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吵嚷且幼稚的說說方式,像極了白璧,隻不過白璧是裝成一副愚蠢的樣子來欺騙自己。
那這也會是這個人的僞裝嗎?
等她回頭看向來人時,眼睛猛然瞪大,血液似乎凝固住了,心髒狂跳隐隐有一種反胃的感覺。
白璧,早已死去的白璧,十五、六歲初見時的白璧,正笑盈盈地向她走來。
“你說巧不巧,這女孩和幾百年前,她先祖的姐姐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這可真是,玄圭還沒有搞清自己的思緒,就哇的一口吐了出來,這身體雖不是自己的,可也受到了靈魂的影響。
蔓見玄圭哇吐了一地,就想到了剛剛把曹芝澈救回來的場景。
從曹芝澈決定繼續隐藏身份,紮在敵人堆裡的時候,蔓就為他準備了一副草傀儡作為他的第二個身體,當時曹芝澈還不以為意,結果被人切成臊子就老實了。
但蔓也沒想到這麼快就會用上,這新身體還沒完全弄好,蔓把曹芝澈靈魂拉過來放入草傀儡後,就發現這樣不行,具離能使用還差得遠呢。
果然,曹芝澈醒來後,連肉塊同草渣吐了一地,身體一癟,整個人又昏了過去。
所以新身體還得在修補,填一些骨肉,蔓來找牧陽也有讓她幫忙加快新身體血肉生長的意思。
蔓認出這人是管理産婦的領頭之一,以為她又懷了孩子,沒太在意。
不過她一聽牧陽說的話就好奇地問牧陽:“姐姐你突然提這件事幹什麼?”
但當她發現這具身體算是白璧後人的時候沒有太多想法,反正在她看來隻要合适就行,至于其他的反正都是讨厭,無非是讨厭的程度罷了。
而且用這幅身體去惡心盛輕虹的家人會給她帶來巨大愉悅 。
牧陽指了一下玄圭:“她是玄圭。”
“玄圭?”
自打被封印後,蔓的記憶和理智日益受到損害,如今雖然在慢慢恢複,但還是差了一點。
蔓反應了一會兒才道:“玄圭,你沒有進魂靈池?為什麼。”
玄圭沒有回答,隻是直勾勾盯着她,臉上挂着陰慘慘的笑。
“不一樣的,隻有七八分吧。”
蔓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換了個問題:“你這次來,是要幫我們的嗎?”
“不是。”
“為什麼不幫,你不是我最得力的下屬嗎?”
玄圭用衣袖擦了一下嘴:“你們不是大人,我也不會再犯蠢了。”
蔓皺着眉,想說什麼,牧陽對她搖搖頭道:“蔓,不用管,她不會妨礙我們的。”
蔓聽牧陽這麼說,“哦”了一聲,直接對她說了曹芝澈的事,然後拉着她走了,隻留下玄圭一個人在原地。
走之前玄圭問牧陽,這次來得人除了倪樸臻,他們的先祖都參與了與大人的直接作戰,甚至就是把大人殺死的人,是不是牧陽故意的。
牧陽隻是淡淡一笑,這是命運吧,而且是風水輪流轉,這次要輪到盛樸雲他們付出代價了。
命運啊。
待他們走後,玄圭捂着臉蹲了下來,她看着族人被她原本所瞧不起的,認為卑賤的人殺死,一開始是憤怒,可是後來她猛的意識到,他們或許與其他人沒什麼不同,他們不是長輩口中神的後裔。
就連近似于神的大人,最終也會被那些人殺死。
他們是教給了其他人功法,可是之後的發展與擴大,都是憑借着自己的天賦與能力。
不過畢竟來源是他們,而他們一族卻被這些門派聯合剿滅,所以那些門派不願意提及此事,現在的年輕人在得知這件事時會作何感想呢?
他們之間其實其實沒什麼區别,不論是對于現在的修士還是過去他們一族都是一樣的。
現在修煉的目的究竟是降妖除魔多一些,還是得道成仙多一些。
前者她不清楚,但執着于後者的話,那就是在沒有像神一樣的能力的時候,就有了像神一樣的高高在上。
他們就是,妄圖同神仙一樣創造出新的人類,對人進行改造,逆天改命宋家是成功的,也是唯一成功的,而結果也不過是讓他家天賦變好了一點。
可是失敗的呢?數不勝數。
尤其是那件事,那件對不能修煉的人所做的一次嘗試。
那件事的結果那可是徹底摧毀了他們的導火索。
還有那成神之法,玄圭無聲笑着,她是真的好奇這場鬧劇如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