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沈榴回頭看他,表情似笑非笑,近在咫尺的薄唇抿出一個完美的弧度,看起來親上去很舒服的樣子。
“王冕,如果我們現在接吻,你有沒有犯酒駕的可能?”
王冕一怔,喉結快速滑動,淡淡笑着回她:“我們可以試試。”
沈榴面對着他坐進副駕,反手把花放到背後的主駕駛位置,然後一把揪過他的衣領吻了上去。
閉眼之前,她感覺到自己的腦袋被穩穩地托在了掌心裡。
王冕不慌不忙地伸出另一隻手撐住座椅靠背,全身心地下沉,一點點加深這個吻。
柔軟的皮革被磨出了“咯吱咯吱”的響聲,他半睜開眼,好像力氣用得太大了,但好像又顧不得那麼多了。
沈榴眼中的情愫也在翻湧,她幾近粗暴地扯下王冕的圍巾,冰冷的指尖迫切地探進毛衣領口,順着熱源使勁勾住了他的脖頸。
她的外套也半敞開了,露出一大片潔白的皮膚,和面頰上的酡紅色形成了鮮明對比。
珠光璀璨的項鍊熠熠生輝,在鎖骨處彎出一個明顯的弧度。
沈榴雙眼失焦,舒服得微微挺起了腰,用力按下王冕的頭靠近自己。
王冕心領神會,順勢往下落下一連串細密的吻,搭在他脖頸上的手插進了他頭發裡。
他在她的鎖骨位置停留了很長時間,最終留下了一個不起眼的小紅痕。
車内的空氣黏膩得像雪化時分,站在北風交加的車外,王冕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戰栗,但又并不是因為寒冷。
他輕輕掐住她的下巴,無比珍攝地最後親了兩下嘴唇,直起燥熱的身子,試圖壓制住過于粗重的換氣聲。
繞到另一邊上車之後,沈榴邊拍胸口,邊喘着粗氣對他說:“王冕,我覺得這樣有點危險,要不我們還是打車回去吧,你把車熄火吧,我來叫車。”
“放心,不會構成酒駕的,我可以用我特警的職業生涯跟你擔保。”
沈榴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那就好。”
她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不對,你是早就知道這樣不會影響司機嗎?”
王冕沒有說話,車窗外明明暗暗的燈光落在他臉上,沈榴懷疑自己看見了一種名為狡黠的笑容。
“好啊,你學壞了,現在都會跟我耍心眼了。”
她在他胳膊上毫不留力地狠狠擰了一把。
王冕一言不發地側過身子,傾身壓了過來。
沈榴氣兒還沒喘勻,直接抵住了他的胸口:“你别過來,我現在不想親了。”
王冕定定地看着她,沒有說話。
“要是掐疼了,我給你道歉。”沈榴嗫嚅道:“實在不行,你就掐回來吧。”
“安全帶。”
他是憋着笑說的,漲紅了臉的沈榴不解氣地又掐了他一把。
車子發動之後,王冕問:“你今晚和蘇總的會面順利嗎?”
“順利,我一定要好好幹,決不能辜負蘇總的厚望。”
沈榴調整好心情,拿出手機,拍了一張自己抱着花,王冕在開車的照片。
王冕自然是注意到了,無比淡定地說:“這張照片也發給我吧,這樣我的手機壁紙可以換着用。”
“發了。”
沈榴輕輕揉了揉眼睛,懷裡緊緊抱着那束花,開始做計劃。
“回去之後,洗個澡,睡一覺,明天就又要開始早九晚六的打工人生活了。”
王冕一絲不苟地接話:“你喝了酒不能洗澡,明天早上早點起來洗吧。”
沈榴歪着頭看了看他:“我就要洗。”
王冕以為她又在開玩笑,耐心地和她說:“喝完酒血糖變低,血壓也下降了,而且你現在意識已經不太清醒了,萬一摔倒了很危險的。你要是明天早上起不來的話,我可以早點打電話叫你起床。”
“我身上都是酒味,不洗澡我睡不着。”
“不行,這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我以前喝完酒也洗過,也沒出事。”
“你!”
王冕似乎真的被氣到了,連話也不說了,闆着臉隻是開車。
沈榴知道他是出于擔心才這麼說的,拍了拍他的腿,放軟了語氣:“那我洗完澡給你發個消息,四十分鐘之内,要是時間到了你還沒收到,你就過來救我行嗎?”
王冕認真思考了一下,語氣稍霁:“四十分鐘也太久了,要不…半小時吧?等等,要不還是二十分鐘吧?你動作快一點,二十分鐘應該差不多。”
“不行,二十分鐘我連頭發都洗不好。”
王冕又不說話了。
沈榴也來了氣,把頭别到一邊看向車窗外,也不說話了。
停好車,王冕又打開後排車門把花束抱出來,跟上沈榴刻意放慢的腳步。
“真要洗?”
“嗯。”
下了電梯,到了分道揚镳的地方,王冕還是牢牢地抱着花,沈榴不得不等着他把話說完。
“以前我不知道你喝了酒還要洗澡的事情,隻能這麼算了,但是現在我知道了,我真的放心不下你一個喝了酒的人洗澡。”
他垂下眼睫,鼓起勇氣說:“沈榴,讓我去你家客廳守着吧,萬一你真的出點什麼事,我好能及時處置。我可以對着我的警徽發誓我不會對你做任何事,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幹脆就不要洗了,這樣我更放心。”
一口氣說完,王冕内心忐忑到了極點,過了很久,沈榴無奈地歎了口氣,笑了笑說:“我相信你,但我可能不會相信自己。”
王冕愣愣地“啊”了一聲:“什麼意思?”
“你回去安心睡吧,我明早洗。”
王冕連連點頭,把抱了一路的花遞給她。
沈榴快速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輕輕吻了一下。
“初雪日快樂,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