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荻隻能打廢一把,再搶一把,不知不覺間已進弄壞了七八柄劍。
獸人一開始以為鄭荻是個好欺負,但随着被打到在地的獸人越來越多,獸人才意識到這不是個善茬。
這小白臉看着瘦弱,怎麼打起架來這麼兇?
而宋義清看着乖乖巧巧,實際上也是“手無縛雞之力”,被兩隻雞頭人追着啄,還好他是覓影門出身的,在逃跑方面極為靈活,原本想靠着隐匿搞點偷襲,結果忘了狗的嗅覺極其敏感,雞飛狗跳之下隻得狼狽逃竄。
随着趕來的獸人越來越多,衆人漸漸變得難以招架,正當鄭荻又想割血畫符之時。
幾道黑紅的利刃飛過,許多獸人被割下腦袋,咕噜咕噜滾了一地,鮮血從斷口處齊齊噴出,如同利箭般紮在其他獸人的身上。
利箭紮在獸人身上後,很多紅色的長矛從獸人的身體裡蹿出,獸人摔倒在地,原本堅韌的長矛如同水花般四濺,化為新的尖刺,飛向四周。
可當血刃接觸到鄭荻他們時,就又變成了普通的血液。
血液化為利刃在獸群之中厮殺,還有很多白色,黃色的液體混在其中。
面對這四面八方襲來的利刃,獸人開始變得驚恐,想要逃跑卻無能無力。
不一會兒,隻留下了遍地殘肢。
地上的血液又浮了起來,如同一條懸在空中的長河,河的盡頭的波紋像一張女人的臉,宋芝玥的臉。
那條河在空中流動起來,衆人朝着河流的方向追去。
衆人邊跑邊商量起來。
倪樸臻道:“這是怎麼回事?這是宋芝玥?”
鄭荻想到從曹芝澈眼裡看到的畫面,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沈塘道:“承天門有這種招式?”
一聲哭腔從沈塘背後道:“不,不是承天門的招式,是……”
宋義清說不出話,他是宋家人,他從家中的古籍上看到過這種情況,這不是承天門的招式,這是宋家少有人能達到的,用生命換來的絕技。
宋義清邊哭邊跑,其他人聽到他抽泣的聲音,也猜到了個大概。
衆人随着血河來到了一處洞穴之中。
血河變成了一朵紅色的雲,在洞頂飄着。
地上有許多骨頭的碎片,肉塊,還有浸滿了血液的布料碎片。
不遠處,躺着一地蟲子的身體,還有渾身都是蟲子的屍體。
宋義清走到屍體的面前,輕輕拂去屍體上的蟲屍,露出了宋芝玥的衣服。
宋義清看到此,反而不在流淚了,他小心翼翼掃去宋芝玥身上的蟲子,露出了那具被啃食了的,渾身是窟窿的身體。
宋芝玥的頭隐隐又要掉下來的趨勢,宋義清把宋芝玥平鋪在地上,把自己的外套蓋在上面。
他低頭對宋芝玥道:
“等我回來姐姐。”
他擡頭看着那朵紅色的雲道:“姐姐,你還活着對吧,你告訴我啊,你不說得話,我就把你埋到宋家的陵墓,埋在你厭惡的人身邊,你……”
宋義清終于還是哭了出來:“說了讓你不要修煉啊,為什麼啊,為什麼老天爺偏偏針對你啊。”
鄭荻撿起了幾塊布料,從布料的材質和花紋來看,是烏桓和曹芝澈的。
至少她為自己複了仇,看到宋芝玥的慘狀,覺得當初猶豫的自己就是個傻子,看到了嗎,對他們猶豫,對他們動搖,就會害死其他人。
沈塘和宋芝玥認識多年,雖然關系談不多好,但彼此之間極為欣賞,加之這幾天的相處,一時之間也接受不了。
他們如果早點趕來,如果他有沈大人的力量……
他又想起來死于魔族之手的前輩同僚,内心更是悲傷。
這裡最能和宋義清感同身受的,大概就是盛樸雲了,他的妹妹被蔓害死,還被占據了身體。
倪樸臻想安慰宋義清,可是什麼也說不出口。
宋義清擦了擦眼淚,站了起來看着鄭荻道:“烏桓,還有曹芝澈死了沒有。”
鄭荻道:“烏桓應該是死掉了,可是曹芝澈……”
曹芝澈沒死,鄭荻能感受到,可是都成肉泥了曹芝澈怎麼可能還活着。
宋義清的臉很平靜:“那我們趕緊出去,殺掉他們吧。”
宋義清指着不遠處的亮光道:“姐姐為我們指出了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