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孟被這備注惡心到,拎着手機遞給林拾星,壓低聲音道,“小甜甜,真夠肉麻的,對面是誰啊?”
“?!”
林拾星渾身一個激靈,沖過來搶過手機,像一隻炸毛的貓,“關你啥事。不該知道的,少問。”
林拾星留給餘孟一個匪氣的眼神,餘孟抱着手幽幽一笑,“這麼在乎啊?”
他歪頭,目光暗示一般往别墅二樓的房間掃一眼,最後再落到林拾星臉上,意味深長道,“好難猜啊,到底是誰在二樓啊?”
餘孟含着大拇指指尖,嘴角一絲獰笑,陰陽怪氣地拖長尾音,“小——甜——甜——也不知道頂着這個備注的人究竟知道他在你手機裡是這個名字會是什麼表情?”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林拾星剛消下去片刻的臉霎那間變得通紅。
平時巧舌如簧,肚子裡一堆鬼主意的林拾星隻要一碰見有關盛煜的事情就瞬間啞口無言熄了火。
兩人躲在角落裡,鏡頭拍不完全,再加上兩人說話的聲音都刻意壓低。
林拾星瞟了一眼鏡頭,确定應該沒人注意到之後沖幹淨玻璃杯沖了一杯蜂蜜水。
她無語地瞪賤兮兮的餘孟一眼,一邊對他抹脖子一邊轉身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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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煜把一路的燈都按亮了,就留了自己房間門口的一盞燈沒開。
林拾星裝作睡眼惺忪準備上樓睡覺的樣子走上去,偷偷摸摸地走到盛煜門口把蜂蜜水放下。
她轉身要走,挪了挪步子最終還是站定。
她咬着唇環顧四周,為了藝人隐私,二樓的卧室範圍沒有放攝像頭。
真的很想和盛煜說兩句話。
林拾星吸了吸鼻子,用冰涼的手背拍自己漲紅的臉蛋。
最近真是太貪心了,能和盛煜同屏出現,還能心平氣和地和他說兩句話是她以前根本不敢想的事情好嗎?
人應該知足,才能常樂。
林拾星輕輕拍了拍臉蛋,埋下頭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
剛掏出手機轉身給盛煜發消息,門把手發出金屬碰撞的輕微脆響。
門“吱呀”一聲緩緩拉開一條縫。
林拾星還沒反應過來,突然被拽住手腕拉進房裡。
“你站門口幹嘛?”盛煜拿着塊毛巾擦頭發,嗓音倦怠慵懶。
林拾星剛下意識吓得要喊,視線卻落在眼前的眼前人堅實的肌肉線條上。
這聲“啊”就這麼不上不下地卡在喉管裡。
盛煜應該是剛洗完澡,屋子裡沒有鏡頭就沒拘着穿搭,松松垮垮地穿着一件寬松的黑色睡衣。
綢緞材質光滑柔軟,看起來舒适的同時同樣能剛剛好勾勒出深v領口下白皙肌肉的走向。
他天生的白,昏暗的屋子裡隻有浴室打來一道柔和的光線。
朦胧光線下,帶着水汽的皮膚冷白醒目到極緻。
他挺立的鼻峰,流暢利落的下颌線條,和那雙含着霧氣的眸子近在眼前。
神色近乎神性的绮靡,眉峰倒是微矜,好整以暇地盯着林拾星等着她的回答。
“……”林拾星的大腦已經一片空白,色相連接大腦,懵逼代替思考。
她沒功夫思考剛才明明是盛煜把她拉了進來,問她的問題更像是惡人先告狀。
隻是沉默着盯住盛煜。
“看什麼呢?”語氣明明是問責,卻在不知不覺間靠得更近。
林拾星能聞到他身上清新的馬鞭草沐浴液味道。
這是她最喜歡的味道。
因為多年前,盛煜送給她的第一個禮物就是——馬鞭草味道的護手霜。
裝在一支小小的木色匣子裡,被盛煜放在胸口的口袋裡悶了一天,一直到晚自習下課,時星戳了他半天,他才擡起紅到耳朵根的頭把東西塞到她手裡。
後來聽他高一年級的朋友偶然說,那是盛煜假期去歐洲玩親自做完,輾轉多地帶回來的。
清甜,既不像花香濃烈熏人,又比果香更悠長清淡。像高中時早晨和傍晚挂在窗外的紅日。
隻要你看過去,熱烈又綿長。
……
“沒,我啥也沒看見。”林拾星回過神,艱難地捋直舌頭道,“給你的水。”
“噢。”盛煜接過水杯,似乎這才發現自己這身衣服屬實有些不妥,微屈手指斂住領口,仰着頭,微脫成黑色的一次性染色栗發上水珠滾落。
順着幹淨利落的臉頰輪廓滑過滾動的喉結,最終落到引人遐想的領口裡。
注意到林拾星的目光,盛煜的唇角勾出一抹淺笑,玻璃杯被“咔吧”一聲放到桌邊。
盛煜湊過來,擰眉,“真的嗎?我感覺你在盯着我看。”
“……”
林拾星還以為剛才的話題已經過去,而自己已經僥幸逃過一劫。
她的腦袋好暈,頭也很漲。急需說點什麼來保持清醒。
林拾星嗫嚅道,“盛煜,咱倆婚約那事,我跟爸媽商量過了,他們同意……”
剛說完,林拾星就咬住舌尖後悔了。
她垂下頭,盯着自己腳尖,從盛煜身上滾落的水珠“啪嗒”一聲落到木地闆上。
心中有點可恥地懊惱,似乎隻要自己一直不提這件事。
下次見面,她還能用這個有名無實的‘未婚妻’身份多一個靠近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