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拉開了牧陽的手,有些着急道:“他剛醒,你不能讓他安靜會?”
牧陽把手收了回去,搭在蒼的肩上:“你說得很對。”
她湊到蒼的耳邊:“我希望你清楚,你的立場,我不在意你用诋毀我的方式去取得他對你的信任,但前提是你要正确的去引導他。”
蒼一把推開了牧陽,搓搓耳朵,一臉嫌惡的樣子,他指着慘白女人道:“立場,你不問問玄圭,她可對你瞞了這麼大一件事呢。”
那個叫玄圭的女人冷笑一下:“我早就說了,不參與你們的事。”
蔓晃着身子看着她,好奇的問:“不管你事,你來幹什麼呢?”
玄圭捂住了自己的眼:“你别和我話,我看着你的臉就惡心。”
蔓“哈”了一聲,露出了個諷刺的笑容:“是你自己蠢。”
玄圭反駁道:“你們當時也信了她。”
蔓還想開口,被牧陽阻止了,“你安靜一點,你幾天不是和那幾個孩子約好出去玩嗎?别在這裡耽誤時間了。”她沖曹芝澈道:“你帶她出去。”
曹芝澈早就不想在這裡待了,得了牧陽的話,拉起蔓就往外走,蔓倒也聽牧陽的話,乖乖跟着曹芝澈走掉了。
鄭荻坐了起來,呆呆看着面前發生的一切,不知道看誰好。
他們在說什麼,和他有關嗎?誰信誰,誰是誰,什麼立場,誰的立場。
他錘了錘前胸,輕輕咳嗽了幾聲,“我,一二三。”
終于能說話了。
鄭荻一擡頭,發現屋内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發言。
“我……”
他抿了一下唇,斟酌了一下:“我怎麼了?”
牧陽搶先一步坐到他的身邊,解釋道:“沒什麼,禁制生效了。”
鄭荻僵硬了一下,擡起胳臂,果然,原本深紅的紋身此刻變得鮮紅起來。
他撫摸着鮮紅的紋身:“這對我有什麼影響嗎?”
牧陽搖搖頭:“還不清楚,因為這個禁制隻生效了一部分。”
“一部分?”
鄭荻眉頭緊蹙,他目光繞過牧陽,看向靠在牆上蒼,蒼似乎比較清楚這個。
對上他的目光,蒼緩步走了過來,耷拉着眉毛笑了笑:“這個我也不知道,據我所知原本這個禁制有兩個作用,遏制你的能力,壓制——”他看了牧陽一眼,“真正的自己。”
“真正的,自己?”
牧陽接過鄭荻的話茬,“就是你的記憶,你的命運。”
鄭荻閉眼苦笑了一下,他指着自己的太陽穴:“我失憶了啊,壓制什麼,還有我的命運,姐姐這不是元宵節,不要和我打迷語了,好不好。”
蒼拍了一下手,把鄭荻的注意重新引到自己這邊:“你們都不要插話,聽我說。”
他豎起三根手指,“原本,我剛剛所說得那兩項生效時,不知道是什麼的第三項還不明顯。”
“可是,在這兩項明顯沒有啟用後,”他按下了兩根手指,“這個禁制居然還在生效,第三項也由此暴露了出來。”
“而且,這第三個,其實就是這個禁制的主體,不是微不足道而被前兩項覆蓋,而是因為他是前兩項的基礎,如同白紙上的兩滴墨迹。人們看不透白紙,以為墨迹是它的全部。”
鄭荻舉起手臂,凝視着上邊的鮮紅紋身,“它為什麼突然生效了。”
蒼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是施下禁制的人重新啟用了它,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鄭荻思索了一下,“那個施下禁制的人,是我師,是拐騙我的師父,按理來說,他已經去世了,可禁制可以再次生效就說明——”
他的的聲音和蒼重疊起來:“他沒有死。”
蒼的聲音有些顫抖,“這很可怕你知道嗎。你失去記憶你不明白。”他指着那個加玄圭的女人道:“你讓她和你說吧。”
順着蒼的手指看去,鄭荻和玄圭對視上了。
玄圭輕輕一笑,緩緩起身,款步走來,她把手放在鄭荻的頭上。
“原本我是不想多管閑事的。可你,是她的孩子。”
對上鄭荻疑惑的目光,玄圭解釋道:“夏聞蟬,是你的母親。”
她捧着鄭荻的臉,露出了個奇怪的笑容:“其實,失憶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否則我很難忍心将真相告知與你。”
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上鄭荻的心頭,玄圭捧着他的臉的觸感,讓他想起了幻境中發生的事
“什,什麼真相。”
玄圭偏頭,歎了口氣,“我不敢想象,如果是擁有記憶的你,知道真相後會是多麼撕心裂肺的疼痛。”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悲憫,“認賊作父,你知道這個詞的意思嗎?”
鄭荻的眼睛猝然睜大,嘴唇動了動,沒有出聲。
玄圭的表情變得溫柔起來,嘴裡的話卻格外殘忍:“小齊,你知道嗎?你的母親,就是被你那個師父殺掉的,五月十五日,也就是昨天,既是你母親的祭日,也是你過去每年都會慶賀的你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