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咒術高專某間教室内,三位學生和一位校長面面相觑。
教室裡時不時響起一些怪動靜,譬如夜蛾校長“砰砰”拍着桌子的聲音,三位學生此起彼伏的歎氣聲,以及他們眉來眼去試圖用默契傳遞消息的時候,一不小心動作太大踹倒了桌椅的劈裡啪啦大動靜。
狗卷棘和熊貓一不小心倒在地上,也不好對夜蛾正道怒氣沖沖的目光視而不見了。
“正道,老師他可能隻是有點忙,”熊貓坐在地上沖自己的創作者撒嬌,試圖蒙混過關, “具體發生什麼了,我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啊。”
夜蛾正道呵呵冷笑: “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他進教室後隻做了三件事,站在講台上盯着三個學生,擺出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姿态,發現學生們莫名躲避他的視線後,立馬把桌子拍的震天響。
夜蛾正道也不想管閑事,他的時間很寶貴,每天連制作咒骸鍛煉自己的咒術的時間都需要額外抽出來,五條悟這個二十八歲的成年人哪裡需要他來盯着。
奈何最近這幾天學生們和五條悟的行為太反常了,他不得不從忙碌的日程中抽出一天時間觀察一下,結果一整天都沒見到五條悟的人影,隻能逮住在教室裡自學咒具使用理論的學生。
好在學生們心眼子不多,隻這麼一詐就露出了馬腳。
“夜蛾校長,您抓住我們也沒用啊,”禅院真希十分無奈, “無良教師最近心情波動堪比山崩海嘯,我們在旁邊滅火都來不及,絕對不會和他一起胡鬧的。”
如果說一開始看到老師難得的情緒冒出來時,他們還想着八卦一下,旁觀五條悟老師和他的追求對象究竟會拉扯多久,現在他們就隻想跑,絕對不要摻和進他倆的事情裡。
短短十天時間,他們眼看着五條老師怎麼都聯系不上那位名叫邦妮·蘭斯的追求對象,每天抱着花出去抱着花回來,從他不見笑臉的樣子來看,他始終沒能“偶遇”到那個人。
來回路上五條老師并沒有空等,學生們去問過,據他們的輔助監督伊地知潔高說,五條老師第一次搶着做了不少任務,最近東京附近哪有咒靈出沒哪就有他的身影。
按照先前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學生們輕易推測出,最近在東京以及附近地帶,不斷搶奪咒術協會下發任務的那個咒術師,就是五條老師的追求對象,所以老師才試圖在任務地點找到她。
顯然這個辦法同樣失效了,要不老師的花不會原模原樣被他抱回來。
三個學生每天看着似乎易燃易爆炸但始終都沒爆炸的老師,心裡不停打鼓,鼓面都要被打破了,老師不發作的樣子比發作後的樣子更恐怖,不确定才讓他們擔心。
要是老師真的一個想不開,将那位邦妮·蘭斯小姐直接擄走,這和直接向紐約咒術協會宣戰有什麼區别。
他們的擔心在這十天裡愈演愈烈,偏偏五條老師不知道為什麼,除了那天下午連續發了好幾條消息之外,再也沒有通過手機聯系過那位邦妮·蘭斯,也不知道在犟什麼,似乎非要那位追求對象主動來找他不可。
面對他們的疑惑,白發咒術師笑容淡淡: “畢竟很可能是我吓到了她,如果不是因為我坦露了帶着欲望的眼睛,她不會因此排斥厭惡,以至于根本不想見我,如果我再強求,那最終得到的也不會是我想要的……”
禅院真希模仿着老師的話,滿臉無語地把這話再說了一遍。
狗卷棘捂着臉,長歎一聲: “木魚花!”
夜蛾正道的嘴角抽了抽: “所以這幾天他瘋了一樣,搞得咒術協會上下罵聲一片,就因為他喜歡的人不主動聯系他?”
說出來都覺得奇葩,得虧五條悟做得出來啊。
“是追求的人,”熊貓站起身補充, “不是喜歡的人。”
夜蛾正道十分不可置信: “有區别嗎,不喜歡的人為什麼要追求啊,難道說五條悟現在已經變成人渣了嗎。”
他對自己的學生還算是有幾分了解,五條悟的日常性格表現的确很爛,但絕不會是那種不把感情當一回事的人渣,在大事上更是比誰都認真,怎麼可能追求一個不喜歡的人,還這麼大張旗鼓,就像是把感情當靶子一樣,故意惹人非議呢。
校長觀察了一會兒學生們的表情,忽然了悟了: “他是不是還不知道自己這個感情叫做喜歡?”
明明對她産生了占有欲,會因為見不到對方而焦慮,會擔心對方厭惡自己而煩悶,可卻逃避自己真實的感情,試圖将喜歡當作其他的需要被壓抑,又或者粗暴對待的情緒。
禅院真希默默點頭: “無良教師不肯承認是喜歡呢,非說隻是假裝追求的合作,隻是現在合作夥伴不打一聲招呼就消失,讓他不爽而已。”
所以他們這群學生沒一個能幫忙啊,要是老師知道自己的感情是什麼,他們可以在追求路上出出主意,可關鍵是老師壓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情,那他們能怎麼辦。
他們随口說的主意,說不定會促成五條老師真的糊裡糊塗下手搞強制愛,到時候場面可就不好收場了,對方也是咒術師,說不定會直接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