了東門,才稍微松了一口氣。
魯達一個踉跄,差點帶着林春天直接栽倒在地上,還好身後的陳俊和何音眼疾手快,迅速扶住了他。
林春天此時已經幾乎昏迷,他胳膊上的傷口一路上一直在滲血,此時幾乎已經将繃帶整個染紅了。
祁彥看到這情況皺緊了眉頭,他将身上的背包都丢在地上,小心将林春天轉移到自己身上,快速說道:“我先帶他到診所,你們稍後跟上來。”
話音未落,他就背着林春天疾步跑進了鎮子裡。
跑了這麼長的路,此時每個人都幾乎沒有說話的力氣,朝雨喘着氣看着祁彥奔跑的背影,心中隻剩下佩服。
走了這麼遠的路,每個人的體力都到了極限,魯達和陳俊看着祁彥跑遠後,直接癱坐到了地上。
朝雨也撐着膝蓋喘氣,此時她還未完全平靜下來,腦海中仍回響着叢林中的槍聲,她一邊緩解着第一次開搶殺蛇怪的震撼,一邊思考自己要不要也坐下,可還沒等她想好,一個人影從她身旁經過。
朝雨側首望去,是何音。
她腦後的發絲全被汗水打濕粘在脖頸上,腳步也因為體力透支變得沉重,但她仍強撐着往診所的方向走,朝雨知道,她很擔心林春天,或許,還有對他的愧疚。
當時事發突然,這件事怪不了任何一個人,但何音的确是被林春天救下的得利者,此時看着林春天受傷嚴重,她心生愧疚是在所難免的。
長舒口氣,朝雨也直起身,她快走幾步,跟在了何音身旁。
何音察覺到了她的行動,向她感激地笑了笑,朝雨上前握了握她垂在一側的手,作為無聲的安慰。
魯達和陳俊見隻有他兩人休息,有些尴尬地對視了一眼,也趕忙爬起來跟上了。
小鎮已經亂做了一團。
此時将近下午一點,大部分人剛吃完午飯,主路兩旁有不少人坐在店門口聊天消食。
看見祁彥背着一個血淋淋的人向診所狂奔,不少人的第一反應竟都是震在原地,張大嘴巴呆呆地看着,好一會才回過神似地喊着“哎呦!哎呦!”緊緊跟上。
等到祁彥跑到診所時,他的身後已經烏泱泱的跟了一大堆人了。
診所位于小鎮的西南方,貼近小鎮邊緣,從東門到診所幾乎要穿過整條主路,然後再通過主路西側的一條小路才能到達。
朝雨四人也跟在人群後面來到了診所。
診所是個兩層建築,占地面積看着比居民的公寓大了一倍,但也絕對擠不下這麼多人,人們都自覺停在門前,伸着脖子向内張望,看着祁彥将人背進門内。
診所正門對着一個櫃台,櫃台背後立着一個高達天花闆的藥架,它将整個診所的一樓分成了内間和外間,櫃台與藥架之間,木制搖椅輕輕晃動,診所唯一的一位醫生正惬意地躺在上面,昏昏欲睡。
突然被門口喧鬧不斷的“哎呦!哎呦!”聲吵醒,葉綏之緊皺着眉頭睜眼,剛想罵哪來的複讀機趕緊滾,可還沒等他發火,鼻子先聞到了濃重的血腥氣。
“葉醫生,春天受傷了,你快來看看!”祁彥邊走邊說。
葉綏之急忙站起來:“跟着我到後面去,快!”說罷帶着人繞過藥架,向内間走去。
看不到人了,急切的人群擠在門外,堪堪恢複了正常的語言功能。
“哎呦!這是咋啦!春天那孩子怎麼突然受傷了!”
“今天不是帶探險隊進森林嗎?哎呦!怕不是遇到老虎啊狼啊的,被咬了吧!”
“有人通知老林了嗎?”
“我看辛家那孩子好像去了。”
朝雨站在人群後面,看着他們你一嘴我一嘴的讨論,想着能不能找個縫隙鑽到診所裡看看。
何音比所有人都急,她直接上前扒拉幾人的胳膊,大聲喊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們是探險隊的,麻煩讓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