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表演欲望的時候,邦妮的情緒幾乎都寫在臉上,五條悟看她生動的表情變化,忍着笑哼哼兩聲: “不要不相信嘛,最強現在就給你露兩手怎麼樣?”
他伸出手遞過來,掌心向上,擡了擡下巴示意邦妮把手放上去。
邦妮幹脆完全側過來,一隻手抓住隻起到了裝飾作用的缰繩,另一隻手輕輕搭上來。
放上去的瞬間,她感覺到了,屬于那層淺淺屏障的不同之處。
觸感就好像是一層無形的雲,十分柔軟,她的手不斷向下時,又能感覺到什麼叫做堅固。
哪怕她再用力,那層屏障都永遠在那裡,她和五條悟的皮膚始終隔了一層,越是靠近,就越會像相同磁極靠近時那樣不斷相斥,到最後會完全無法移動。
五條悟湊得更近了點,帶來花卉的清香: “要不要用咒力突破試試看?”
咒力運轉起來,邦妮用個了簡單的小術式,就算真攻擊到也不會把五條悟的手砍了,結果卻像是泥牛入海,咒力接觸到屏障的那一瞬間,既像是被分開的水流一樣消散,又像是被吸收後加入了他的屏障。
隻有施術者才能理解那一刻的感覺,是絕對的無法靠近無法擊中,無論換成什麼術式都一樣,除非是破壞術式類型的咒具,否則想象不到還有什麼能對這道屏障造成傷害。
邦妮眼前一亮。
原來,這就是六眼專屬術式,無下限的真正魅力。
“無下限一旦開啟,就能創造出一個近乎悖論的概念,那就是這段距離可以無止盡的無限縮小,”五條悟低聲講解道,很是随意地開始剖析自己的重要術式, “越靠近我的物體速度會變得越慢,因此所有攻擊都會停在我面前,不僅僅是攻擊,還有你的靠近也是一樣。”
這就是強者的風範,哪怕将自己的術式悉數告知,也自信不會因此落敗。
邦妮絕不會将她的術式講給不熟悉的人聽,雖然術式公開後術式威力會大幅提升,但是她從來不會這麼做。
要真的打不過,趕緊逃走就行了,報仇就是要随機應變,背地裡悄悄變強再回頭重點打擊嘛。
哪有孤注一擲熱血上頭,術式公開強化自己的能力,然後去拼一把的道理,萬一還是沒打過,弱點也被敵人掌握了,那豈不是全面吃虧。
可面對随意術式公開的五條悟,邦妮還是免不得燃燒起熊熊戰意。
想解析這些咒術,想知道該怎麼才能破解無下限,如果真的打起來,要怎麼才能突破這層屏障真正攻擊到五條悟本人呢?
五條悟看着她染上戰意後格外漂亮的翠綠貓瞳,悶悶笑起來,忽然合上手掌,輕輕握住了邦妮的手。
手掌部位的無下限撤掉,兩人的肌膚相觸,成功引得那雙眼睛疑惑地看向他。
五條悟晃了晃兩人抓在一起的手: “你知道嗎,如果我主動撤掉一部分無下限,再和你皮膚接觸,那麼就可以把你視作我的一部分。”
邦妮敏銳地感知到了咒力的變化,有一層軟軟的咒力順着兩人相握手,沿着手臂不斷攀岩而上,她全心貫注地盯着在她眼中略顯模糊的咒力變化,求知欲空前膨脹。
等無下限成功包裹住她全身,她忍不住擡頭問: “你的六眼,可以完全看清楚這些咒力流動嗎?”
看到男人點頭,她羨慕地把五條悟還沒松開的手拉到身前,翻來覆去地看。
要是她也能看到完全清晰的咒力流動,不知道能創建出多少新咒術,可現在她連近在眼前的無下限都看不破,想要做出這種類似的屏障,還不知道要研究多久。
五條悟低頭看着自己被抓着看來看去的手,沒有出聲提醒她,視線默默轉移到邦妮不再随風飛舞的發尾。
沒有被無下限包裹起來的時候,邦妮看上去似乎有些冷,指尖也微微發紅,剛剛握上去的時候他也的确感覺到邦妮皮膚冰涼的溫度。
現在有無下限幫忙擋風,咒術師的強大身體素質令她立馬恢複紅撲撲的健康臉色,五條悟看着十分滿意。
手心的觸感不再冰涼,取而代之地是逐漸暖和起來的感覺。
邦妮的手掌有一層薄薄的繭,五條悟一瞬間思維跑了很遠,想象着這些薄繭的來曆,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金發女孩,在空蕩蕩的房間内日複一日地訓練。
手心的溫暖驟然抽走,分離出去的無下限回到了他的身體,喚回了五條悟的思緒。
他轉頭去看,看到邦妮十分認真地擺出起手式,竟然直接開始研究起來: “我就不信了,這種術式非要擁有六眼才能使用,就算是山寨版,我也要創造一個試試看。”
六眼對她來說或許隻是一個特殊一點的咒具,絲毫不會影響她對五條悟這個人的看法,或許都沒有六眼前面的那副墨鏡吸引她的注意力。
墨鏡背後的蒼天之瞳,如同鎖定了獵物般微微緊縮一瞬。
下一瞬,五條悟無聲地笑了: “如果邦妮小姐需要的話,我可以把無下限的關鍵構成都說一遍哦。”