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以為掌控了太久,所以并不覺得他這個最強真的會翻臉嗎。
邦妮完全無視了他話語中的寒氣,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是你把他們看得太蠢,還是他們其實想要調虎離山呢?”
如果其實已經重視了五條悟的反常,那麼這個擺在明面上的任務很可能就是一個陷阱。
五條悟瞬間理解了她的意思: “也就是讓我以為這個咒靈是殺死你的手段,用這個任務把我調走,實際上藏着一隻别的特級咒靈用來對付你咯。”
邦妮腦子裡蹦出數個爛橘子們的可能計劃,手裡不停滑動着屏幕上的任務列表。
五條悟的名字和他說的那個任務始終沒出現,反而是蹦出了另一個距離很遠的一級任務,看來她想得沒錯,的确是打着讓五條悟沒辦法過來幫她的主意。
她記下這個任務的地址,像是給貓貓順毛一樣,隔着電話安撫似乎有些生氣的五條悟: “照常去吧,就算是為了我們的合作能繼續下去,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有事的。”
五條悟洩氣道: “哎呀邦妮醬,真是的,這種時候居然提合作嗎……”
既然提到合作,兩人都切換了成熟的工作模式,你來我往互相交換了不少情報後,又确認了他們彼此的任務地點,邦妮提了一嘴她目前對于高層的監聽,五條悟則表示他去找過幾次麻煩,打着某個名義拿到了一些藏起來的東西。
聊到這裡,邦妮忽然閃過一絲頭緒: “你打着什麼名義去找麻煩的?”
她幾次截胡任務,和數十位位咒術師交過手,有幾位咒術師看到她的情緒居然偏向正面,沒有不滿和怒氣,反而是好奇和恍然大悟居多,偶爾嘀咕一句“怪不得呢”之類的話。
這樣當然打不起來,于是那幾位咒術師就像是完成任務一樣和她交過手,然後轉身就走了,後來她監聽的時候還聽到他們給朋友打電話,說什麼“我一開始還不相信,看到才發現很可能是真的啊,天啊!”這樣的話。
她還以為是爛橘子們說了些什麼,一度想要找個機會查清楚,現在看來怎麼感覺像是五條悟這家夥惹出來的事情啊。
五條悟面對質問,非常開朗地回答: “當然是說我對邦妮醬一見鐘情,結果苦苦追求也絲毫沒有機會,因為那群爛橘子們在外面敗壞了我的名聲啊!”
怪不得那幾個咒術師看她的時候總是恍然大悟的樣子呢,原來是想看看是誰讓五條悟一見鐘情了。
這種莫名其妙的紅顔禍水劇本,邦妮都不知道她應該先罵誰。
她最後決定一起罵了: “你們都有病!”
罵完就挂了電話,拒絕去聽五條悟的爽朗大笑。
既然已經和五條悟定好了将計就計,邦妮整理好武器,走到安全地方騎着飛馬即刻出發,現在天氣暖和起來,她已經不怎麼覺得冷,飛馬可以将速度提到最高,轉瞬到達原本稱得上遠的任務地點。
踏入任務地點的那瞬間,邦妮感知到了領域。
張開獨屬于自己的絕對的優勢概念區域,的确是特級才能擁有的實力,碧綠的貓瞳沉下來,細細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隻有能張開領域才能對抗領域,而邦妮隻是一個一級咒術師,隻能用最笨的辦法,那就是殺死領域的主人。
影子蔓延開來,娃娃們一個接一個冒出來,紛紛恢複了正常的體型,變成了數隻龐大的咒骸,它們找不到攻擊目标,這隻咒靈在領域裡躲得嚴嚴實實,它們隻好如同掃蕩版發射術式。
娃娃們逐漸走遠,邦妮靜靜等待着,果不其然當最後一隻娃娃的距離也拉開之後,正下方忽然有咒力猛然攻來,她立即握緊刀柄,彎月刀狠狠下劈,和前來偷襲的咒靈狠狠相撞。
領域中發出的攻擊擁有絕對命中,威力也會被加強數倍,要麼在最後一刻躲開,要麼直接擊碎。
邦妮隻有過兩次對戰特級咒靈的經驗,她記得開了領域的咒靈都會變得特别莽撞,因為确認攻擊能絕對命中,所以打架風格偏直接,可這隻咒靈或許是才剛成為特級咒靈不久,連領域都無法很好的掌握,因此打起來總有一種鬼鬼祟祟的感覺。
就比如此時,一擊不中,它又躲了起來。邦妮很能沉得住氣,接下來不管是這個咒靈從哪裡攻擊,她全都當是在打地鼠,冒頭就打,快準狠絕不給一點逃跑機會,咒靈終歸是負面情緒的詛咒産物,很快就失去了理智,攻擊變得毫無章法,也不再長時間躲在無法被揪出來的領域深處。
于是很輕易地,已經抓住了規律的邦妮一聲令下,早已形成了包圍之勢的娃娃們從各個角度齊齊發動,用咒術貫穿了剛冒頭的咒靈。
她擡起手,術式啟動,言語誘哄: “既然打不過,不如做我的娃娃吧。”
話雖是這麼說,邦妮卻時刻提防着,她總覺得赢得太過簡單,此時咒靈逐漸不再反抗,她更是加深了防備——果然下一秒,本應成為她囊中之物的咒靈再次爆發出一股巨大的能量,就像身體裡有一股源源不斷的能量支撐般忽然開始蛻變,氣勢也一步步增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