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雪忽然感覺背後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注視她,她回眸,隻見滿眼的蒼翠。
“怎麼了?”
梅清雪:“沒事。”可能隻是錯覺。
二人一路爬上山頂,梅清雪衣袂翻飛,理了理被風吹散的鬓發,站在頂峰俯瞰底下所有渺小如蚍蜉的靜物。
藍天白雲,林海碧水,群峰煙湧,壯麗而秀美。
此處位置實在好,甚至能看到遠處的天京城,那偌大的京城在她的眼裡成了一副用手就能掌握的畫卷。
梅清雪忽然有些手癢,那股沉澱已久的作畫念頭漸漸冒出水面。
嚴澈默默站在後面,沒有叨擾。
下山後,嚴澈送梅清雪回了廂房。
待嚴澈走後,梅敏就拉着梅清雪說話:“母親,您和嚴大人什麼情況啊?”
梅清雪:“勿要胡思亂想,不過是一道爬了山。”
梅敏道:“他對您的心思好生明顯,母親,您好厲害,年輕時就是被京城男子追捧的姑娘,現在也依舊倍受歡迎喜愛。”
“你個小姑娘說什麼呢?”
“我就是高興。”
翌日,有小沙彌送來了冰塊和瓜果,還有幾本通俗易懂的經書,梅清雪問過沙彌,他才道明是西廂房的嚴施主讓他送來的。
“今日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聽講經?”梅清雪詢問道。
梅敏擺手道:“我不去,太枯燥了。”
“那讓青蘿陪你去後山逛逛吧。”
梅敏:“讓嬷嬷跟着您吧,我不用。”
梅清雪道:“我不放心。”
“好吧。”
到偏殿,嚴澈早在此等候,見梅清雪過來立刻道:“梅夫人。”
梅清雪:“嚴大人有禮,多謝大人送來的東西,不過這些東西委實珍貴,大人還是莫要破費了。”
嚴澈:“夫人不喜歡嗎?”
梅清雪搖搖頭:“大師到了,先去坐下吧。”
“不了,我得回京城了,來這裡是給夫人說一聲。”
“大人就要離開了?”
“嗯,大理寺最近要處理的案子不少,夫人要在報國寺待多久?”
“大抵三日,後日我就走了。”
“好,那夫人我便告辭了。”
“大人慢走。”梅清雪轉而進殿,找位置坐下準備聽僧人講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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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梅敏這頭,先是在廂房裡又睡了一個回籠覺,蘇醒後也沒看到青蘿嬷嬷,倒是有沙彌敲門,說她母親找她。
梅敏點頭,跟着小沙彌去見母親,半途中梅敏忽然疑惑:“小師傅,我記得去偏殿好像不是這條路啊。”
小沙彌道:“女施主,這條路更快到達。”
“哦哦。”梅敏打消疑慮,繼續跟着小沙彌走,結果小沙彌将她帶到一個偏僻的地方,他推開門,道:“女施主,您母親就在裡面。”
梅敏:“這裡不是偏殿啊?好安靜。”
“她在裡面休息。”
梅敏看向小沙彌,隐約覺得哪裡不對勁,正要走人,那小沙彌突然從背後推她,硬生生把梅敏推進了門裡頭,旋即門就被關上。
梅敏心口一跳,穩住身姿後飛快轉身去開門,可門卻被鎖住了,怎麼也打不來。
梅敏心裡的不祥預感越來越嚴重。
這時,背後響起了一個久違的、帶着怨恨的聲音:
“明敏,好久不見啊,你這個賤/人。”
梅敏扭頭,就看到許久不見的安平伯世子,身形消瘦,面龐蒼白扭曲,目光怨毒,不對他現在已經不是世子了,隻是伯府被抛棄的嫡子。
“蔣焱,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怎麼,你不希望我出現在這裡嗎?明敏,你可不要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妻,父親已經同意我回府,我到這裡來自然是要接你這個賤人回去。”
“你這個背信棄義的賤人,我那麼尊重你喜歡你,你卻在我出事後就立刻和我的婚約,讓我擡不起頭,顔面盡失,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蔣焱,你少胡說八道,明明是你自己把自己害成這樣,你一個斷袖,竟然敢騙婚,你落到如今這個地位也是咎由自取!”梅敏毫不猶豫回擊。
蔣焱被徹底激怒,紅了雙眼,直接撲了上來,将梅敏壓倒在地上。
梅敏頓時慌了:“你幹什麼?走開!”
她竭盡全力去推蔣焱,可蔣焱卻死死壓住她,讓她動彈不得,梅敏心中驚懼到無以複加。
“幹什麼,自然是幹/你了。”
蔣焱獰笑,一邊粗暴撕扯她的衣裳,一邊罵道:“賤人,你的事我都知道了,原來你早就背着我和人好上了,憑什麼我失去了所有,而你這個賤人卻過得越來越好?”
蔣焱目眦欲裂,眼中的瘋狂和扭曲越來越明顯。
“你是我的知道嗎?”
梅敏慌了神,下意識喊:“救命,救命——”
“這裡了無人煙,你叫破喉嚨也沒有人來救你。”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梅敏瘋狂掙紮。
蔣焱瘋狂大笑。
梅敏目光一凝,立刻從發髻上抽出金钗抵住蔣焱的脖頸,面色冰冷,威脅道:“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