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鄭荻他們以為結束的時候,又蹿出來幾個狼頭人,腳底還有幾隻矮小的兔頭人,一起向他們沖來。
打死一隻,撲上來兩隻,殺得快,來得更快。
這種時候如果宋芝玥這種一打打一群的人在這裡會輕松很多,他們固然可以和多人纏鬥,但畢竟不能同時攻擊多人。
雖然這些獸人的本領不怎麼樣,不過量變引起的質變是非常可怕的。
眼見數量越來越多,鄭荻直接劃破了自己的手腕,鮮血噴湧而出,落到地上,迅速在地上繪成一副由線條組成龍飛鳳舞的畫卷。
許許多多燃燒的手從地上伸出,扯住了向他們襲來獸人的腿,然後點燃了他們,被束縛住的獸人躺在地上痛苦嘶嚎。
盛樸雲見鄭荻劃破手腕,慌亂之下喊了一聲:“夏師兄,你在幹什麼?”就要過去抓他。
可是眼下,這句“你在幹什麼?”似乎有了别的意味。
盛樸雲的手停在半空中,呆呆看着鄭荻那雙随着火光跳動着的眼眸,那雙上調的柳葉眼微微張大,在火焰的映襯下,整張臉仿佛包着利刃的流光溢彩的錦緞。
沈塘看呆了,通過火焰,覺得鄭荻如同從火焰中誕生的鬼差一般。
鄭荻也沒想到會是這種場景,像極了壁畫上繪制的十八層地獄。
他是憑着腦中記憶來繪制的法陣,沒想到把這場戰鬥變成了一場虐殺。
鄭荻有一瞬間的不知所措,可他迅速反應過來,立刻熄滅了火焰,可仍留下了遍地的呻吟,鄭荻趕忙換了一個法術用石子擊穿了他們的心髒,減少了死前所受的折磨。
鄭荻感覺自己的腦子又要亂起來了,也就在這時,盛樸雲來起了他的手腕。
“夏師兄,你的手。”
鄭荻看着神色着急的盛樸雲,心裡不知那個地方放松了下來。
他臉上硬擠出一個笑,把手腕往盛樸雲面前松了松道:“沒事呢,你看這不是長好了。”
盛樸雲拉着他的胳膊一看,原本流血的傷口果然變成了一個淺淺的疤痕,再過一會兒估計就連這疤痕也沒有了。
可是盛樸雲看着難受,他覺得夏師兄的皮膚白的不正常,尤其在周圍暗紅血迹的襯托下,白的刺眼,看的人不舒服。
盛樸雲皺着眉頭另一隻手托着鄭荻的臉,觀察着他的臉色道:“以後不要這麼幹了好不好,别說流這麼多血對你身體的傷害,就是劃這一口子也疼得難受啊。”
鄭荻拿開盛樸雲的手,搖搖頭道:“不疼的。”但他又覺得這麼說不太恰當,于是笑着補充道:“好,我以後盡量不會這麼幹了。”
盛樸雲想,你說謊。
一出事,你肯定還會毫不猶豫劃破自己皮膚的。
下次我一定會攔住你,你再這麼搞流血也要流死了。
可是盛樸雲又想,這是自己不夠強的緣故,如果自己夠強的話,夏師兄也就不會這麼做了。
鄭荻一看盛樸雲的表情,就知道他沒信,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口氣。
鄭荻想把手收回來,盛樸雲不放,而是輕輕撫摸着那淺色的傷疤。
沈塘則有些震驚地看着這二人,發生了這種事後還能在遍地屍體中拉拉扯扯。
心道怪不得這倆人關系這麼好,這種時候,盛樸雲也不問别的,隻關心鄭荻好不好。
雖然在沈塘這也獸人死就死了,也不冤,可眼下這幅場景還是讓沈塘略感不解,以及詭異有種渾身刺撓的感覺。
沈塘斟酌了一下道:“那個,二位,咱們趁現在趕緊走吧,别一會兒用來人了。”
盛樸雲這才松開了鄭荻的手腕。
鄭荻收回手腕,剛要開口,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了步聲,立刻警覺起來。
可伴随腳步聲的是一陣熟悉的聲音:“可算找到你們了,媽呀!這裡啥情況。”
說話的人是宋義清,原來來得人是他和倪樸臻。
随着滿地的屍體,二人緊接着就注意到了鄭荻。
倪樸看到鄭荻居然解開了師父的封印,立刻把這裡的一切和鄭荻聯系起來,不禁有了一絲恐俱和驚慌。
宋義清則吃驚看着鄭荻道:“你是誰,鄭荻?”
面前這個漂亮的白玉郎是一直纏着臉的鄭荻?
宋義清有些不敢相信,可是看他的衣着,除了沒有繃帶外,就是鄭荻的打扮。
“可是你不是燒傷了嗎?”
倪樸臻則直接上前,捏着鄭荻的肩,聲音顫抖地說:“你告訴我,到底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